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清醒的沉沦

“热乎，热乎的脑花汤喽~”

“新鲜的脑花汤，，”、

阴冥之城内，

祁离被阿刺姐姐手牵着手，走在城内的道路之上，

路边摊贩的吆喝声，

不绝于耳，

看着沸腾的汤锅里面飘着的脑花，

祁离只觉的胃里面一阵酸水在不停的翻涌，

“别怕，”

“别看！”

“姐姐在呢，”

熟悉的声音从祁离的耳边响起，

一双熟悉且陌生的手捂住了祁离的眼睛，

遮盖住了周围的一切，

“好温暖，”

感受着眼睛上的冰凉的触感，

祁离竟有一些温暖的感觉，

“阿刺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过了很久，

祁离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随着嘎吱一声，

遮盖住祁离的双手也放了开来，

慢慢的睁开眼，

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搭配，

整个院子都和祁离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很熟悉，”

“对吧，”

“一切都是按照以前的样子布置的，”

阿刺姐姐收拾着院子里散落的树叶，看着祁离笑了笑，

宛若夏日里的阳光，

温暖着祁离的内心，

“阿刺姐姐！”

看着眼前的一幕，祁离眼前突然恍惚了一下，

回到了那个，

祁离还没有成为魂宠师的时候，

那个时候，

祁离也是这样，从外面疯玩回来，阿刺姐姐准时在家收拾着被祁离弄乱的院子，

每次都是一脸宠溺的揉搓着祁离的头，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的阿刺姐姐，祁离眼角有些湿润，

走了过去，

猛的将阿刺姐姐抱在了怀里，

“阿刺姐姐，”

“我好想你，”

阿刺姐姐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整的有些措不及防，

有些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平常，

“好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想个小孩子一样啊！”

阿刺姐姐拍着祁离的背部，

就像，

就像小时候一样，

“，，，，”

祁离看着城内的一切，

可以清楚的看出来每个人的死因，

“阴冥之城嘛，”

“可真是灵魂的国度啊！”

是的，

这里的每个活生生的人都是鲜活的灵魂，

灵魂之上都保留着死后的伤口，

随着祁离越来越深入，

周围的灵魂也就越少，

祁离一直走着，

直到周围彻底看不见一个灵魂的存在，

祁离知道，

他，

来对地方了，

这里才是他唯一的目的地，

整座冥界之城的核心，

冥河！

看着眼前漆黑如墨的冥河水，

一个老叟，

坐在岸边手里拿着鱼竿，

在冥河便垂钓，

“你来了，”

“嗯，”

“来了!”

对于祁离的到来，老者没有丝毫的惊讶，

坐在老者的旁边，

祁离熟练的拿起了老者脚边的鱼竿，

就好像重复了无数次一样，

两人就这样，

坐在冥河水的岸边，各自握紧自己手里的鱼竿，

等待着第一条鱼的上钩，

“扑通~”

随着鱼儿跳出水面的那一刻，

祁离的鱼线被猛的扯了一下，

上钩了，

“可以告诉我这是第几次了嘛？”

看着鱼竿上，

不知道被自己钓上来几次的鱼儿，

祁离发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听着祁离的问题，

老者第一次觉得这次的祁离有些特别了，

“大概，一万多次吧，”

老者嘴唇都没有动过，

却有声音传出，

苍老的声音在祁离的耳边游荡，

似古老的风，

似轮回的风景，

随着老者的声音响起，祁离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遍又一遍的记忆，

宛若走马灯一样，

就好像游戏存档一样，

祁离回顾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死亡记录，

“原来，”

“死了那么多次嘛，”

祁离好像丝毫不在一样，

继续钓着自己的鱼，

随着两人钓上来的鱼越来越多，

祁离知道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

阴冥之界的主体，

不是那座城池，

而是这条漆黑如墨的冥界之河，

里面承载着所有已死之人的灵魂，

相传，

注视着冥界之河，可以遇见死去亲近之人的灵魂，

祁离看到了，

刚才阴冥之城中，

发生的一切都是是在冥界之河的作用下，产生的内心最想看见的场景，

随着冥界之河的不断流动，

在河面上不断的重现着，

祁离“死”了多少次，

平静的河面上就播放了多少次，

“其实，你可以早就离开的不是嘛？”

