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建奴不过如此

强忍肩膀疼痛，莫尔根又看向对面夹击明军夜不收的麾下侦骑，发现能站着的也就七八个人。

六十人的建奴正白旗精锐侦骑，其中还有十几个白甲兵，竟然在短短时间内被明教夜不收干掉将近五十人。

莫尔根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担心再次被明军夜不收枪击，他闪身躲在树后，手捂伤口气的哇哇大叫：

“明狗，有种出来和爷爷决斗！”

明军夜不收都被朱慈烺武装到牙齿，他们不但人手一把线膛枪，还带着两把手铳和两颗手榴弹。

刚才线膛枪只开一枪，然后打光一把手铳里的七颗子弹，另外一把手铳还没有来及开火，即便如此已经杀灭大多数建奴侦骑。

看到建奴只剩十个人左右，李芳大手一挥道：

“兄弟们，上刺刀，一定要留两个活口，杀！”

“喏！”

夜不收大队长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夜不收迅速安装刺刀准备和建奴近身搏战。

建奴和夜不收一样，他们也留有后手，两个箭法好的白甲兵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准备放冷箭。

看到明军夜不收手持装上刺刀的火铳，分成两队逼向左右两个方向的建奴，莫尔根突然抬起左手。

“嗖嗖……”

看到信号，两支冷箭迅速射向李芳和夜不收总旗，他们像首先击杀明军夜不收首领。

站在李芳身旁的亲卫听到破空之声就感觉不对，两个人几乎同时举起线膛枪击向飞来的箭矢。

“咔嚓……”

一声闷响，射向李芳的那支箭矢被两个亲卫合力击落，掉到地上已经变成无数小段。

而总旗白兵彦却没有躲过射向他的那一箭，三菱重箭狠狠轰击在他肋下发出一声巨响：

“嘭……”

“砰砰……”

就在白兵彦中箭同时，树林中再次响起枪声，施放冷箭的建奴白甲兵立即随着枪声倒下。

莫尔根大惊，刚想让麾下不要轻举妄动，又是两声枪响传来：

“砰砰……”

莫尔根身边两个建奴白甲兵再次中弹倒地，这小子魂差点吓飞，急忙躲在树后不动不敢动。

原来开枪的明军夜不收，正是之前悄悄退后的五人，他们在一百多步地方埋伏，目的当然是击杀建奴冷箭手。

由于不知道建奴是否还有冷箭手埋伏，五个夜不收火铳手暂时依然没有现身。

相比建奴突施冷箭，明军夜不收线膛枪要方便太多。

枪手只要悄悄伸出枪管瞄准扣动扳机即可，而开弓放箭则需要足够的空间才行。

明军夜不收枪手正是利用建奴射手现身射箭的瞬间扣动扳机，将建奴两个白甲兵神箭手击杀当场。

被建奴三菱重箭命中可不是开玩笑，担心麾下伤势，李芳急忙对白兵彦倒下地方叫道：

“白兵彦怎么样？”

白兵彦中箭瞬间鲜血就溜进脚上战靴里，他真的以为自己完蛋了。

建奴三菱重箭命中肋下，在大草原上暂时得不到救治，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很快他就发现一个问题，虽然感觉流很多血，但并没有感觉疼痛，急忙低头看向自己中箭部位，顿时大喜：

“老天……”

原来刚才命中他的那支三菱重箭，直接贯穿他身上的军用水壶，瞬间流出的鲜血正是水壶里的饮用水。

白兵彦马上取下水壶观看，发现水壶已经被中箭射穿，露出半寸长的箭尖仅仅捅破他肋下少许皮肤而已。

白兵彦抱着水壶连亲数口：

“我的个乖乖，水壶救了老子一命，回去后一定把它供起来……”

听到李芳问话，他马上叫道：

“谢谢老大关心，末将并未受伤，刚才建奴那一箭被水壶挡住了！”

李芳闻言大喜：

“好样的，马上围歼建奴！”

“喏！”

白兵彦领令，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瞬间抽出另外一支手铳。

平时遇到明军，建奴绝对都能轻松灭杀，今天情况完全相反，他们居然在极短时间内被明军夜不收干掉五十来人。

剩下建奴瞬间被明军夜不收打懵逼，等他们想起逃跑已经晚了，明军二十多个夜不收已经把他们包围。

看着端着刺刀围攻而来的明军夜不收，莫尔根右手被打断，信心又被打爆，他只能无力的靠在大树上大口喘气。

剩下八人中还有三个白甲兵，他们对明军的自信刚才同样被打爆。

不过毕竟是蛮夷，骨子里天生的野性和以往对明军的战绩，让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他们手持狼牙棒和斧头扑向明军夜不收，在十几步的地方三个建奴就要像明军夜不收投掷短斧。

