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继续北伐

酒宴期间，朱慈烺看看已经习惯二锅头味道的阿克图，淡淡问道：“科尔沁已经灭掉，你们今后有何打算？”阿克图急忙说道：“大明皇帝陛下，科尔沁还未完全消灭，这里只是总部，其他还有几个聚集地，只有把他们都灭掉，那时科尔沁部才算彻底灭亡……”朱慈烺微微一笑道：“大明此次出二十万，这里只有十万人马，其他地方还有十万人马，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得手，科尔沁部不存在了！”“啊……大明牛逼……”阿克图当然不知道大明此次出征总人数，他还以为所有人马都在此地呢！听到还有十万人马去灭科尔沁另外几个聚集地，二憨更加崇拜大明皇帝。他急忙再次恭恭敬敬施：：“大皇帝陛下，我们族人命都是您给的，以后全部都听皇帝陛下的，您让我们打谁，我们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他早就想好了，只要族人能吃饱喝足，他这首领的职责便是做到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打的被迫迁徙。对于一个游牧民族部落的首领来说，牧场便是一切。有了广袤的牧场，便可以养活更多的牛羊，有了更多的牛羊，便可以养活更多的族人。有了更多的族人，就可以抢夺更大的牧场，养更多的羊……这便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最大不同，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下去，为了夺取一片肥沃的牧场，他们茹毛饮血杀的血流成河。哪里还有时间如汉人般风花雪月、之乎者也……就在阿克图心里想着将来如何扩大放牧规模时，朱慈烺又问道：“你们乌珠穆沁部的族人，目前似乎还没有落脚之地吧？”巴克图想起那些死去的族人，顿时又开始伤心，叹口气道：“唉，乌珠穆沁部原本有十万族人，如今不到二十年，只剩下五万不到，还在流离失所，阿克图愧对父汗啊……”朱慈烺点点头：“大明军队离开后，让你们族人把这里清理休整一下，以后把你们族人安排在科尔沁部居住如何？”“谢大皇帝陛下！”阿克图早就看上科尔沁营地，只是大明皇帝不说给，他哪里敢提出。听到大明皇帝许诺让他们在科尔沁部居住，阿克图顿时大喜，急忙再次谢恩！“别太高兴了，如今你已经是大明的官员，不能再以一个部落首领的想法，去考虑问题。你的族人可以在科尔沁放牧、生活，但必须遵从大明的律令，更不得有汉人奴隶，但凡有违抗者……”朱慈烺话音未落，阿克图急忙说道：“大皇帝陛下放心，谁敢违抗，小臣就砍了他的脑袋，以后汉人就是乌珠穆沁部最尊贵的客人！”开玩笑，如果能好好的活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谁愿意茹毛饮血。在测试过阿克图的忠诚度后，朱慈烺早就喜欢上这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二憨，于是决定重用他。朱慈烺口气突然变的严肃起来：“阿克图听封……”大明皇帝终于相信他们乌珠穆沁部了，要正式封官？阿克图顿时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放下酒碗跪倒在朱慈烺面前：“臣阿克图，拜见陛下！”“朕封你为大明蒙古自治省，第一任都指挥使！专门负责大明治下蒙古士兵的统辖，并负责整个蒙古境内的管理！”朱慈烺脑子里有来自后世的简单经验，民族自治实在是个高明的策略。鞑子这种地方，让汉人来管还真不好弄。让只会之乎者也的文官来管理，很可能来到这儿都得被气死。不过，好在此时蒙古人不多，在统一蒙古后，最多就是镇压局部暴力冲突和对抗。朱慈烺需要一个凶猛异常、而又对蒙古了解甚深、知道如何解决部落间冲突，还死心塌地给大明干活的鞑子将领。无疑，巴克图便是朱慈烺心中十分合适的人选。这人虽然鲁莽粗糙还不识字，但心中装着自己的族人，并非残暴不讲理之人。最关键的是，这人既敬仰大明，还是他的粉丝！“都指挥使？是个啥官儿？”巴克图挠了挠头，有些不甚理解，不过还是马上磕头谢恩：“谢皇帝陛下，臣一定帮您把草原上这些不听话的孙子管理好……”草原上的鞑子都是同类，阿克图居然称鞑子为孙子，意思很明显，他也是大明皇帝的孙子……朱慈烺知道他是一个二憨，并没有反驳他，而是给他解释何为指挥使。“指挥使就是草原上最大的武官，士兵都归你指挥，以后朕还会派文官来治理，在文官没有到来至少，你就是草原上最大的官。懂吗？”在大明稳定北方之前，除了你的部落外，任何牧民不得使用和拥有兵器，违抗者，或者私藏不上交者，可杀之！”蒙古人毕竟是帮野猪皮骚扰大明多年，朱慈烺虽然没打算全部赶尽杀绝，但也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顺者昌，逆者亡，古人诚不欺我。