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规划与压力

“南韩的娱圈环境跟国内好不一样，我们不过是初来乍到的海外新人，一下飞机，这一路上竟然有这边的狗仔和媒体紧紧跟拍，这就有点没想到。”楚轩走在通往电梯的途中，忍不住感慨道。他们乘车行驶在途中时，陆涛忽然发觉有几辆车在后面跟踪。经过崔民正派来接他们的人员确认，才知晓跟踪者是狗仔和媒体。这里的狗仔和媒体真是执着得可怕，一路锲而不舍地追到酒店园区门口，拍了几张照片后才肯离去。在国内已颇具人气的他们，在自己的国家都极少碰到这样的情形，而作为海外新人的他们，却在异国他乡遭遇这种事，这就有点离奇。听楚轩这样讲，崔民正解释道：“娱乐产业是南韩的经济支柱之一，所以这个国家的娱乐属性极为浓厚，称其为全球娱乐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也丝毫不为过。”众人微微点头，跟随着他来到电梯口，在电梯前的廊道上停住脚步。崔民正按下“↑”的按钮，按钮的灯光亮起，他收回手，接着说道：“南韩地域小，面积还不及我们国家的一个省份，人口却将近5000万。”“正因如此，就业率一直处于低位，一切都高度依赖高学历，但为数不多的高薪企业招聘指标有限，致使这个国家的大学生竞争异常激烈，就业形势更是很严峻。”“要说起来，全球各国在就业方面都面临着类似的严峻问题。”李鳕讲道：“严谨来讲，但凡进入工业化发展阶段的国家，就业的内卷程度都很高，我们国家也不例外。”“确实如此。”楚轩认同地点点头。崔民正也对李鳕的说法表示认可，轻轻颔首说道：“只是相比当下的国内娱乐行业，南韩这边的发展更为成熟和发达。”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伸手示意楚轩夫妇先进，说道：“虽说在娱媒圈打拼的人社会地位普遍不高，但倘若运气好点，拍到什么劲爆的新闻，那一次收入可比所谓的精英蓝领一年的工资还要丰厚得多，所以在这里狗仔四处横行、自媒体遍地丛生，很多人都在吃这口饭。”“我们国家的自媒体行业才刚刚发展。”刘艺妃迈着步子走进电梯，众人紧随其后。“没错。”崔民正最后一个走进电梯，按下“8”的按钮。电梯门一缓缓合拢，他侧身面向夫妻俩说道：“所以有狗仔和自媒体跟踪你们实属正常，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你们就会习以为常，况且这里是光州，作为南韩的艺术文化中心城市，狗仔和自媒体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随处可见。”接着，他又略带吹捧的口吻说道：“还有，楚总和刘总的《赤焰传奇》在南韩反响热烈，那些狗仔和自媒体一发现你们的身影就展开跟踪拍摄，在南韩这片土地上，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李鳕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说道：“主要是我们刚在机场偶遇了一个剧组团队，安琦炫和孙怡珍。你应该知道他们吧，当时有大量粉丝为他们接机，随后看到了楚轩和刘总，这才引发了一些粉丝的追捧以及狗仔媒体的跟踪。”机场偶遇安琦炫？刚刚那尹在右是安琦炫的经纪人……听到李鳕的叙述，崔民正短暂地愣神，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你们和安琦炫或者说他的经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吗？”“矛盾？”楚轩怔了一下，不明白崔民正为何有此一问，他与刘艺妃、李鳕相互对视一眼，忽然想到在机场上与安琦炫“比划中指”的那一小段风波。如果将此视为矛盾的话，实在是有些奇怪，崔民正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呢？看到几人的神情变化，崔民正若有所思地说道：“刚才，安琦炫的经纪人尹在右来到了酒店，毫不犹豫地指定要定下我为你们预先订好的总统套房。”