以他们投掷短斧的经验和凶悍程度，一旦飞斧投掷出去，肯定会有明军夜不收被击中丧命。

白兵彦毫不犹豫对着他们就扣动扳机，在白兵彦开枪的同时，五个线膛枪手也扣动扳机：

“砰砰……”

三个准备投掷飞斧的建奴被当场击杀，其中包括两个白甲兵。

剩下五人看到同伴再次被明军击杀，他们身体一颤停下冲击脚步，个个都惊恐的看着明军夜不收手中火铳。

自萨尔浒之战后，建奴对明军就开始占据优势，到崇祯年间，建奴更是在大明留下满万不可敌的传说。

在建奴心里最畏惧的明军并非没有，当年浑河之战的戚家军和白杆兵至今都会让建奴八旗胆寒，可惜孤军无援最后全军覆没。

虽然白杆兵和戚家军最终在浑河覆灭，但他们仅以数千人的代价，足足让建奴付出数万人的死亡，导致建奴数年才渐渐恢复元气。

今天是这些建奴在浑河血战后，首次遇到如此恐怖的对手，让他们不禁又回想起大明历史上那两支无敌之师。

这支明军夜不收战力虽然未必比白杆兵和戚家军强，但火器却更加凶悍，让建奴浑身是劲却无法发挥。

最后五个建奴不敢再贸然上前，他们背靠背站在一起，只等明军上前再寻找机会贴身近战。

“不许再开枪，一定要抓两个活口审问！”

李芳一挥手，除了五个夜不收神射手依然持枪警戒外，其他夜不收全部收起手铳，端着刺刀逼向建奴。

很快就来到建奴身前五步左右的地方，三个建奴浑身开始颤抖，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

但最后两个白甲兵却狠狠瞪着明军夜不收，当明军夜不收距离他们还有三步左右时候，这两个白甲兵怒喝一声猛扑上来。

他们的目标正是李芳和白兵彦，看样子想一举击杀明军首领，造成明军夜不收大乱，他们好趁机逃走。

可很明显他们想错了，狼牙棒瞬间被五六把刺刀几乎同时架住，白甲兵刚想抽回兵器发动二次攻击：

“噗……”

突然感觉肋下一凉，一把刺刀狠狠捅入他的肋下，建奴白甲兵暴叫一声，手中狼牙棒狠狠扫向偷袭他的明军夜不收。

“嘭……”

可他手中狼牙棒再次被三把刺刀架住，尽管其中一把刺刀被狼牙棒轰断，但另外两把刺刀却依然稳稳挡住狼牙棒。

“哇呀呀……”

无论建奴怎么攻击，他的狼牙棒总能被配合默契的明军夜不收刺刀挡住，气的这个建奴白甲兵一个劲哇哇大叫。

“噗噗……”

微微一个不留神，三把刺刀狠狠扎进他的小腹和后腰，白甲兵惨叫一声，手中狼牙棒狠狠扫向捅他的明军。

明军夜不收却突然抽刀快速后撤躲避，随着三把刺刀抽出，三道血箭从建奴白甲兵身上狂喷而出……

建奴白甲兵身体连连摇晃差点摔倒，他急忙用狼牙支住自己将要倒下的身体，还想让明军看看他是多么顽强。

可明军夜不收对建奴仇深似海，哪里会惯着他，瞬间有十几把刺刀狠狠捅进建奴白甲兵身体各处，把他直接捅成筛子。

建奴斥候首领莫尔根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瘫坐在地上背靠一棵大树，他亲眼看着麾下一个接一个死去，最后只剩下两个牛录在磕头求饶。

“主子，奴才对不住您……”

