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袁天罡

……通知一声后，上官云阙离开了，在远处回头看了一眼小屋，仿佛看穿墙壁，对那个从小就注定可悲的小子，有了那么一丝丝同情心。“哎，希望你能有个好的结局！”……藏兵谷，耗时半个月的石永恒终于回来了。隔着老远，就看到藏兵谷高台上站着站着斗篷人。千篇一律，装束一成不变。“大帅！”袁天罡转头看了他一眼，沙哑道：“拿去吧，时机没成熟之前，带着面具！”“何时时机才成熟？”袁天罡不语，良久才道：“何时成熟，等本帅通知。对天子几年的观察，如何？希望别让本帅失望。”“大帅放心，他对自己的了解，或许都没我对他的了解多。”“这段时间，你就在藏兵谷静修吧。”“是！”……并未过去多久，仅仅半年罢了，藏兵谷却来了一人，阳叔子！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天巧星上官云阙，重创昏迷的李星云。“大帅！”两人对着袁天罡恭敬道，同时阳叔子，看向袁天罡身后的蒙面人，闪过一丝好奇。“阳叔子，本帅说过，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不良人。本帅想，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随后，袁天罡领头，几人带着昏迷不醒的李星云，来到了不良帅所待的密室。并未说话，只是拍了拍阳叔子的肩膀。“接下来的事，用不着我教你了吧？”说完，不良帅率先走出密室，上官云阙、石永恒见状快步跟上。密室外。“大帅，阳叔子他毕竟辛辛苦苦的抚养了天子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这么让他白白死掉，未免......”“闭嘴！我最讨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句话！事不成，只能归咎于无能，岂能是一句苦劳就能掩盖的？而且阳叔子这八年来，对天子都做了些什么？他把一头身负血仇的真龙，养成了一个只知道逃避现实的废物，就凭这一点，阳叔子就该死！如此，阳叔子只有死，才能用他的命唤醒天子心底的恨，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你再多说一句，待会你就跟着他去吧！”上官云阙闻言，立马吓得连忙请罪。“属下失言，还请大帅恕罪，不过阳叔子真的愿意耗尽全身功力，救治星云吗？”“当然！”密室之内，阳叔子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徒弟，再想起不久前，李星云以为四大阎君害了自己而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模样。一幕幕有关于李星云儿时待在剑庐的画面浮现眼前，阳叔子不由得蔚然一叹。“罢了，大帅说的没错，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不良人。你既然身负李唐王室的血脉，自当有义务扛起身为王室的责任。为师或许真的错了，有些人可以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而有些人生来就背负着血仇，就让为师，最后在帮你一程吧。”说着，阳叔子将李星云盘腿坐好，自己则是坐在了李星云的身后，双掌贴在李星云的后背之上。他要履行自己对不良帅的承诺，用自己的命，恭请天子入局。随着一身内力彻底运转起来，阳叔子借用自己的内力，开始梳理起李星云体内一片紊乱的脉络气血。直到调理完成，已是满头雪发的阳叔子，耗尽最后一口气后，了无生息的倒在了李星云的身侧。不久之后，李星云悠悠醒来，发现了倒在身侧的阳叔子。“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他死了！你师父英雄一世，却为了救你活命，到头来落得了这个下场，可惜啊，可是谁让他是不良人呢？今天他能够为你尽忠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这也是我们身为不良人的宿命吧！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都是不良人。”李星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背对着他的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李星云闻言，死死的盯着这副熟悉的铁甲面具，直到和他记忆中的那副画面慢慢重合。“是你！那个曾在剑庐之中，偷偷教我武功的人，你怎么会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藏兵谷，阳叔子让你找的藏兵谷谷主，就是我。”“什么？那你刚才说我师父为我尽忠而死，又是什么意思？”“你师父和我一样，都是不良人。这藏兵谷，是不良人的据地之一，而我这是不良人的首领，不良帅。至于为什么说阳叔子是为了对你尽忠而死？难道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了吗？天子，时机成熟，该到了你入局的时候了！”“你怎么知道？”“呵呵，本帅知道的，超乎你的想象。你是大唐昭宗皇帝李晔的第十子，天佑元年，梁王朱温犯上作乱，你兄弟十人，被反贼朱温杀了八个。你的九哥李祝，被朱温先是立为傀儡皇帝，天佑四年，然后又被朱温逼迫让出皇位，次年被杀。当年你被老仆李焕用别的孩子替换后带出皇宫，流落街头，最终才有了遇到天立星阳叔子，被收入剑庐的事情发生。”说到这里，袁天罡顿了顿。“至于我到底是谁嘛，就是另一段故事了。大唐贞观元年，术士袁天罡进京，得到了太宗皇帝李世民的赏识，被拜为大唐国师，一边和李淳风一起占卜卦象，为大唐祈福。另一边则是暗中收集各种宝药天材，为唐皇炼制不死药，直到贞观二十年，不死药炼制完成。术士袁天罡当面为唐皇亲自试药，但是不死药虽成，能让人长生不死，可缺陷重大，服用者会走火入魔，导致面目全非，形容恶鬼！唐皇李世民见状，言称一国之君岂能以此面目示人，便放弃服用不死药，直至老死也未曾服用。却说那袁天罡，因为毁容之事辞去国师之位后，李世民不愿其一身实力埋没，便让其转为幕后，组建大唐不良人组织，只听命于天子。故而两百多年来不良人死了一拨又一拨，但不良帅因为不死药的功效，依旧存活在世，不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