随着祁离又一次准备重新坠入冥界之河的时候，

老者开口了，

阻止了祁离的再一次坠河，

看了一万多次的重复的场景，作为冥界之河的引渡人，老者承认：

他从未见过如此孜孜不倦的人，

明知道是假象，

却还甘之如饴，

重复又重复，

老者的阻止，确实无法让祁离在踏进冥界之河一步，

其实，

有一个地方冥河引渡人说错了，

不是祁离早就可以选择离开，

而是祁离从一开始就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是虚构的，

世主树之力，

这世上最古老的力量，让祁离免于冥界之河的影响，

不过，

当阿刺姐姐出现的时候，祁离放弃了立马打破幻境的想法，

选择了经历幻境，

“清醒的沉沦最为可怕，”

“你明明清醒，却甘愿沉沦，”

“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嘛？有时候，现实要比远比幻想残酷！”

两人交谈了很久，

“在你看来死亡是什么？”

“对我来说，死亡是第一次生命的一次结束！”

“第一次？”

“为何？”

“生命的死亡是第一次，当你身边的亲人朋友不在了，这个世界里没有人在记得你的时候，是第二次死亡，，”

祁离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

句句珠玑，

二十一世纪的鸡汤，祁离喝的都吐了，

在祁离一顿鸡汤的浇灌之下，

冥界引渡人，

听的连连赞叹，

“小小年纪，竟懂得如此多的人生道理，可你缺忽略了一件事，”

“面对死亡，”

“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随着老者话音刚落，

冥河之水，

沸腾了起来，掀起了滔天波浪，

化作一条漆黑的苍龙，

对着祁离发出了嘶吼，

点点河水，

溅落在祁离的身上，

看着冥河化作的巨龙，

“这才是冥尊的考验嘛？”

祁离笑了，

动用幻境，勾起进来人内心最深处的思念，

让其沉沦，

考验心性，

冥界引渡人，

河水化龙，考验实力，

本来，

冥界引渡人是看不上祁离的，轻而易举的就沉沦幻境，这样的心性是成为不了冥尊的，

只到冥界引渡人看见祁离，

对着天空，

准确来说是对着自己笑的时候，

冥界引渡人才知道，

祁离根本是在清醒的沉沦，幻境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笑话，

可祁离就这样持续了上万次，

最后，

冥界引渡人实在是忍不住了，

能动手，

就别笔笔了，

黑色的苍龙朝着祁离袭取，卷起周围的河水，携滔天之势力准备淹没祁离，

面对冥河化身，

祁离丝毫不慌，

“死亡只是新生的开始，”

一道苍翠的树木在祁离的身后疯狂生长，绿意盎然，

充满着生机，

与冥河之水化作的黑龙交相呼应，

生机，

死亡，

这样的场景让冥界引渡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生与死，

才是真正的冥尊之力啊，

最初的冥尊蕴含着生机和死亡两种力量，

但随着一任接一任的冥尊更迭交替，

相比于生机，

死亡的力量更受青睐，

刻意的选择下，

生命力量的传承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冥尊的传承，

逐渐不完整起来，

直到祁离动用世界树之力，催生了最高低级的死灵之树，意外的造就了死亡与生命完美共存的出现，

初代冥尊的传承，

出现了，

绿色的树木和黑色的河水融合在一起，

“吾等，”

“见过冥尊！”

冥界引渡人半跪了下来，

看着被两股力量包裹的祁离，引渡人神色尊敬，

“，，，，”

此刻，

冥尊宫殿外部，

“这么久没出来，会不会有事啊？”

德老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

神色从一脸期待变成满脸焦急，

柳冰岚看着进去这么久的祁离，也皱起了眉头，

“时间太长了，”

哪怕强如柳冰岚，接受辰尊的传承的时候，用的时间也没有这么长，

更何况，

祁离实力没有达到巅峰帝皇级，

接受的传承肯定是不完整的，

“怎么会？”

就在众人焦急不安的时候，

绿色，黑色的光柱，

从冥尊的宫殿之上冲天而起，

洒落下一片光芒，

“嘎吱~”

“，，，，，”

沉寂许久的门，

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