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成年前的幻影移形课，卫璇在校长室的授课（八）

艾文用的这三个“极度”，直接让校长室全场哗然。卢平，小天狼星尤其意外，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也从没有听说过，有人用“胆小鬼”这个词儿来形容伏地魔；

斯内普，卢修斯这两个为伏地魔效力过的，更是呆若木鸡；或者说是被吓呆的。

在场能面不改色的只有三个人，正在点头的卫璇，艾文；还有曾经在密室里，经历摧毁伏地魔日记本的哈利，他刚回想起当时的对话来。

“所以说你蠢，里德尔前辈。你不仅蠢，还软弱胆小至极。当然，这是你天生的缺陷，不能全怪你。但是，我从没见过比你还软弱，比你还胆小的人。”

但当时，哈利是有听没有懂；至于现在——哈利觉得，自己还是有听没有懂。因为他搞不明白，伏地魔的软弱胆小是体现在哪里；

一个杀人如麻，残忍无情的人胆小？一般人无论如何，不会把这种人和胆小联系起来。

这时斯拉格霍恩回忆了一下在伏地魔兴盛时期，他被逼得到处躲藏的经历，想起来全身就是猛的一哆嗦。他有些迟疑的朝艾文望去，开了口：

“这个，艾文——我这个人脑子慢，实在是听不太明白。你和你母亲貌似是一个意思，都说汤姆他胆小软弱；但，但我真的不理解。他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顾忌的人，为什么会被你们用‘胆小’这个词儿来形容？”

艾文想了想自己知道的概念，正想解释，卫璇轻轻一摆手：

“沙菲克先生，这个专业问题，让我来回答比较好。不过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要先问个问题；里德尔这种人所有的攻击，杀戮行为实际上都是用来掩饰的，他们最鄙视、最害怕、最不能接受的一点，知道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猝不及防，斯拉格霍恩和几名见过伏地魔的巫师冥思苦想，将近一分钟都没能得出结论。斯内普好像想到了点什么，但他还没张口，邓布利多先开了口：

“沙菲克夫人，我认为，汤姆是害怕和鄙视‘爱’这个东西。”

卫璇意外的一抬眉毛，她都很意外是邓布利多校长先回答出问题来；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嗯，可以给你一个A的及格成绩，邓布利多校长。你的答案确实是对的，但不够全面。全面的答案是，他害怕和鄙视，自己真正内在的情绪。”

“对于这种人来说，被人发现自己的内在情绪，爱和软弱，善良的情绪；比起死亡可怕一万倍，也恐怖一万倍。而且，他看着有这种感情的人，就跟用烙铁烫他一样难受。”

“不止爱，憎恨也是如此；他怕自己的内心被人探知，也没有真正的感情可言，因为这种人认为这是虚弱和脆弱的表现，对感情极度厌恶。”

“像里德尔这种人，他们只能够体会到极端的情绪状态，比如盲目的暴怒或者是发狂般的快乐。为了防卫自己羞耻的感受，他会利用一切手段去控制他人，以保持自己的自尊心。”

阿布拉克萨斯一听卫璇这话，恍然大悟。他和斯拉格霍恩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就好似一切都明白了似的，大叫到：

“我明白了，马尔福家族先祖在上！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该死的，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我呸！汤姆-里德尔！他这算什么爱好权力？他根本就不想要权力，他想要的是，其他人都听他的！彻彻底底的一个荒唐逻辑！”

“像我这种想要争夺权力的巫师，是想通过赢得权力去身居高位，为自己和家族获得利益！而这种人，他的野心，不是正常的那种野心！他要控制一切，甚至控制死亡，让自己永远活着！所以，他才去弄那些魂器！”

“见鬼了，作为斯莱特林巫师我说句老实话，我绝对不是个好人，善良人！算计别人和做亏心事儿，我也没少做！可是，里德尔这家伙与其说是坏人，不如说他是个大疯子，神经病！他完全不能被当做一个人去看待，他不是人，更不能说是巫师！”

阿布拉克萨斯这些话，让在场的巫师基本都明白了一大半。卢修斯彻底蔫了，他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的愚蠢，瘫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他以前居然跟伏地魔摇尾乞怜，帮他做事，期待他会赏点什么给自己？这连与虎谋皮都不是，是以身饲虎！尤其自己还在伏地魔需要帮助的时候背叛了他，他们一家子会被伏地魔活活吃干净！

