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胡来

明军水师的主力战船，几艘船身长达二十丈的三桅炮船也已经从正面冲了上来。三桅炮船仿制荷兰战船巨型，身高大，首昂尾翘，航行迅速，不惧风浪。三桅炮船上配备了八门红夷大炮，四十门千斤佛郎机炮。还有铁火炮和神机石榴炮，每种50到100门，火力极强。在郑芝龙的命令下，几艘战船上千炮齐发，进行了齐射。明军水师的一轮齐射后，令威德尔以及英国水兵们惊得眼珠儿差点没掉出来。几艘英国战船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其中排水量最低的希望号直接被破开了防护，迅速下沉。好在其他几艘战船防护高，船身上只留下一些弹孔，对战船的损伤有限。不过这个结果，已经令威德尔及众多水兵们都张口结舌，大惊失色，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明军的群狼战术令他们不安，这样用不了几轮齐射，自己的船队就要进水了。威德尔无奈，连忙下令船队向珠江撤退。珠江的宽度有限，至少不会被明军战舰围攻。明军水师追击的同时又打出了两轮齐射，有枚炮弹直接击中威德尔的旗舰。看到炮弹命中英国人的旗舰，明军水师将士们顿时一阵欢呼，同时也是信心大增。这个时候，郑芝龙下令收兵，因为此时的该舰船已经进入了珠江口。英国人依托珠江狭长的河道进行有效防守，明军水师无法发挥数量上的优势对其进行合围。不仅如此，如果明军水师强行进入珠江，反而会被英军远射程和大口径的火炮攻击。这样对明军水师非常不利，于是双方进入了僵持阶段。为了防止英国人夜里悄悄溜走，郑芝龙传令，用一些破旧渔船和商船暂时堵住珠江口。随后，郑芝龙开始和麾下商量下一步攻击计划：“神武皇帝有令，不能放走英国人的战船，兄弟们认为接下来该如何做？”郑芝豹叫道：“大哥，尼德兰人号称海上马车夫，我们照样干翻他们，如今老老实实给我们交过路费，几艘英国人战船胆敢入侵大明，岂能让他们逃走，明日多派船只去干死他们……”郑鸿逵本来在南京，得知英国战船入侵，他立即回来帮助作战，起身说道：“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六艘英国战船问题不大，若要留住他们有些困难，因为他们的战船比较大，火炮射程和口径都占据绝对优势，若他们强行逃走，根本挡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偷袭……”郑芝龙闻言点点头：“嗯，为兄正有此意，夜里偷袭最好，我们战船虽然不如英国人的战船，但数量巨大，利用火船围堵，一定能行。”郑芝豹和郑鸿逵都很赞同大哥的办法，于是高声说道：“那就烧死英国佬，大哥传令吧！”郑芝龙微微一笑：二位兄弟不要着急，偷袭要趁其不备才行，目前英国人肯定很谨慎，时间在我们这边，暂时不急，不过有备无患，命令兄弟们做好准备，等待有利时机……”“好的，大哥放心，一定不会让英国佬逃掉，要让他们知道大明水师的厉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潮水开始退去，珠江水面上一片幽暗寂静，只有英国船只上有着点点灯火。明军水师趁着黑夜发动了突袭，十几艘满载着油料和易燃物的小火船，从上游悄然驶向毫无准备的英国船队。当火船靠近英国战船时，小船上将士们点燃火船，随后跳入水里游走。火船在风势作用下扑向英国人战船……英国战船上的巡逻兵惊骇之下，差点吓尿，连忙发出了预警。收到预警的威德尔脸都吓白了，连忙下令各个战船斩断缆绳，开向外围躲避袭击。这时明军水师战船也开始向英国人战船开炮。同时，明军还有战船发射的火箭，并不是弓箭射出的那种，而是名叫“一窝蜂”的火箭。简单来说就是将绑有32支火药筒的箭矢，安装至桶状发射器里。火药筒由总火药线连在一起，作战时点燃总火药线，箭矢如群峰一样蜂拥而至杀伤敌人。当面对类似英舰这样躯体庞大的王八壳子，绑上爆炸物或燃烧物的“一窝蜂”如漫天飞蝗一般冲向敌人舰队……英舰顿时陷入一片漫天火海，不少英军士兵在舰内都变成烤乳猪。