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花钱如流水

“郎君,你瘦了”

“月光,你更大了”

“大?郎君是嫌弃我又胖了吗?”

“自从那天和郎君吵了之后我都没什么胃口,怎么会胖呢?”

“没有,没有,不是说你胖了,我的意思是十天没见了,我想死你了!”

“郎君!你干什么?!这是白天!”

“谁规定白天不能赏月的!老子偏要!”

....

此时距离埋苯坡之战已经过去了十天的时间与张延礼所想的一般

张淮深带人去到埋苯坡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一条又两排丁着人的十字架组成的道路蜿蜒而上,最终在坡顶放着一座新鲜出炉的京观

这样恐怖的场景纵是张淮深这等久经沙场的人物也被扎扎实实的给震撼了一把,为此他还难得措辞十分严厉的写了封信送到了神沙乡骂了张延礼一顿

从信中张延礼也能听出张淮深对张延礼做出如此暴虐行为的愤怒,在他看来这群吐蕃人就算是做了再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你挖个坑偷偷埋了不就完了

这弄了这么一出,不过一月的时间张延礼又弄出了一座京观,还弄了个埋苯坡,一时间河西杀神、京观张的名号一下子传遍了河西、西域

如今以张延礼的名声对那些异族的小孩都有夜晚能止啼哭的功效,可见张延礼的暴虐已经被妖魔化到了何种程度

这还是张淮深把盐池庙的事情给盖住了没传开,这要是把盐池庙里杀了那么多的妇孺的事情也给捅出去,张延礼这名声恐怕就不是止小儿夜啼,说不定河西之地的异族见到张延礼都直接绕路跑了

不过张延礼倒是对自己恶臭异常的名声很看得开,反正这些异族天天唐奴唐奴的喊,现在自己这一通杀戮,基本上没有几个异族还敢喊杀唐奴睡唐女了

相较于自己的臭名声,张延礼更在乎的还是神沙乡的发展,如今的神沙乡可不是以前那不过三百户,一千多人的乡镇

现在加上那一群刚入籍的新唐民以及自己从敦煌带来的一部分人和瓜州慕名而来的人,神沙乡在短时间内聚集了近一千户的百姓六千多人,差不多大半个瓜州了

这么多的人也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最主要的就是人太多把神沙乡都给涨破了,不少人没办法住进神沙乡的城镇之中而是在城镇外扎营

这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例如谁住城外,谁住城内,谁是原住民,谁是外来户,谁是真正的唐人,谁又是新唐人

这些问题让张延礼来的这十天每天都在处理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上,最后实在受不了才临时封了索岚为神沙令负责管理这些家长里短,同时也让段德协同管理

毕竟处理这种事情就很需要段德这样脸皮厚吃得开的老油条

张延礼将自己从事务性的事情里抽出身之后,便将自己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制糖厂上,对于张延礼而言白砂糖的制作至关重要

这是张延礼的财源,也是他能否崛起一统河西西域的关键,所以这几天张延礼基本上都住在了制糖厂,一边让人继续夯实制糖厂的屋子一边开始准备制糖的各种工序所需的器具

同时白月光从敦煌来的时候又招募了一批工匠,虽然之前那批工匠基本上都在黑夜中被吐蕃人杀绝了还做成了京观,但这件事在埋苯坡大胜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张延礼还记得这群人,绝户的就在神沙乡立个碑,家里还有人的就每人发了十贯铜钱,这些埋骨于茫茫戈壁的可怜人将没法留下任何曾经活过一世的痕迹

对于张延礼而言在神沙乡的中央竖起那座阵亡纪念碑并自己亲自吊唁,不但能减轻自己那晚上有意无意的就是利用他们当替死鬼的愧疚感,还能凝聚起神沙乡这数千人的信仰

正如张延礼在吊唁上所说的

“吾之子民,定生有所依,死有哀荣”

...

午饭后,张延礼才恋恋不舍的从白月光的屋里走了出来

憋了那么久之后终于上场打了一上午的球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不过爽完了正事还是要干的,张延礼召集起如今自己的班底在神沙乡的府邸里开会

当张延礼进入大堂之时,一众神沙乡文武已经恭候多时

左侧是武将为首的是林牙将、洪燕、赵伟以及身体已经好利索了并被张延礼赐名张硕达。

同时还任命张硕达为亲军校尉专门训练一支完全由新唐民组成的只忠于自己的军队,不过相较于张硕达的名字,张延礼自己还是更愿意叫他狗奴。

相较于左边的威武霸气,右边的文臣则显得十分拉跨,为首的是张淮深给自己派的掌书李亚,之后依次是张延礼自封的神沙令索岚、段德这个不靠谱的谋士,王阶这个印刷密印大师、油光满面的酒肉和尚一本和尚以及神沙乡本来的一些乡正、账房先生

看着左右两边的巨大差距张延礼深深的感叹人才的重要性

“行了,都坐吧!”

“谢郎君”

虽然大堂内放了椅子,但只要张延礼在没有一个敢坐着和张延礼讲话

纵使张延礼让他们坐也没有人一个敢做,都坚持站着和张延礼谈论工作

一开始张延礼还会客套几句,但后来觉得这样自己坐着他们站着的样子也挺好的

“开始议事吧”

索岚第一个站了出来

“郎君,您先前让我打造的几口大锅我已经命工匠打造好了,至于那些工具属下也让工匠按您的图纸打造了,您随时可以验收”

“打造好了?还挺快,行明天我去试一下”

“不过,禀郎君,我们现在府库的钱已经不足一千贯了,后日就是史克朗、史昊驰等粟特商人押送最后一批石蜜交付的日期了,恐怕我们没有多余的钱交付了”

“不足一千贯?怎么会花的这么多?”

“之前回鹘人那就有十几万贯呢!?还有那些吐蕃人,穷是穷点,也有几万贯的家底,怎么会花的只剩下一千贯了?!”

索岚面色一苦

“郎君,我接手的时候府库加上吐蕃人那缴获的三万贯也就只有七万四千贯,制糖厂的建造您说不能发劳役要给人工钱,这制糖厂造了一个月工人的吃喝拉撒就用了快两万贯,在城外搭建房屋,挖沟槽这些劳役又花了一万贯,还有您在敦煌找的两批工匠,第一批的抚恤费、安家费,第二批人的安家费、工钱又花了三万贯,还有....”

“够了够了!不用在数了!”

张延礼听着索岚的巴拉巴拉的算账脑壳子就一阵疼,他自知自己花钱肯定是大手大脚了,光是在敦煌的豪横买买买,以及黑王坡那一夜为了激励将士也花了不少钱,还有在神沙乡为了养这么多人买粮食也花了不少

看着索岚那苦瓜脸张延礼轻轻的咳了一声

“钱嘛!花了就在挣!”

“三天之内,我就能让府库里的钱多的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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