“听李总这么一说，安琦炫和你们应该是同一航班抵达光州的，照理说作为他的经纪人应该早就提前预订好房间才对，怎么会到刚才才来订房，就好像是临时起意一样。”“如果你们之间存在矛盾，那么我有理由推测，虽然不清楚安琦炫的经纪人尹在右是如何得知这间房间的，但给我的感觉他就是故意来抢走这间房的，不想让你们入住。”“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还需你们自行判断，如果是我多嘴，还请各位不要介意。”闻言，楚轩、刘艺妃、李鳕、曾妮等人都一脸茫然。安琦炫的经纪人，那个叫尹在右的人，要抢走他们的房间？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在机场与安琦炫之间那小小的“比划中指”的风波吗？然后，安琦炫觉得自己吃了亏，便指使经纪人来抢走房间，以此来恶心他们？不，从表面逻辑来看，虽然说得通，但从行为逻辑上却难以理解。就为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要做出抢走房间这种事情吗？众人面面相觑，既无法理解，也难以判断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也不清楚崔民正所说的事情是否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如果是偶然事件，那自然无需多想；但如果猜测属实，那么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诞了。即便是在网络小说的情节中，都很难写出如此狗血的剧情，偏偏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这样听起来既滑稽又显得十分降智的事。然而，他们的想法又不自觉地倾向于自己的猜测。毕竟，从下飞机开始，先是大半夜有数百名粉丝和媒体前来接机的近乎神经质的行为，接着是所谓的大明星向他们竖中指的狂傲举动，最后又是一批狗仔媒体对他们这两位新人一路跟踪的莫名其妙的举止……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们对南韩的娱乐圈有了一个极为荒唐且离奇的印象。既然已经如此荒唐离奇了，那么在这个娱乐圈里的人，还有什么离谱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电梯抵达八层，银色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楚轩率先走了出去，说道：“娱乐至死的观念盛行，导致竞争毫无底线，与宝岛地区的娱乐圈如出一辙，圈子里专干些恶心人的事。”听他这么一说，随后走出电梯的刘艺妃和李鳕不禁摇头一笑。崔民正听闻此言，心中更加确定双方或许真的存在矛盾。虽然不清楚双方究竟有何矛盾，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于是他说道：“我借施总的人脉在尹在右面前亮了亮牌，他们应该不会再搞事了，除非他们背后的KbS插手。”“感谢崔经理的关照。”李鳕说道，虽然不清楚崔民正动用了什么人脉，但既然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了，那就理应该感谢一句。楚轩和刘艺妃也投去感激的目光，崔民正露出和煦的笑容：“应该的，小事。”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并未太过在意。跟在崔民正身后，走在通往房间的铺满红毯的廊道上，刘艺妃兴致勃勃地问道：“崔经理，能和我们讲讲《赤焰传奇》在这边的具体情况吗？”施明施总将崔经理的相关资料发送到了花姐的邮箱，他们也从花姐那里了解到了一些这边的情况以及崔经理的相关信息。这位崔经理自九十年代便来到了南韩，恰好赶上了南韩娱乐产业崛起的黄金时期。他起初以贩卖碟片为业，经过五六年的摸爬滚打，后来被前来南韩开拓市场的施明相中，委以重任，成为了如今的日韩地区的总经销商。由于施明是璀璨时代的股东，基于这层关系，他们璀璨时代出品的影视剧在海外的销售业务，都由这位崔经理负责操办。