没有了兵器，并不会对生活造成不便，因为并未禁止铁器。朱慈烺相信，经过这次血洗，暂时不会有人敢联合对抗大明。至于那些部落残兵败将，朱慈烺并不担心他们，没有兵器能翻起什么浪花？仁慈在野蛮之地行不通，你对他们太好了，他们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没有想到大明皇帝给封他如此大官，那不是草原之主吗？巴克图还没从得到科尔沁草原的惊喜中恢复出来，又突然变成蒙古大官。阿克图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居然实现了，他急忙爬在地上给朱慈烺磕头：“谢大皇帝陛下，乌珠穆沁部勇士们绝对不辜负您的信任！”磕完头，巴克图眼中再次流出泪水，有激动也有感动，更有意外惊喜……要知道，自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起，一直在为族人寻得一块好牧场。向南是察哈尔，干不过，向西是科尔沁，也干不过，多少年来不知战死多少族人。如今这梦想却是在他手中实现，他们乌珠穆沁部可以驰骋整个大草原。巴克图真想对他地下的老子高呼卧槽……可突然又想到自己麾下骑兵有限，以后遇到大部族根本干不过他们。于是可怜巴巴的哀求道：“陛下，臣已经是您的人了，能不能给我们部族勇士们一些那个什么火铳和手什么蛋……”朱慈烺愣一下，随后笑道：“火铳可以给你们几百支，至于你说手什么蛋，朕没有！”“陛下，就是那个什么蛋……一扔就爆炸……”朱慈烺和在场的将领们都被巴克图逗乐了，原来他想要手榴弹。手榴弹朱慈烺可以给他们几百颗，但不会给他们太多，他担心这些莽撞蒙古大汉把自己玩死。“可以，最多两百颗，记住一定要安全使用，不然会炸死自己人。”巴克图听到可以给火铳和手榴弹，顿时大喜，又爬地上给朱慈烺磕头。朱慈烺知道他的德行，干脆就没有让他平身，一切都随他去。大军休整两天，第三天继续向蒙古诸部进军。乌珠穆沁部族人大部分留在原科尔沁部，他们的首领巴克图率领麾下继续为明军开路。这次明军空军热气球第一次在草原上升起，他们主要负责搜寻鞑子聚集地和骑兵……有了空军帮助，明军不再盲目寻找目标，一路上都根本空中指挥前进……察哈尔“爷爷，我们放牧的牛羊马匹好像少了几个，不知道是被猛兽吃掉了，还是跑散到其他地方，呜呜呜……”大漠深处草原上，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抱着瞎眼老人呜呜痛哭。老人虽然心里知道大祸临头，但还是用手摸着孙子的脑袋安慰道：“娃儿不哭，没事的，这些畜生都认路，很快就会自己回来，不哭不哭，我大明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流泪。”狗娃儿抹把眼泪止住哭声，看看爷爷问道：“爷爷，你天天说我大明我大明，俺们在这里过着非人的生活。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遭到他们的打骂，爸爸妈妈都被他们折磨死了。你们大明的军队为何从来没有出现过，您不要骗狗娃儿了。”老人抬头看向大漠南方，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他看的方向是大明所在。“狗儿呀，草原这么大，我们大明天军一时很难找到这里，俺们要相信大明不会不管俺们，总有一天，俺们会看到大明铁蹄踏平草原……”在老人说话时，不远处又走来几个帮蒙古人放牧的汉人孩子，他们年纪都在十三四岁左右。这些孩子们身上穿着都和狗娃儿差不多，同样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看到狗娃爷孙，一个孩子急忙说道：“狗娃儿，不能再和你爷爷说话了，鞑子来了，俺们快去寻找牛羊……”听到鞑子来了，老人身体一颤，急忙催促狗娃儿快离开，狗娃儿放开爷爷跟着这些孩子就走。老人叫黄安，十几年前全家被东掳鞑子劫掠而来，其他孩子父母都是鞑子劫掠而来的。这些汉人被东掳当做礼物送到察哈尔，给这里蒙古鞑子做奴隶，他们都出生在草原上。从会走路起，他们就变成鞑子的奴隶，跟着父母给鞑子放牧干活。他们父母都死的很早，都是受不了鞑子的折磨和凌辱而亡。很小时候，孩子们就开始放牧，鞑子只给他们一些剩饭吃。就算吃剩饭也不给吃饱，放牧一天就给吃一顿晚饭饭。只要鞑子们不顺心，立即用马鞭抽打孩子们，如果畜生丢失，基本上就没有活路，不是饿死就被打死。黄安的眼睛，就是为孩子们说话而被打瞎，然后被鞑子丢弃在茫茫草原上。幸亏孩子们放牧遇到他，如果不是孩子们每天一人省下一点饭给黄安吃，他早就饿死在草原上。“哒哒……”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几匹战马飞快来到孩子们面前。