英国经验丰富的海军舰长威德尔，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立即命令战船他们且战且退，与明军水师保持距离。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舰炮射程远的优势，以减少自己舰队的损失，同时给敌人造成最大的杀伤。郑芝龙乘坐的旗舰是那种装有二十四门红夷大炮的三桅炮船。这种战船排水量660吨，也是来援助广东的唯一一艘主力战船。此时这艘三桅炮船就像饿狼一样盯上了威德尔的旗舰——伊丽莎白号。伊丽莎白号排水量800吨，船上有七门十八磅炮，二十门十二磅炮，十一门八磅炮。他们比郑芝龙的旗舰还要强上不少，虽然成功躲过火船偷袭，但是，被明军大型战舰靠近，英国人注定要挨炮！郑芝龙透过望远镜，很快发现了举着佩剑在那嘶喊的威德尔。他眼睛亮了起来，大声命令道：“快，所有炮手注意，目标中间那艘英国佬的战船，开炮！”水兵们听到命令后，立即将所有炮口对准了伊丽莎白号，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在打出一轮又一轮齐射后，其中几枚炮弹击中了伊丽莎白号的前甲板的边缘上，直接打穿了，并留下了几个大窟窿……甲板上的威德尔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躲进了船舱中。水兵们见主帅跑了，一个个也垂头丧气的，似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船舱中的威德尔很是焦急，对方的战船太多了，一旦围上来，就算自己船坚炮利也扛不住一直这样打啊。没有办法，威德尔只能下令继续撤退，退到了广东内河，一边构建防御，一边维修战船。此次激战，双方各有损伤，明军水师虽然受损较大，但一路碾压，丝毫不惧英国佬。英军指挥官威德尔现在感觉骑虎难下了，葡萄牙人在看戏，英军孤立无援。明军水师太多了，而且明军的陆军开始集结，并在岸上布置炮阵，再干下去英国人估计得沉到水底了。威德尔无奈，只能给点好处，希望葡萄牙人出面帮忙向大明说情，希望大明冷静。葡萄牙人收了好处笑眯眯的答应了。葡萄牙人一百年前，是最先和大明开战的西方国家。被正德时期的大明军水师揍的头昏眼花的，花了不少代价才在澳门获得居住权。并在允许的范围内开展贸易，他们和英国人也不对头，此时看到英国佬吃瘪，自然很开心。经过明英双方谈判，威德尔答应了大明官员的要求。对遭到英军劫掠的大明城镇赔偿白银2800两，并向大明提交了一份保证书，对虎门事件表示歉意。在赔偿和道歉后，威德尔仍不死心，怕回国后遭到审判。于是又找大明官员进行了谈判，请求英国能在大明进行贸易。两广总督熊文灿嘿嘿一笑，提出了条件：“谈判可以，不过英国必须像葡萄牙一样，接受大明的监督，并向大明每年缴付两白银，四门铁制大炮和五十支火枪。威德尔喜出望外，连忙一口答应，双方很快签订了条约，威德尔保证完成贸易后即行离去。可是英国人谈判的对象是当地官员，比如广东总兵和两广总督熊文灿。可是命令攻打英国舰队的乃是大明神武皇帝朱慈烺，没有神武皇帝的命令，郑芝龙绝对不会放英国人离开。当他们拿着谈判书要求郑芝龙放行时，郑芝龙却冷冷一笑道：“对不起，本官接到神武皇帝命令击溃英国人的船队，若没有神武皇帝的命令，英国人战船上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珠江口……”威德尔当时就傻了，而广东地方官员和两广总督更加傻了。以前皇帝从来不管这些事，为何今年有如此大的变化，连神武皇帝都亲自下令消灭英国人……明人怎么说话不算数？英国人无奈，只能再次联系葡萄牙人，让葡萄牙人去找当地官员说情。熊文灿无奈，只能亲自找郑芝龙，希望郑芝龙能放英国人离开大明。郑芝龙闻言大怒，悍然入侵大明，打伤大明子民和将士，有炸毁沿岸炮台，赔偿点两银子就想走？当地官员脑子里进雪了吗？别说一个熊文灿文官，就算大明勋贵来了都无用。