此次双方初次见面，她自然对相关情况充满了好奇，于是开口询问。在电影首映礼的采访过程中，通过媒体的提问，他们夫妻俩初步察觉到《赤焰传奇》在海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刚才在机场的时候，通过粉丝和狗仔媒体的行为表现，他们又进一步感觉到这部剧在海外的影响力似乎很大。这让她对在国内热度已过，但在海外却好似兴起的《赤焰传奇》的情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南韩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很低，换句话说，在日韩这两个国家，重男轻女的现象十分严重。”“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反正这边的女权声势不断壮大，相关的宣传活动也日益增多。”“诸如不结婚、不生子，不依赖男人也能生活，必须提高女性待遇和工作福利等等言论甚嚣尘上，甚至还形成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女权宗教组织，时而举行上街游行活动，时而闹得满城风雨。”“在南韩，很少有以女性英雄为主题的影视剧，剧中光辉的形象大多是男性角色。”“《赤焰传奇》中，刘总饰演的霓凰郡主，集智慧、武力、地位、权势于一身，几乎所有吸引人的元素都汇聚在这个角色身上，并且还是一部大女主题材的作品。”“所以，这部剧在上半年播出的时候，收视率一举跃升至南韩全国第三名，女观众的占比更是高达70%。”“霓凰郡主这个角色，也被许多南韩女性视为偶像。”“之所以将霓凰郡主视作偶像，是因为这个角色敢于反抗权贵，敢于挑战权贵带来的不公平待遇。”“这样的剧情和故事，以往在南韩的影视剧中，通常只出现在男性角色身上，而这次首次在女性角色身上得以呈现……”说到这里，崔民正微笑着看了刘艺妃一眼：“刘总，也许你自己还不知道，现阶段你在南韩的人气很不错。”“如果想要保持住这样的热度，不妨考虑来南韩深入发展一下，一直以来韩流都试图冲击我们的市场，我们的华流也可以反过来冲击他们的市场嘛。”夫妻俩的事业重心在国内，对于在海外的人气高低，他们有所渴望，但更多的是顺其自然的心态。他们的事业核心是影视工业，出品的影视剧和电影只要有机会就销售到海外即可，没必要为了某个特定地区的市场而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因此，刘艺妃只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并未给出任何回复。不过，她从崔民正的讲述中了解到了这部剧的大致情况，南韩的社会环境与她无关，但得知这部剧在海外确实反响不错，尤其是自己饰演的角色受到欢迎，作为主演的她还是感到由衷的高兴的。“那其他的剧呢，也是由崔经理负责经手的，都没有什么起色吗？”楚轩接着问道。崔民正摇了摇头：“《天龙》、《神雕》和《奋斗》都是群像剧。”“这边的观众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似乎不太喜欢群像题材的作品，只偏爱那种紧紧围绕男女主展开剧情的影视剧，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其中《奋斗》是青春励志偶像剧，说句不太好听的，这类偶像剧在南韩已经泛滥成灾，很难吸引观众的目光。”“去年年初，这部剧由SbS电视台安排播出，但只被安排在周一到周四的下午档，播出时段不太理想，市场也反响平平。”“《天龙》和《神雕》没有电视台买账，这里的观众对我们国家的武侠文化存在一定的排斥和反感，所以只能通过Vcd、dVd和网络视频等销售渠道进行推广，但同样反响平平。”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大致的情况。“楚总和刘总的《星你》这部剧的海外市场扩展方面，届时日韩这边还要劳烦崔经理出力帮衬，在日韩地区的推广工作到时候还得劳烦崔经理多多帮忙支持。”