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无奈的代善

明军收兵后，朱慈烺传旨各部生火做饭，饭后早早休息。盛京城上建奴还以为明军会疯狂攻城，结果明军进行两个时辰炮击收兵了，根本没有出动步兵攻城。看到明军军营炊烟缭缭，盛京城上建奴顿时发出一阵阵欢呼，很多建奴都以为明军被他们城上火炮击退了。建奴有这种认为其实也是对的，大明神武皇帝确实是顾忌城上众多火炮，不然肯定要攻城的。听到麾下欢呼声，代善才敢露头看向远处明军军营，真的看到明军军营冒出炊烟，他顿时心情一松，知道明军在生火做饭。那时人普遍缺乏营养和维生素，基本都患有夜盲症，正常情况下不会在夜间打仗，至于夜间攻城更是极少发生。代善不认为明军在团团包围盛京的情况下，还会在夜间突袭攻城，于是传令，城上建奴分为三批轮流防守和吃饭休息，一旦明军夜袭立即向他禀告。安排好防守任务，代善和勒克德鸿等将领下城直接去了崇武殿，他要听听今日盛京其他三门发生的战况，为明天守城做好准备。此时天色还早，太阳都未落山，代善来到崇武殿，建奴主要大臣都在此等他们到来。看到礼亲王带着麾下将领到来，他们立即上前见礼：“参见王爷，王爷为大清呕心沥血辛苦了……”代善摆摆手，示意群臣免礼，随后看向龙座之上，却发现龙座上空空如也，大清新皇叶布舒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代善不禁眉头一皱：“皇上呢？”听到礼亲王询问皇上，群臣纷纷摇头表示不知。生死存亡之时，选个新皇出来，叶布舒居然不在朝堂，代善怀疑他和三位娘娘选择让叶布舒上位是否正确。这小子平时就是一个软蛋，做皇上后居然如此难控制，看来要好好提醒他一下。就在此时，庄妃布木布泰和皇后哲哲联袂前来，看到礼亲王代善一脸郁闷站在崇武殿上，她们心里同样惴惴不安。叶布舒只是傀儡，他根本没有能力把自己额娘变成皇太后，皇太极的皇后哲哲的身份，也从皇后变成皇太后。见皇太后到来，群臣急忙上前跪拜：“参见太后！”二人微微颔首：“诸位爱卿，免礼平身，大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希望每一个臣民都能为我们大清拼尽全力……”“谢太后，臣等一定为大清鞠躬尽瘁！”建奴群臣谢恩平身后，皇太后哲哲立即看向代善道：“礼亲王辛苦了，今日战况如何？”代善微微拱手道：“二位娘娘，今日炮战互有伤亡，明军有火箭和会爆炸的炮弹，大清伤亡人数应该多于明军，但勇士们都很拼命，炮手无一人后退！”代善说到这里，抬手指指空荡荡的龙椅道：“如此关键之时，皇上又不见踪影……”哲哲轻轻叹口气：“在哀家来之前，又太监禀告，他在后宫之中……”庄妃目光一含，冷冷道：“让他再玩三天……”哲哲和代善闻言，几乎同时点点头，然后哲哲和庄妃转身离去。三人意思很明显，再坚守三天，就把建奴新皇叶布舒当做筹码送给明国。当然，现在还不能告诉群臣，刚坚守一天就献出皇帝，肯定会引起恐慌……庄妃和哲哲走后，代善目光看向西门守将爱星阿，东门守将图赖，北门守将宜而徳三人。“说说你们负责防守的三门今日战况。”三人急忙躬身回禀：“回禀王爷，今日明军并未攻城，进行两个时辰左右的炮战后，明军莫名其妙停止炮击。”代善闻言点点头，其他三门和南门一样，不知道明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说明军不攻城为了夜里偷袭，代善绝对不认同。“你们三人一定要安排好守城任务，一点都不能马虎，哪个城门先丢，本王定斩不饶。”“喳！”建奴着名的将领基本都战死或被擒，到目前为止，除了在逃的多铎和孔友德，盛京之中只剩下代善和满达海以及图赖还稍微有些名气。宜尔德和爱星阿都是小将，他们在顺治年间才拜为大将军，此时显然还很嫩……吴三桂抓获永历帝时，爱星阿已经拜大将军，并和吴三桂在一起，若不是他提醒，吴三桂会直接砍掉永历帝脑袋。吴三桂标下官员逐一上前叩见，跪拜如礼。众将参拜完毕，吴三桂来了，神色忸怩，行长揖礼，不跪拜。永历看他服饰不同，已猜出七八分，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来人为谁？”吴三桂嘴巴张了张，竟然说不出话来。永历再问，吴三桂突然浑身发抖，不觉膝屈而跪。永历切责道：“汝非汉人乎？汝非大明臣子乎，何甘为汉奸叛国负君若此？汝自问汝之良心安在？”吴三桂三缄其口，伏地状若死人。永历最后改变了语气，长叹了一口气：“今亦已矣！朕本北人，欲还见十二陵而死，尔能任之乎？”吴三桂弱弱答道：“某能任之。”永历挥手让他出去，吴三桂却泥一样瘫软在地起不来，左右人上前扶他起来，搀他走出了永历的住所。出来时，色如死灰，汗流浃背。初三日，吴三桂将永历一行携至旧晚坡。初四日，邓凯跪拜匍匐至永历面前，说：“今日事至此，皇上当行一烈，使老臣得其死所。”准备君臣一同赴死。永历却心存幻想，说：“固然！有太后在，且洪承畴、吴三桂世受我家恩，未必毒及我母子。”十二月十日，三桂下令离缅甸班师。三月十二日，永历和他的眷属被押回云南昆明。昆明城中百姓听说皇帝被押回，都流着泪站在街前迎驾。清军把永历一家圈禁在世恩坊原崇信伯李本高宅内。吴三桂虽然有心将永历押解赴京献俘，但考虑到路途遥远，担心在路上发生意外，建议就地处决。此议，很快得到了清廷核准。爱星阿询问吴三桂以何种方式处置，吴三桂急于向清廷表忠心，斩钉截铁地道：“骈首！”就是斩首的意思。爱星阿却说道：“永历尝为中国之君，今若斩首，未免太惨，仍当赐以自尽，始为得体”。安南将军卓罗也说：“一死而已，彼亦曾为君，全其首领可也。”康熙元年四月二十五日，吴三桂命纛章京吴国贵率亲兵前往永历囚禁之所，将永历和他的儿子，还有皇室王维恭之子抬出篦子坡门首小庙中。吴国贵命人出示弓弦，准备用刑。永历心如止水，面无表情。他的儿子年仅十二岁，痛骂吴三桂道：“黠贼！我朝何负于你？我父子何负于你？乃至此耶！”用刑时辰一到，吴国贵随即下令用弓弦把永历父子和王维恭之子逐个勒死。……代善又安排一番，带着勒克德鸿回府，群臣也纷纷返回，很多人走路时双腿都微微发颤…………夜渐渐深了，盛京城上建奴都打起火把不停在来回巡抚，他们时不时看向城外，可城外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随着夜越来越深，盛京城上那些来回巡逻的建奴几乎都背靠垛口处城墙熟睡，城外明军开始移动其他三个方向的火炮……明军军中当然也有夜盲症，但在改善伙食后，情况已经有很大改变，至少有一部分将士身上夜盲症消失。今夜执行任务的将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之中并没有夜盲症患者。即便如此，想把其他三门的火炮都转移到南门也很难。俗话说人多好干活，最终明军还是在天亮之前，把两百门重型火炮架在盛京南门外两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