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明心

……可惜，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等他赶到时，这里已经是贼去楼空，只剩下被点燃的房屋，还有满地的死尸。死者全都是身体要害处中刀，一刀毙命，足见杀人者不是一般的游勇散兵，下手极其狠辣果决，深谙杀人之术。死者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长者可能有五六十岁，年幼者可能还未足月。村头架起的铁锅里还是那令人窒息的场景，旁边倒着两个老人和一个男人，死前的面孔都充满了怨恨和扭曲，看得出来他们死得是多么的绝望和不甘。红尘打量满地的死尸，发现女人的数量明显偏少，而且死去的大都是男人，以及上了年纪的老人。再结合这里还在燃烧的火灾现场，她立刻意识到可能那伙人就离自己不远。来不及处理满地尸体，连忙上马直追。语气冰冷无比，如同九幽深处而来。“追，我要让他们后悔这一辈子成为了人！”面对怒火冲天的红尘，其他人也怒火冲天，一时间杀意凛然。一刻钟后，他听到前方林子里传来男人的大笑声，还有女人的咒骂声和哭喊声。很快就看到一幅不堪入目的场景。只见林子里的空地上停了五六匹马，地上散落着元人的盔甲和女人的衣裙。林子里传来男人们猥琐肆意的狞笑，和他也听不懂的蒙古话，还有女人们绝望的哭嚎和哀吟。有十来个元兵，各有五六人围成一个圈，赤身裸体地，肆意地侮辱着三个女人。看到一群人来了后，还是一群漂亮女人，更是兴奋无比。红尘好似移形换影一般，从第一个元兵，来到了最后一个元兵身后，手中的剑每每划过一道弧线，便有一朵血花绽开。可每一个元兵都未死，只是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畜牲！”众人只见红尘仿佛入魔了一样，身影快得不可思议，就是灭绝也看不清，只是每一次瞬移过后，十位元兵身上就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折磨，赤裸裸的折磨，不过灭绝等人没有谁觉得残忍，反而觉得快意。每人身上三千剑，还没有彻底死亡，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在地上哀嚎，求饶，痛哭。红尘就这样看着十人在挣扎，痛苦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血流干而死。许久后，红尘平复了心情。“红尘？何为红尘？师傅，您为我取名道红尘，道在红尘中，红尘又是什么？元庭无道，元帝昏庸，既然如此……大家，小家……，没有心怀苍生之胸怀，何以包容无量之大道？”一时间，众人发现红尘的气息变了，刚开始红尘的气质是飘然出尘，随后是血腥杀戮，如今却又变得高贵，神圣不可侵犯，没有了一丝一毫武者的气息。返璞归真了，心境的蜕变，使得红尘终于踏出了那一步，先张三丰一步，成就了绝迹百多年的先天境界，也可以说是绝迹几百年。因为传言，王重阳的先天，是唯的，而且代价极大，导致英年早逝。“诸位，告辞，我有要事，先行一步！”言罢，身影一步几十米，仿佛咫尺天涯，几个瞬息之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师……师傅，真人这是？”周芷若看向了灭绝不解道。灭绝面色复杂，以她的眼界，自然能看出些门道。“自今而始，武林再多一位无上宗师！”……光明顶总坛，红尘以高绝的轻功，避开耳目，直入总坛内部。刚进入，就听到一个富有磁性魅力的笑声传来：“哈哈哈，鹰王破教出门数十年，还能在总教危机时刻前来相救，光明左使杨逍在这里代众兄弟谢过了。”只见一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走进堂来。“我白眉鹰王也是出自明教，虽然现在我自立天鹰教，但我也是明教的法王！”“鹰王高义，以前杨逍多有得罪，杨逍赔礼了。”说罢，杨逍便抱拳给白眉鹰王施礼道歉。突然，大厅外，一道身影快速闪入大厅，众人大惊。“谁？”“红尘真人？覆灭明教，你竟然亲自出手？”白眉鹰王忌惮无比道。“红尘？武当第八侠，张真人关门弟子？”杨逍也面色大惊。同时，大殿之内，五散人，白眉鹰王，杨逍，青翼蝠王等明教高层戒备不已。红尘摇头：“诸位多虑！诚然，明教势大，麾下免不了出一些败类，但明教的宗旨，我还是佩服的。整个中原，所谓正道，在我眼中，除了武当，都是一群虚伪之辈。反而明教，比那些所谓正道，光明磊落得多。”青翼蝠王怪笑道：“哈哈，真人不会是说，你来拯救我明教吧？再说，未到山穷水尽，正道覆灭明教，还是明教歼灭正道，犹未可知。”红尘并未说话，而是看向白眉鹰王，以及杨逍，五散人等。白眉鹰王：“我相信真人，真人来意大可说明。”其他人闻言，默不作声。红尘：“曾经的我以为，我自己一心武道，志在追求武道至高，所以一直活在自己的理想当中，活在武当的庇护之下。可随着修行有成，游历天下，体验红尘。经历得多了，见得多了，官不守护一方，兵不护卫百姓。屠戮的村庄，死无全尸的百姓，大锅里的孩童，惨遭凌辱的女子……见得太多太多。让我一瞬间觉得，明教的宗旨，是对的。我也期望过，能有枭雄平定乱世，可那样的人，可能会有，但不知需要多少这样的惨状才能等到。既然天下男子无才，无法平定天下。古有武帝，威震四方，还普天之下一个太平盛世。有一，就有二！所以，我为明教教主之位而来，希望能与诸位一起驱除鞑奴，复我河山！当然，我知道诸位肯定不服我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女子。我就看诸位能否抵御正道的围攻吧，诸位能击退正道，我放弃明教这一捷径。诸位不能，我再出手保住明教，我为教主的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