李鳕带着几分恭维的语气说道。崔民正笑了笑：“施总都说了我们是自家人，再者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李总你太客气了，只要你们那边准备好了，我这边立刻着手运作。”双方在初次会面中，进行了一番愉快的交流。彼此之间也更加熟悉了一些，这些闲事在众人抵达房间门口时暂时告一段落。这间总统套房面积宽敞，一个主卧搭配两个副卧以及两个辅卧。主卧和副卧内分别摆放着一张单人大床，一个辅卧内设有两张床，另一个辅卧内则放置了三张床。而且客厅里的大沙发也如同床一般能够供人休息，足以满足他们一行十人的起居需求。楚轩夫妇入住主卧，李鳕入住副卧，其余人员自行分配房间。众人进入房间放好行李后，便来到客厅与崔民正讨论路演的相关事宜，进入主题。崔民正从公文包里翻找出一些文件，分发给坐在沙发上的众人，道：“时间有点仓促，施总三天前才通知我这回事，我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寻找可用到的宣传资源，跟多方沟通后草草拟定了一个方案。”他把文件分发完，坐回沙发上道：“大家看看，一起探讨探讨，大晚上的赶飞机而来应该都很累了，但时间紧急，不先把事确认好我这边也没底，实在是打扰你们休息了。”“哪里的话，是我们这边太仓促了。”李鳕客气地回道。“对呀，崔经理别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你休息才是。”刘艺妃礼貌地说。楚轩抬眉跟崔民正相视一眼，透着一道好友的目光，予以对崔民正如此客气的回应。“128家媒体和自媒体，搞这么大？”曾妮惊讶发言，目光从文件上挪开，看向崔民正。崔民正的脸色温和而又郑重，说道：“能够邀请到这些媒体，一是我和施总在光州多年经营下的渠道和人脉方面还行，二是《赤焰传奇》这部剧让楚总和刘总有了让媒体报道的吸引力，三是这部电影有诚龙的存在，四就是这部电影来自于华国，第五点就是这部电影要跟豪莱坞大片对垒。”他接着说：“既然你们的电影是要跟《阿凡达》和《变形金刚》发生碰撞的，而这两部电影在日韩的宣传已经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了，想要后发制人，只能往大了搞。众人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崔民正拟定的这份大型新闻发布会的安排。豪莱坞那两部电影早就开始宣传了，且是全球性的宣传。而他们的电影在国内是很火，但在海外的知名度并不高。即便有在首映礼上的海外媒体，回到各自国内宣传报道，但这样的热度还不够，或者说报道的媒体数量还是较少，想要引发出大的上映前的反响是难以做到的。崔民正说的对，他们的电影是要跟《阿凡达》和《变形金刚》发生碰撞的，作为后来者想要抢占市场，那新闻发布会就要大搞特搞，才能一次性引发出更大的舆论波澜。“能够邀请到这些媒体，这部电影来自于华国也是原因么，南韩对华国的影视很感兴趣吗？”楚轩问出了让他疑惑的点。“之所以感兴趣，是想看华国影视的笑话。”李鳕说道。“李总一针见血。”崔民正点了点头，道：“前些年冯晓刚的《芳华》，还有张义谋的《英雄》，以及咱们唐导和诚龙的《神话》，在南韩上映前开新闻发布会作宣传的时候，都引发了很高的热度，南韩媒体争相报道。”“但报道的文案可不是什么好话，很大一部分都是带刺的，嘲讽性质的，质疑性质的。”“这么说吧，南韩国情中，他们的媒体和民众，对于我们华国的感观，就是羡慕嫉妒恨。”本听得好好的，忽然来了这么句话。这让众人不由抬头看向他，听他继续说，各自眼角都带着点趣意。崔民正笑道：“如果不羡慕嫉妒恨，也不会存在华国很多文化都被他们说成是自己的了，你们白天可以看看他们的网络话题就知道了，他们还特别成立了一个叫什么华国偷窃大韩文化的论坛话题作为大本营。”“啊？”刘艺妃一脸惊讶，又觉无语。楚轩和李鳕等人也哑然失笑，下飞机抵达南韩到现在，所见所闻当真全是荒诞喜剧，这也是没谁了。“都是一群自嗨的人，当下还在研究怎么把长白山说成是他们的祖地。”崔民正摇头道。“卧槽，牛逼。”