马上端坐之人，也是一些孩子，不过他们都是鞑子孩子。如果没有这些汉人孩子，鞑子们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要亲自放牧。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成为这些汉人孩子的小主人。这些小鞑子比老鞑子还坏，经常换着花样的欺负汉人奴隶，如果不听话，他们立即动手打人，并且还会饿上两天。一天一顿饭，本就饿的半死，再两天不给饭吃，基本上会被饿死，哪个孩子还敢反抗。小鞑子们在狗娃儿等人面前勒住战马，二话不说，扬起手中马鞭就抽在他们身上。“啪……”狗娃们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他们不敢反抗，也不敢表现出不服，不然会有更残酷的事情出现。见狗娃们很老实，小鞑子们很是满意，嘻笑着跳下战马，然后一致排开叉开双腿叫道：“过来，钻龙门，表现最好的奖励一个馒头，最慢的一个和碰到爷爷们腿的狗娃，一天不许吃饭。”这就是小鞑子取乐的方式之一，汉人孩子想要生存，不但要放牧干活，每天都要承受小鞑子们的胯下之辱。鞑子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汉人孩子永远不能抬头做人。他们要让汉人孩子记住，鞑子永远是汉人的主子。就这样，狗娃等人开始趴在地上穿裆而过，本来很熟练的动作，狗娃也许是想到走失牛羊的事情，担心被打死，一个不小心碰到鞑子小腿。小鞑子大怒，抬腿一脚踢翻狗娃，随后扬起马鞭开始抽打，狗娃脸上身上出现很多血色鞭痕。看到狗娃被打，其他孩子心中既愤怒又害怕，不小心都触碰到小鞑子的双腿，让小鞑子们非常不爽，他们纷纷扬起手中马鞭。“小汉狗，今天想造反是吧，先让你们尝尝马鞭的滋味。”“啪啪啪……”十几条皮鞭结结实实抽打在狗娃等孩子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空旷的草原上能传出很远。但孩子们没有一个人求饶，全都紧咬牙关一声不响。见孩子们不叫疼，小鞑子们反而觉得没有意思，他们一边举鞭抽打一般大声叫骂：“小汉狗，你们叫，快叫，学狗叫……”“啪啪啪……”任凭马鞭抽在皮包骨上，狗娃等孩子就是不出声。“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突然一阵歌声飘来，正是瞎子老头黄安，他虽然看不见现场情况，但却能听见皮鞭抽打在孩子们身上的声音。老人悲痛万分，情不自禁吟唱起岳飞的满江红。孩子们都没有上过学，并不知道什么满江红。但老人口中的诗歌，却让他们顿时感到热血沸腾，一股豪气冲天而起。狗娃缓缓站起身，愤怒的瞪着打他的小鞑子。接着其他汉人孩子都站起身来，他们对小鞑子们怒目而视。小鞑子们被狗娃等人突然做出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对呀，就应该这样吗，来呀还手，打我们呀，一群汉狗羔子……”他们话音未落，狗娃等人突然伸手抓住抽来的皮鞭。随后反手抢过皮鞭，立即开始抽打这些小鞑子……“啊…哎呀好疼，你们这些汉狗，竟然敢还手，今天一个都不要想活命。”别看这些小鞑子个个肥肥胖胖的，但都是娇生惯养。但真正打起来，远远不是狗娃等孩子的对手。狗娃等人从小就吃尽苦头，虽然经常吃不饱饭，但他们在草原上常年跟着畜生奔跑，却练出一身力量。小鞑子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全部被抽倒在地痛苦哭喊。“让你们这些狗鞑子欺负人，今天俺们要讨回来，来，我们给小鞑子们加点营养。”多年挤压在心里的怒火，今天彻底爆发。孩子们暂时忘记了害怕，纷纷解开裤带，每人赏给小鞑子一脸童子尿。被撒一脸尿的小鞑子们都气坏了，抹去嘴边尿迹，纷纷叫骂：“小汉狗，你们会后悔的，到时小爷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们这句话，顿时让两个小孩开始胆怯，他们拉住狗娃怯生生说道：“狗娃，我们虽然都恨鞑子，可他们会狠狠报复我们的，到时怎么办，我们根本没有地方可去……”狗娃抬头看着南方，目光非常坚定：“没有回头路了，弄死他们，俺们骑马一直向南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茫茫大草原，鞑子想找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搏一搏。”“对，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俺赞成，这种日子还不如死，等我们长大再来踏平草原，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