第三十八 往事知多少

“当初，我也以为我和你，跟她们不同。所以我愿意默默地在一旁陪着你。可是，突然有一天，洪雪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她说，她得了一种治不好的病。也许活不过二十岁，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谈一场恋爱……而她希望和她谈恋爱的那个人，是你！”

“对不起，我以为，我跟她只是朋友。”

“我当时想着，我是永远不可能跟她争什么的，所以就刻意跟你们保持距离了。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算了，等我们考上大学，天南海北的，也许就不再见了。”

我说着说着，只觉得满腹心酸，不知不觉又哽咽了：“后来，她说，你不喜欢成绩不好的女孩。她就找理由和你打赌，说下次考试一定比你好……其实，她是想等他考过你，就跟你表白的。她拼命的学习……我看着每天熬夜到很久，怕她承受不住，我也曾提醒过你。可你像个没事人一样……”

“对不起……”

“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接走的吗？”

我看着他迷茫的眼神，不禁替洪雪感到悲哀：“就在考试成绩公布的前两天。她到死，都没能等到一个表白的机会！”

“对不起……”

栗志的声音无比的低沉：“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说了有什么用？能挽回一切吗？”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如就让这一切随风散了吧。”

“不……这不公平！”

栗志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她的一个秘密，就要让我失去你吗？”

“你我之间，从未有过什么，哪里谈的上失去呢？”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就算有，也都过去了。我也有我的新生活了。”

栗志听到这里，快步走了过来：“以晴，不是，不行，不要。别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分开……”

我使劲掰开他紧紧抓着我的双臂的双手：“栗志，不要再纠结这些了，其实，我也知道这根本就不怪你，只是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洪雪。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一个青春期的小插曲而已啊！”

“不，这不是一个小插曲。这是一段我永远也忘不了的记忆，一段我永远也不敢面对的记忆。只要我一看见你，就会觉得洪雪在盯着我，她一直质问我，为何这样做……与其说我在怪你，不如说我在怪我自己！求你了，你就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以晴……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嘛……”

我看着他慢慢的松开了手，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终于，还是亲手掐断了那份青春时期的萌动。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他拉住看我的手。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到：“别走，陪我坐一会儿，好嘛？”

我默默地坐回去，他也瘫坐在一旁。

我们都不再是说话，空气是那么的安静。

我看着对面的栗志，他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瞳里闪着点点的，碎碎的流光，仿佛尽是对面前这个世界的讽刺，像无底洞的深渊。

他一直都没有变过，还是那么的心高气傲，那么的不安于现状。如果不是他的家庭影响了他，也许，他也能和文卓他们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