楚轩忍不住爆粗口，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在我们华侨圈看来，这就是自卑的表现，就是羡慕嫉妒恨的表现，不然去研究这个干嘛？”崔民正说道。众人趣味十足地点了下头，非常认可他这个说法。“所以啊。”崔民正接着说道：“李总说的对，南韩媒体对我们的影视剧不感兴趣，真正感兴趣的是如何诋毁我们，想要诋毁和质疑我们，那就要来参加我们的新闻发布会拿到素材才行，这就是为什么我只花了两天时间仅邮件通知下，就邀请了上百家媒体的原因之一。”“懂了。”刘艺妃忍俊不禁，又略带感慨的神情。崔民正翘起二郎腿，道：“在我的想法中啊，除了把场面搞大外，还要拿出专门刺激他们的电影素材，那些媒体就会自发的给这部电影宣传出更大的知名度。”“刺激他们的电影素材？指的什么？”李鳕疑问中带有好奇。崔民正回道：“比如华国的文化，把电影里呈现华国文化的片段拎出来放给他们看，他们媒体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拿来做文章的，甚至会引发南韩民众的争议，争议越大舆论越大，我们的电影知名度也就越高。”“如果是这样的话……”曾妮看了眼夫妻俩，蹙眉道：“那楚总和刘总肯定会被刁难，这就有利也有弊。”崔民正说道：“只要是华国艺人之类的公众人物，在南韩被南韩媒体采访，不被刁难就是个奇迹，即便我们不这么搞，楚总和刘总也会被刁难，躲不过的，因为很多媒体就是专门来找茬的。”闻言，曾妮苦笑摇头，不再多言。“就这么安排吧，刁难不刁难的也得上，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刘艺妃表示无所谓。楚轩点点头，很是赞同自家媳妇这份好心态。李鳕在文件上翻开下页，说道：“大半夜的，咱们就先不谈细节，先确定大致规划，既然你们两个当事人没问题，那我们说下一个。”老板和老板娘对这第一个安排都没意见了，那细节什么的就交由团队策划，这大半夜的去琢磨细节的事，也不知道要到多久才能休息去了。李鳕决定先确认路演规划，看了眼第二页的草案，道：“首尔艺术学院演讲宣传？”她抬头看崔民正，感到有趣道：“这宣传资源是不是有些高端了？”崔民正看向夫妻俩，道：“楚总刘总你们自己决定，我是基于楚总在国内有开创学术性表演论文的成就，以及刘总在耶鲁大学进修班毕业的履历，从而做出的这个规划。”说着，他微微一笑：“在南韩，学识高的人会让这里的民众特羡慕，会有一种崇尚感，学历高嘛可以体现在很多方面，而南韩明星很多都没上过大学，甚至不少人初中就当练习生了，哪有好好上学的时间。”“有句话叫不怕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楚总和刘总宣传出去的形象，在南韩娱圈里让这里的民众对比自家的明星对你们更崇尚，那么对电影方面自然就是更为利好的情况。”“而且，假设在新闻发布会上，有媒体诋毁或质疑什么，通过学院演讲宣传出来的影响，在新闻或能引发的舆论上也会形成正反对冲的事态，让相关报道的热度持续。”“当然，有个前提，楚总和刘总要表现出优秀的氛围。”李鳕一边听一遍理解，随后缓缓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崔经理是个营销高手，对于宣传和舆论方面的形势预判很是细致入微，也很周全到位。“这个急吗？”楚轩问。“如果要安排的话，要到下月初去了，暂时不急。”崔民正道。“给谁演讲宣传，都是南韩学生吗？”刘艺妃补充问道。“不是，有很多国内的华侨。”崔民正回道。夫妻俩点了点头，楚轩说道：“那这个再议，给学生去演讲宣传肯定要有所准备，先把这个规划放放，到了这一个要准备的路演时间点了提醒我们，我们再做决定。”“好。”崔民正应下。听到他们的这番交流，曾妮便越过这第二个规划，翻了一页看第三个规划，顿时就一脸兴趣地道：“《Runingman》，快跑吧男人？这是什么综艺？南韩收视第一啊。”综艺？……刘艺妃抬了抬眉略作好奇，翻开文件浏览起来。楚轩则脑子一转，下意识想到了《奔跑吧兄弟》，而曾妮那“本跑吧男人”的翻译让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就挺逗的。“笑什么？”曾妮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楚轩。