莫尔根大叫声，举刀就要自刎，突然一声枪响，他手中大刀被一颗铅弹击偏，紧接着又一颗铅弹打断他左臂。

这次莫尔根彻底完犊子，连自杀的能力都不再有，只能愤怒的望着走过来的几个明军夜不收。

这时，另外两个建奴也被狠狠摔在他的面前。

显然他们已经被明军吓坏，再次趴在地上给明军夜不收磕头，嘴里叽叽哇啦说着很多人听不懂的鸟语。

六十个建奴被三十多个明军夜不收打的只剩三人，竟然没有一个建奴能够逃掉，这是什么概念，真是恐怖如斯。

李芳一挥手，马上有一个懂满语的明军夜不收上前问道：

“你们有多少人马要入关劫掠？具体路线怎么走？最好老实回答，若有半句谎话，让你们生不如死！”

一个建奴看看明军夜不收，刚想说话，莫尔根喝道：

“大清八旗的实力岂是明狗能阻挡的，你敢透露半个字，全家人都要死光光……”

莫尔根的话吓建奴一哆嗦，他急忙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表示。

“老大，老小子威胁建奴……”

翻译马上把莫尔根的话告诉李芳，李芳冷冷一笑走到莫尔根身旁，突然伸手抓住莫尔根的金钱鼠尾向上猛地一拉，莫尔根金钱鼠尾连同一大块头皮被李芳硬生生撕掉，疼的莫尔根杀猪般痛叫起来：

“啊……”

看到自己首领头皮被扯下，刚才想说话的建奴浑身一颤，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英勇无敌的建奴竟然被吓失禁！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建奴射死，白兵彦卸掉线膛枪上刺刀，缓缓走到还在嚎叫的莫尔根身后，将刺刀顶在他后颈处。

莫尔根还以为这个明军小头目想审问他，立即双眼一闭打算什么都不说。

可白兵彦却冷哼一声，手腕突然猛一用力，刺刀直接没入莫尔根后颈，外面只露一小段刀柄。

“啊……”

莫尔根这位建奴精锐白甲兵左领，也是建奴正白旗最优秀的斥候，就这样被一个明军总旗一刀致命。

白兵彦拔出刺刀走到最后两个建奴面前淡淡道：

“说吧，再不说后果和这个建奴一样！”

李芳立即一挥手道：

“等等，把另外一个人带到一边单独审问，若两人口供不一致休怪本将军心狠手辣！”

两个懂满语的明军夜领令，立即带着一个建奴到一旁审问。

建奴虽然是蛮夷，但首先他们也是人，之前对明军凶狠和不懈都建立在他们对明军的完胜上。

今天一仗被明军夜不收打的体无完肤甚至直接秒杀，他们心里防线早就崩溃了，两个建奴老老实实交代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两个夜不收大吃一惊，立即把审问结果报告给李芳：

“老大，大事不好，建奴皇太极命令八旗军在近日入关劫掠，主将乃是正红旗旗主扬武大将军岳托，副将乃是岳托弟弟萨哈廉为副将，总兵力达到五万之众。萨哈廉率军佯攻墙子岭，岳托率领主力直接破青山口从密云入关……”

神武皇帝已经说过建奴会在近日入关劫掠，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李芳，对此并未感到太大意外。

他把两个人口供对一下，发现二人所说基本差不多，知道建奴应该是老实交代了。

活口已经不需要了，不但会变成累赘还有暴露的风险，李芳一挥手：

“拉下去处理掉！”

“喏！”

这两个建奴虽然不会说汉语，因为和辽东明人接触的多，他却能听懂李芳的意思，急忙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祈求饶命。

李芳冷哼一声：

“一群不知报恩的蛮夷，大明对你们不薄，你们不但不思报恩，还起兵造反占我领土残害我千万大明百姓，谁能活建奴都不能活，等着灭族吧，拖下去！”

四个明军夜不收拖着嗷嗷怪叫着的建奴就走，找到一个低洼处砍掉他们丑陋脑袋，然后把尸体扔下去。

其他夜不收都纷纷行动起来，把所有建奴都砍掉脑袋扔在一处，随后用军工铲挖土把建奴尸体掩埋掉。

李芳立即命人把信鸽放飞，同时又派五个夜不收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向京师传递最新情报。

李芳不可能因为两个建奴口供就停止探查返回京师，仍然亲自率领夜不收继续深入草原探查建奴动静……

京师

神武皇帝朱慈烺接到情报，立即召开军机处紧急会议，无论建奴两路入关还是一路入关，朱慈烺都必须要做两手准备。

卢象升先回宣大，防止建奴声东击西破宣大入关。

孙传庭率领五千秦军赶赴蓟州，副将李寿廷跟随孙传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