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雪中江湖

………《梦千秋》、《浩然正气诀》，玄天嘴角一抽。随即，在不可控因素下，玄天跌入突然出现的虚空通道之中。……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春秋末年，离阳、西楚、西蜀、北汉、大魏、后宋、后隋、东越、南唐九国割据，纷乱不休。“人屠”徐骁起于微末当中，十岁从军，历经生死，为离阳王朝先后屠灭后隋、西楚、后宋、西蜀、北汉、大魏六国，又有大将顾剑棠灭东越、南唐。此后，离阳王朝一统天下，四海归一，结束春秋乱局。离阳王朝原有六州，灭春秋八国以后，又添十三州，共计有十九州之地，成为天下霸主。“人屠”徐骁也因功被封为“北凉王”，统御西北三州，执掌三十五万铁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样威震天下的，除了徐骁之外，还有一人，白衣谋士笑面虎，被誉为天下第一谋士，普天之下，无有不服。单名一个玄字，姓氏未知，传言徐骁起余微末时，便跟随徐骁，有徐骁的地方，几乎都有他。只因为此人一席白衣，看似柔柔弱弱，温文尔雅，面带笑意，算计起人来，却是毫不心软。此人正是玄天，不过来到此界后，除了永恒不朽之躯，天神神力之外，并无任何神通。此人之功劳，可以说不比徐骁小多少，离阳皇室更曾许诺封其为王，或者召其为相，以之制衡徐骁，可惜都被拒绝了。而且，此人博览群书，精通天下十之八九，可谓博古通今。除却天神金刚境之外，没有谁知道其还达到了什么境界，要说就如同看似那么文文弱弱，天下人没有谁是白痴。除却徐骁打天下跟随之外，几乎都在徐骁建立的听潮亭之内，足不出户。奈何，因徐骁功高震主，离阳老皇帝赵礼起心诛杀徐骁，却被怀胎的北凉王妃吴素知道，独身入京造就一场“白衣案”。“白衣案”后，王妃吴素落下病根，在生下徐龙象后，撒手人寰，北凉彻底与离阳王朝也因此变得离心离德。彼时，北方草原上，有由游牧民族各部统一以后，建立的国家北莽，虎视眈眈。南方各州里，亦有被灭春秋八国的遗老遗少，卧薪尝胆，试图复国。使得天下形成北莽、北凉、离阳三方互相牵制的僵局。虽是僵局，但天下也因此暂时归于太平。然后，雪中悍刀行的世界，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除了国与国之间的较量，还有江湖与庙堂之间的纷争。在雪中世界，江湖武人按照破甲能力被划分为九品。其中，伤甲而不破，是下三品；破六甲以下，为中三品；破甲八九，乃上三品。上三品中，二品高手亦被称为小宗师，一品则因为走不同修炼之法的原因有不同的称呼，体修称金刚境、道修称指玄境、儒修天象境，不过疏通同归，下一层都为陆地神仙。他们皆有大小真伪之分，当然上品为大，最次是伪。一般而言，佛门入一品为金刚，道门入一品为指玄，儒门入一品为天象，儒释道三家只修单境。而江湖武夫则大多循境而进，金刚——指玄——天象——陆地神仙，最后融会贯通，多境叠加故儒释道三教中人同境界大多对打不如武夫。陆地神仙，为各家殊途同归，含有气数在身。因此陆地神仙的位格是有限的，只有其他陆地神仙死了或者飞升了，才能有新的陆地神仙诞生。陆地神仙之上，则是破碎虚空，剑开天门，或举霞飞升，或驾鹤而起，或御剑而行。一入天门，飞升上界，则为天仙，可得长生，但是如果出了天门，就会成为谪仙人，不再长生。若是能过天门而不入，停留下界，则为陆地天人，亦可享受长生久视。天人强者，若能做到儒释道三教合一，便能成就天人大长生境，从此天上地下都难寻对手，真正做到举世无敌此方天界当中，除了那几位古老的帝君，足以吊打一众普通仙人。仙凡有别，谁人主宰？这也是雪中世界最本质的矛盾！高高在上的仙人，在人间选择代表，暗中操纵一切，视苍生如蝼蚁，终于引来人间高手的不满。玄天来此，已然五十多年，不过容颜依旧，看似十七八岁，稚气未脱。五十年，对于普通人而言，太过久远，不过于他而言，弹指一挥间。却也足够他于此方世界挥斥方遒，天生金刚境，在之后的淬炼中，抵达大金刚境。走儒家谋士之道，以他的天赋才情，成就大天象境，轻而易举。道门典籍，武学功法，没少在听潮亭之中看，大指玄境。不过，就是徐骁也只是猜测他可能成就天象，至于金刚境，徐骁早就知道了。对于天下而言，他的修为，更是模棱两可。……北莽，宝瓶州，打娥城雪中世界，幅员辽阔，景致各有不同，北莽所在的北方，多为草原地貌，并且越往北越是寒冷，直至极北冰原，更是寸草不生，生机断绝。宝瓶州位于北莽八州的最北端，这里人烟稀少，是真正的苦寒之地。打娥城外，有一座问心寺，北莽崇尚道教，道德宗宗主麒麟真人袁青山，更是北莽国师，地位超然。但这并不意味着北莽没有佛寺。实际上谈玄论道是高层的事，底层民众还是对佛家生死轮回、善恶有报的学说更感兴趣。因此北莽民间，佛学亦是昌盛，佛寺富裕，金碧辉煌。这也是那位北莽女帝之所以要对佛门动手的原因。北莽灭佛，一方面可以收回佛门气运回朝堂，一方面可以鲸吞佛寺积累的无数财富以充军，可谓一举两得。且说这座问心寺，与北莽其他寺庙几乎截然不同。建筑多是砖石结构，没有雕栏画栋，也没有金漆玉饰，乍看上去，竟是有些寒酸。如此朴素的寺庙，香火自然也紧张，不过今日的大雄宝殿内竟是有些热闹，香客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