楚轩摇了摇头，曾妮也就不再纠缠。“这节目可以去玩玩。”曾妮又看了几眼文件中的描述内容，泛起满满的兴致看着夫妻俩道：“按文件里头说的，你们是飞行主持人，那些常驻嘉宾得听你们的指示玩游戏，那不就很爽吗？命令南韩一群明星耶。”“这哪叫什么命令别人，就是主持人，代节目组宣布游戏规则并充当Npc。”楚轩道。“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刘艺妃道。李鳕却是蹙起了眉头，说道：“这节目，让你们去当主持人，安排一群南韩大明星们玩游戏，这怎么让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呢？”见她反应了过来，崔民正才开口说道：“楚总和刘总如果参与这档综艺的录制，将作为主持人的方式参与，正如曾助理的第一反应，就感觉楚总和刘总是命令一群南韩明星一样，我们换一种思维解读，那就是华国人命令南韩人，这一下应该懂了吧？”“这……”刘艺妃面色错愕，疑惑道：“这什么意思？节目组故意的吗？”“对。”崔民正很明确地道：“这档综艺在南韩很火，也要录制和播出本季最后一期了，综艺节目最后一期往往都是重头戏，不仅要给观众惊喜，还要给市场一个最好的成绩，那么下一季的赞助经费自然就会上一个档次。”“我跟这个综艺的剧组联系过，长话短说，剧组之所以对楚总和刘总参与进节目表现出了兴趣，就是因为其中能够制造出很多冲突和对立的话题，从而来炒作和营销综艺的热度。”“这就是这件事的本质关联，如果楚总刘总去了这档综艺，那对电影的宣传有很大助力，但或许会受到节目组恶意搞出的不少是是非非的舆论。”“但也不一定就是这个情况，刚第二个规划你们也看了，如果楚总和刘总在学院演讲宣传表现很好，那么即便节目组恶搞什么，肯定会有观众不信，从而站在节目组的对立面帮楚总刘总。”“当然，以上只是我的预判，说多了不管是新闻发布会，还是学院演讲，亦或是参加这档综艺，都要看楚总和刘总的表现，即便发生舆论，楚总和刘总你们才是舆论核心，都要看你们的表现状态。”众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急吗？”楚轩又如此问。“要下月去了，半个月内给我个答复就好。”崔民正道。“那让我们想想，尽快给崔经理答复。”刘艺妃合上文件道。“好。”崔民正应下。李鳕抬手捂嘴，打了哈欠，道：“那今天就这样吧，先把新闻发布会的事宜办妥，白天我们再谈细节，崔经理你看怎么样？”“当然可以。”崔民正抬手看了看表，道：“凌晨两点了，那大家都休息吧，明天我联系你们再议，顺利的话顺便去哪里玩玩都行。”就这样，谈了也没多久。路演大致规划各自都心中有数下，众人便是散去。主卧里，在楚轩疲倦和趣味交织的目光下，刘艺妃拿着扫描仪在房间里头到处扫，以防哪里有针孔摄像头。扫了几圈都没有，刘艺妃这才放心下来，和楚轩一起洗了个澡后，一路坐车坐飞机而来、很是疲倦的夫妻俩终是躺在床上能好好休息了。只是，不管是确定了的新闻发布会，还是没确定的学院演讲，还有那档综艺，每一项对于初来乍到的他们来说，都可谓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如果表现不好，会不会让南韩民众对他们的电影不抱兴趣？如果表现得好，在与豪莱坞这份竞争博弈下，他们的电影又能在南韩拿到多少票房？如果只关乎自身也就罢了，这关乎整个剧组和三家公司的利益……他们出道也好些年了，头一次感受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压力猛烈地袭来。如此，楚轩和刘艺妃相拥着，在黑夜里一直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到了天快亮了，整个卧室才雅雀无声，只有两道进入梦乡的均匀呼吸声交织出律动。而此时的晨曦在黑云中露出了一角，绽放出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恰似在迎接夫妻二人在此次异国之旅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