对郑芝龙来说，没有神武皇帝的命令，谁来都白扯。……凤阳刑场准备完毕，犯人都被押上来准备枪毙……他们有凤阳守备太监，也有凤阳知府，还有很多士绅和五州十三县的大小官员……当然还有一些人不是枪毙，像凤阳守备太监，凤阳知府，四个卫所指挥使，五个知县，一个知州，这些人扒皮实草以儆效尤。三声炮响后，锦衣卫准备动刀子砍人的时候，一个御史实在忍不住了，他又跳出来奏道：“陛下，这里是皇陵，您不能在此杀人！”朱慈烺真的无奈，刚刚杀了十几人，怎么又有头铁的御史跳出来，他愤怒说道道：“仁祖皇帝和仁祖皇后都是被贪官劣绅所逼死，朕在此诛杀贪官劣绅，有何不可？”这名御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片刻后说道：“陛下，在皇陵杀人有违祖制，若陛下不让言官开口，尽管可对臣使用廷杖！”朱慈烺脸色一冷道：“朕不喜欢廷杖，向来只用刀子！既然你想死，朕就成全你，来人，该御史诽谤君王，拉下去砍了！”这名御史有些错愕，惊呼道：“臣无罪，陛下为何杀我！”朱慈烺怒道：“朕处置犯人无需你们说三道四，好好看着即可，谁给你的脸，竟然还敢在朕面前大言不惭！”于是以为用祖制来为那些人求情，神武皇帝应该不会怪罪，最多打几廷杖。可朱慈烺却不那么想，今日大开杀戒就是要震慑南方士绅勋贵和官员以及地主劣绅，谁敢出头就干谁！几个锦衣卫当场将这名御史崭新的官服扯下，然后摘掉帽子拖到了一旁，当场砍了脑袋。这名猛的操作让南直隶各地官员惊骇不已，南京六部和都察院的大臣们也是心脏猛跳，御史随便说句话就被砍头，皇神武皇帝是不是已经疯掉了？还有几个都察院的御史，原本想跳出来支援同僚，在看到同僚的头滚下去几米远，刚迈出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若是遇到个崇祯皇帝这样的仁慈之君，或许还能张指责几句，把握好节奏还能过个嘴瘾骂上几句，现在的情况不妙啊........小皇帝不按套路出牌，看来最好还是闭嘴，这是南京六部和都察院所有官员的心声。朱慈烺扫向众官道：“还有谁反对？”还有谁？去送人头吗？数百名文武官员都是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想看看有没有哪位高人头铁，敢再上去刚一把。一个令人摸不透脾气的古怪小皇帝，让众官员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这周围数千冷着脸的铁甲军士，更是让人有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一时间再也无人敢废话一句。见众官员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朱慈烺道：“高文采岳洋，执行命令！”“遵旨！”高文采立即指挥锦衣卫，对那些高官执行扒皮实草。岳洋率领一帮锦衣卫开始对其他犯人执行枪毙。一声声枪声响起，七百多犯人被执行枪毙，十几个扒皮实草的正在进行中……看到有犯人挨两枪还没有死透，锦衣卫立即抽刀上前砍头……看到一名犯事官员被打两枪，随后又挨一刀，可脑袋没掉，还挂着身子上的恐怖场景时，南京来的官员们都吓得腿脚泛酸，不能言语。朱慈烺也不忍直视，偏过头去……剩下还未开始执行枪决的犯人们，都知道今日在劫难逃了，不少人的全身都不由自主颤抖，身下流出不明液体。又是一声令下，剩下包括卫所武将、各州县文官、地主劣绅、卫所军户等从乱的五百多人被执行死刑……皇陵内七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横倒在地，温热的汩汩鲜血直流……凤阳土改以来，神武皇帝至少杀了上万人，有士绅地主和他们的家丁，也有卫所将官和军户，还有本地官员和江南来的闹事者。甚至连守备太监王学明都被扒皮实草，凤阳知府装病不作为，同样被抄家扒皮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