埃弗拉校长想到邓布利多刚刚介绍的情况，面带悲哀的叹了口气：

“真是老天不公，这种得天独厚的巫师才能，居然在这么一个疯子和神经病身上。他就没有一点对知识的尊重和荣誉感吗？哪怕有点知识上的野心也行！即使是斯莱特林的黑巫师，再怎么疯狂，多少也该有那么点吧！”

听到埃弗拉校长的话，德文特校长也满脸惋惜，而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们都觉得苍天无眼；为啥这么高超的巫师天赋，长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呢？卫璇无奈的挥了挥教鞭：

“埃弗拉校长，您这确实是一位拉文克劳巫师的想法，我能明白。但汤姆-里德尔这种人，还有个比较麻烦的问题，他无法体会‘得道之乐’；天生就无法体会。天生就瞎的人，你怎么给他描述风景好看，都没意义。”

卫璇这个词是用中文说出来的，艾文之外的巫师都没听懂；然后她又用英文解释了一下。

“也就是说，他无法体会，您作为一个学者，一个巫师新学会一个东西是多么的快乐和高兴。即使是再邪恶的黑巫师，他顶多是无视人命，研究的时候用疯狂残忍的手段研究，但研究出东西的时候，他肯定是快乐和高兴的。”

“斯莱特林本人的挂坠盒，冈特家的传家戒指，赫奇帕奇的金杯；这些珍贵的古董和魔法物品，对于他来说不外乎就是个道具，跟路边的杂草和石子没什么区别。”

“要说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他想要用这个东西而已。这个东西的历史，珍贵程度，他是不会放在心里去考虑的，也不可能会；因为他只是知道有这件事，真的知道，但不能和不会从心里理解。”

斯拉格霍恩听到卫璇的话，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脑袋上嗖嗖嗖的冒冷气：

“‘知道有这件事，真的知道，但不能和不会从心里理解？’卫女士，你的意思是说，汤姆他在学校的时候风度翩翩，礼貌风趣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他能装的那么彻底？即使他心里根本不想干？”

卫璇对斯拉格霍恩的话表示认可，然后转头看向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我和您并不认识，对您过去的事儿也没什么实际了解。但你会找到里德尔，而且他能取得你的信任，以及一大群食死徒的信任和喜爱，绝对不是靠他的蛮横和粗暴得到的吧？”

“我敢说，很多人见了他的伪装过后，都会有种感觉；就是这个人能了解别人的心，知道别人的难处，知道站在他对面的人想要什么！这是反社会人格障碍者的天生能力，不是每个都行，但是有不少是能做到的！”

“这些社会上的礼节，规矩和情感，他能做到百分百！但是，他没有礼节和情感背后的那颗心，这些都像演戏剧那样，是他扮演的角色！得把他的皮剥了或者他不想演，你才能看见里面是一只怪物！”

。。。。。。。。

卫璇的话，让整个校长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这些对话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能力，无论在场的人是否善良，是否做过极多的亏心事，杀戮过多少生命；

但那，至少还是作为一个人去做的事情。而汤姆-里德尔，或者说是伏地魔，他不是人；或者说，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可以理解的人。

卫璇看眼下气氛有些僵，咳嗽了一声，转身从包里掏出一盘录像带；

“这样吧，我们看场麻瓜电影！正好校长室这里为了要转播世界杯，弄来了电视和录像机；与其让我在这里说，不如给大家增加点印象。这是美国1956年的电影，《坏种》。看看里面那个金发小女孩的行为，你们就能看到另一个里德尔了。”

校长室里面的巫师们大多都在这看过电视机里播放的魁地奇世界杯决赛，但录像带还是第一次看，都饶有兴趣的看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卢修斯和马尔福父子俩倒是真没看过麻瓜电视或者电影，看这个的时候倒觉得有些意外，老觉得里面的人会突然跳出来似的。

一开始，电影的气氛还很轻松，一些外出旅游过的巫师还在小声交流着美国麻瓜的房屋布置，这些年有了什么变化；但是随着电影的剧情进展，屋里的怪异声音越来越多。

麦格教授看着屏幕，牙齿哒哒作响；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个劲擦着头上的汗，腿都在哆嗦，明显是让他有了不良的回忆。

而画像上的巫师，也比场下的好不到哪去；冈特校长双目圆睁的盯着电视屏幕，而朗曼校长的手指甲几乎抠进了斧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