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冰寒、传说

…………玄天点了点头，把白狼王的尸体收到乾坤袋中，才过来和徐渭熊一同走进弧形山。进入到有生命气息浓郁的弧形山，陶醉的吸了几口月桂的香气，才开始收集起桂花，准备酿酒。忽然他们眼前出现了蓝光，随后他们就见到眼前有间冰室，冰室中间悬浮着一块似铁般的寒玉，此玉通体晶蓝，隐隐有冰寒之气溢出。“极北冰玉？”徐渭熊脱口而出。“好，如此渭熊你的神兵就有了！”两人直接就地淬炼融化，不过此玉坚硬异常，在玄天的修为下，也熔炼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融化。最后一柄冰寒刺骨的长剑出现，虽不是九天神兵级，但材质在那里，经过几年蕴养淬炼，晋级九天神兵那是妥妥的。此剑通体晶蓝，所附莹光清如秋水，剑身与剑柄相接，无剑格，隐隐有冰寒之气透出。被徐渭熊命名：“冰寒！”拥有此剑，修炼天冰坠地真诀肯定相得益彰，施展此诀，也肯定威力大增。“九天纯寒，冰晶万里，向天招冰，坠落大地！”山洞外，徐渭熊在修习天冰坠地真诀，本就千里冰封的地面，在她施展此法后，更是雪上加霜。至于这些时日，玄天都在为滚滚输送真元，探索其经脉，准备为它量身定创一部功法。北疆之行功成圆满，两人又去了西方死亡沼泽，东方无尽大海。岁月滚滚，二十年转瞬即逝，二十年来《浩然正气诀》成功破入第六转，《梦千秋》也突破至第四层。只有太极玄清道，他没怎么用心，依旧还处于上清巅峰。不过，《八玄琴》，是越来越熟练了。二十年之中，还有一个收获，经过二十年探索，《滚滚大神诀》终于现世，这名字让徐渭熊一阵白眼。不过，名字中二归中二，滚滚可是有灵智的，在玄天利用功法，带着滚滚运行《滚滚大神诀》几遍后，这家伙还真会自行运转，修行快了不少。二十年来，徐渭熊修为也直线上升，上清第五层。玄天也利用《浩然正气诀》的修行境界理论，将《太极玄清道》修修改改，提升不少，如今的太极玄清道，已然被他弄出来一个超越太清的层次，直接命名为长生境。因为修行至此境，寿元过千，这对于此界而言，无疑是梦寐以求的长生境界。……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的十万大山，今天来了个陌生人，没错，就是玄天两人。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当到了十万大山处时，走得很小心。因为十万大山深处人迹罕至，有许多看不见的危险，即使修炼到了上清境也要小心。又走了一段距离后，玄天看着天空上的太阳，停在聊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观察周围，从附近打到一只野兔，点燃一个小火堆，烤着野兔。过了一会儿，火堆上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只能看出是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玄天感觉快好了，于是拿到面前吹了吹，咬了一口，喃喃道：“味道还不错。”徐渭熊也吃了一小口，感觉勉强。其实他烤的野兔并不好吃，只是勉强入口，因为赶了不少天路，天天吃干粮，终于吃上肉，所有才会感觉不难吃吧！吃完后，两人继续漫无目的赶着路。到了傍晚，两人停留在一条小溪出简单的洗漱过后，才在树林中出找了个无比高的树上休息。傍晚时，月亮高高挂起，淡淡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两人都照常修炼起来。夜中月光越来越亮，玄天周身似乎染上了一层银灰色的光芒，此时的他停止了修炼，可以看出其周身的银灰色光芒也消失不见了。远方传来一阵吼叫，似乎是熊的吼声：“嗷嗷。”让其无法静下来修行。吼叫离玄天两人越来越近，只见黑夜中看到一双漆绿如墨的眼睛，这双眼睛越近，吼叫声就越大。吼叫声背后是一只棕色的熊，高大约两米，熊躯粗大肥大，体毛又长又密，头大嘴长。玄天无语，还真是与熊有缘，二十年前的滚滚，现在又遇到一只棕色的。与其战斗了几个回合，大概摸清了这头熊状妖兽的实力，大概是玉清道六重左右。随后，轻易又收服了这只棕色大熊。萧某人直接取名团团，棕熊似乎也知道眼前人类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再加上那个女子怀中的白熊，吸引了它。可惜，这头熊不懂得变小神通，两人相当于多了个拖油瓶。第二天，继续前行……在一本典籍中有记载，在很久很久以前南疆十万大山有一个强大的族群，名叫黑巫族，族中之人会很强大的巫术。而其中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位巫女来……后来有出了一位巫女玲珑，在这位巫女的带领下，黑巫族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巫女玲珑也是最后一位巫女。她本身就超过了其它黑巫族历史上任何一代的巫女都要强大，她的巫术达到了巅峰。当巫女玲珑超越其他任何时候的巫女时，巫女玲珑不在关注研究强大的巫术，反而去创造疗伤带有生命力的巫术，企图创造出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巫术。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后，巫女玲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居然凡人之躯无法长生不死，那么为什么不创造出一个可以长生不死的生物？为了研究长生之谜的巫女玲珑早已经陷入了魔障。在一次的实验中，巫女玲珑用法宝八荒玄火鉴引动天地戾气，创造出一个兽妖，巫女玲珑以为自己成功了。刚刚出生的兽妖心思单纯，视巫女玲珑为亲人，巫女玲珑知道自己的行为……在长期的相处下巫女玲珑与兽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在一次外出时，兽妖产生了出去的想法，而正在这时，族中大长老找巫女玲珑商讨事情，意外发现了兽妖。因为巫女玲珑的隐瞒，加上兽妖不似人都模样，大长老以为是入侵的敌人，再加上兽妖自诞生以来除了巫女玲珑外从未见过任何人加上本身是戾气所化性格多疑，将大长老以为是入侵者，遂于其展开了大战，兽妖是巫女玲珑引天地戾气所造，只要世间还有一丝戾气便不会死亡，再加上兽妖本身就比大长老实力要强，很快大长老就被打成重伤，不过并没有伤其性命。