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二章 开诚布公

诊断完后,典忠所言与公输君羊一般无二,周熊伤势极重,但性命无虞。且有公输君羊拿出的地级血药续命,只要引导得当,周熊养好伤势后,修为还会更进一步!有典忠出手,化解药力之事自然是手到擒来。吴讳虽不通医理,但在典忠皱眉施针之后,也能明显感应到周熊的血气变化,至此才放下心来。周小虎和吴成松仍未醒来,被典忠吩咐有着九牛修为的学徒带去厢房,好生照料。吴讳本以为空出手来的典忠为他包扎好后,他也能去厢房修行。岂料老者刚一走开,公输君羊就开口了。典忠不知去了哪里,诺大的抢命堂前厅,吴讳与公输君羊相隔一张认不出材质的方形小桌,桌上放有两杯热茶。“吴兄,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夜出城并非偶然,而是专为寻你。”吴讳听罢神情一肃。心中杂念繁生。‘特意为寻我而来?寻我做什么?若是因长公主之事为了杀我灭口,又为何救我?可不是灭口,又是为了什么呢?’心里是这么想的,吴讳也就很是耿直的问了出来。“不知君羊兄,为何寻我?”“我这人说不来漂亮话,便直说了。我寻吴兄,所求有二。”吴讳两耳竖起,心道‘来了来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馅饼来。心中早已做好准备,只要公输君羊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哪怕是要为他那以堂兄妹相称的黑脸长公主招驸马,为了报仇,他也准备先答应下来。反正只要葫芦还在,他就能不断变强。等站在武道之巅,那死了爹的长公主还能用皇权使他屈服不成?“一是为解开吴兄与我之间的误会。咦?吴讳?误会?哈哈,吴兄这名,起得真妙。”不等吴讳反应,公输君羊自知不合时宜,瞬间严肃下来,接道:“我那日,在发现吴兄修为突破之前,确想杀了吴兄灭口。”一听此言,吴讳便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灵窍境的闫如海和李丘都能要了他的命,何况现在命劫境的公输君羊?一旦话不投机,他恐怕刚出狼穴、又要踏入虎口!“不过我没动手。因为如吴兄这样的超世之才,太早夭折,未免可惜。吴兄莫要误会。我虽也是武院门生,却没有延武承志、提携后进之心。而今之言,发自肺腑,句句属实!我所求之二,便是与吴兄为友!”说到此处,公输君羊站起身来,郑重其事道:“重新认识一下,某复姓公输,名君羊,来自炎都公输氏。今二十有七,身劫修为,机关术不说冠绝我公输氏年轻一辈,也算得上青出于蓝。喜交才俊,擅制甲,好美人。如此,可为吴兄之友否?”公输君羊目光极亮,让吴讳有种要被他凭肉眼看穿的错觉。为友?特意跑来,只为解释一番,而后为友?“吴兄不必担心其他,若论资质,我可能稍逊吴兄半筹。可若论其他,非是我妄自尊大,吴兄不及我也。除了那身资质,我能图谋吴兄什么?话是难听了些,可理在其中。我所图的,正是吴兄的将来!实不相瞒,我所练之灵甲,非一人之力所能完成。命劫之后,便需与灵甲之主合力炼制。此番找上吴兄,便是图的吴兄潜力。成,你我二人合力,练出惊世灵甲,名垂青史。不成,怪我技艺疏浅,非吴兄之过。一应灵材,我来提供,说俗气些,你出人,我出钱,共谋大事!吴兄,意下如何?”吴讳被公输君羊一股脑掏出来的诚意打了个措手不及。诚如公输君羊所说,除了资质,论身份修为、比家世财富,甚至就连他向来不甚在乎的脸貌。吴讳没有哪怕一点能拿得出手,比得上公输君羊!当然,饭量除外。所以,公输君羊没有理由诳他。除此之外,更没有说得过去的动机,能让前者大晚上不修行跑出城来找他!退一步说,力大欺人,眼下主动权在公输君羊身上,吴讳不信,又能如何?客客气气不听。非得别人将他五花大绑囚禁起来,以亲友性命要挟,让他出力才舒服?想通这点,吴讳豁然起身,同样郑重道:“好!蒙君羊兄不弃,看得起我吴讳,需要出力时,君羊兄尽管开口!”公输君羊开怀大笑。极境武者、少年圣人,单论潜力,吴讳绝对是他那群种子好友中,最出色的一个!且最难得的是,吴讳的脾性,合她胃口!当夜在公输宪面前,杨招娣复盘逃亡路,着重描述了吴讳一番!当时的情形下,吴讳绝对听清了杨招娣为保命而自爆身份的焦急喊声。听清还敢动手,这样的人,不是莽撞愣头青,就是心狠手辣、出手无情之人!吴讳是愣头青吗?明显不是,换成愣头青,早就和闫如海正面硬刚了。吴讳无情吗?明显也不是,能为亲友舍命之人都当不得重情重义,何人当得?所以在公输君羊眼中,吴讳便属于那种对自己人重情重义,对为敌者心狠手辣之人!吴讳若能读心,知道公输君羊脑中所想,必会狂呼‘你看错了。’他若是真的心狠手辣,今夜就不会陷入如此境地!就是因为在最后关头念及旧情心软了,他才会放李四一马,选择无视。自觉闫如海不会那么快发现黄冷身亡,赌李四不会背刺他。赌输的结果,他根本承受不起!所以吴讳觉得,他自己都摸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性格。公输君羊却不管他,激动之下,直接出抢命堂,不知敲醒了哪家倒霉酒馆的门,买了两坛上好佳酿回来。两人秉珠对饮,气氛极为融洽。不为敌,没有利益冲突,在对公输氏第一印象不差的情况下,吴讳交下了来净州之后的第一位友人。目前来看,是他高攀了,毕竟公输君羊可是命劫修为。江湖上可是称命劫中的佼佼者,为王境高手!他现在可只是区区先天。莫说外人,便是吴讳自己,都觉得有些高攀了。潜力、将来?这种事,谁能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