打斗声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众人见大长老重伤于是纷纷使用巫术朝兽妖打去。兽妖虽然是戾气所化，但并不想伤害他们的性命，于是只打算将来人打伤，可是人越来越多，兽妖终究乃戾气化身。……杀了很多人，巫女玲珑回来后看到这个情况，对兽妖出手了……而黑巫族也在次后没落了。……走在南疆大地上。这南疆那是巫族与妖族的天下，属于蛮荒之地，与青云门所在的中原大地有着天壤之别。这南疆之地多妖兽，其内大多聚集在这十万大山之中，乃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凶恶之地。十万大山中妖兽横行，常常有妖兽成群结队的出来，入侵人类地域烧杀抢掠，吃人无数，为此千年前的焚香谷祖师便将焚香谷迁移到这南疆，世代镇守着这十万大山。为了阻止兽潮，焚香谷这么多年来损失无数，但也斩杀无数妖兽，威名赫赫，使得妖族不敢在入侵人族大地，一直龟缩在十万大山中不出来。可以说，若是没有焚香谷，每次兽潮爆发，入侵中原大地，到时候绝对会生灵涂炭，赤地千里。因此，这焚香谷在南疆的声望很大，而且靠山吃山，这里虽然妖魔横行，但却也有着难以想象的资源，要知道妖兽浑身是宝，无论是妖兽的内丹，皮毛，骨头，甚至血肉，都是对修士修行有着莫大的帮助，依靠着十万大山，这焚香谷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有衰弱，反而日益兴盛，要不然也不能看与青云门和天音寺并列为正道三大势力之一了。十万大山，这里峰脉极多，无数大大小小的山峰连绵不绝，一眼看不到尽头。这十万大山是否真的有十万座大山，玄天并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这里的山却是多，而且奇形怪状的。两人两熊飞在天上，目光朝着下方望去，倒是看到了不少妖兽，只是这些妖兽修为普遍不高，虽然数量众多，但两人却并不在意。收起自己的气息，并不打算和这些妖兽过多纠缠，直直的朝着十万大山深处飞去。围着十万大山飞了半天，才终于找到那兽神的封印之所。身子慢慢的降落，玄天衣带飘飘，身穿一身白衣，书生打扮，看似瘦弱而儒雅。目光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在哪里有着一个洞穴。而那洞口外，有着两座石像，一左一右的分别竖立在洞口两端，就好像是在守护在着这洞府似的。当两人一出现时，那洞口外的两座石像忽的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声音忽的从石像中发出。“人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不想死的话，乘早离开！”那声音粗狂有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法术波动，有着震慑他人的力量，不过这些在玄天的眼中都是小意思。这两座雕像应该就是当初巫女玲珑留在这里守护兽神封印之地的巫族之人，只是这两个家伙身体早就死亡，化作石像，如今也只是保留着一丝灵魂附着在这上面，至于实力，最多也只有玉清巅峰的修为。玄天与徐渭熊对视一眼，两人的身子迅速的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洞口处。目光朝着洞府内看去，里面一片漆黑，黑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大步流星的朝着洞府内走去，穿过黑雾，前方豁然开朗。此时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祭坛，而在祭坛的正中央，一座用白骨铺就的椅子摆在那里。椅子上，一个身着鲜艳丝绸衣衫的少年，正静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玄天两人，那面容英俊的几乎是带些妖艳的感觉。“你们是谁？”少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表情看着玄天两人。“人类，你们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批来到这里，见到本座的人！”兽神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玄天两人，而在此时自兽神的身后，一阵兽吼声忽的传来，紧接着一个相貌丑陋，其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饕鬄？”看着面前丑的一批的怪物，这饕鬄竟然也拥有着不弱于上清后期的修为，不愧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这饕鬄从洞府深处冲出，最后趴在兽神的脚下，脑袋摩擦着兽神，看上去颇为享受，只是那硕大的头颅则死死的盯着玄天两人，嘶哑咧嘴的，嘴巴里传出阵阵低吼。“好了，乖！”兽神用手摸了摸饕鬄的脑袋，顿时原本还凶恶无比的他，变得宛若小狗般忠诚乖巧。抚摸着兽神的脑袋，兽神目光慢慢的看向两人，口中淡然道：“你们是来杀我的？”看着面前这妖异的少年，很难相信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叱咤风云的兽神。“不至于，至少现在没杀你的理由，纯属好奇，来看看。何时我有理由了，再来杀你。”“呵呵，有意思！无数年来，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敢和我说话的人，我很欣赏你。”兽神看了一眼玄天，口中忽的说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了，那个时候我甚至还未有身体，只是在恍惚之间，那个女子彷佛注视着我。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我渐渐成形，终于也知道了原来她是一个人类，是巫族那一代的巫女，名字叫做玲珑。”饕餮在兽神的身旁，低低吼叫了一声。兽神伸过手去，在它的头上抚摸了两下，饕餮安静了下来。兽神看了一眼玄天，语气悠悠道，那声音中包含神情，目光看向一旁的女子石像，眼神里充满了无限柔情。兽神的眼光中，温柔慢慢占据了全部位置，他的眼光，也望向那遥远的黑暗深处，洞穴的远方，那里，或许也有个曾经的灵魂，在静静聆听。“是玲珑以巫法秘术，收化南疆这里的天地戾气，并从中提炼精华，造出我来的。我曾经问过玲珑很多次，为何要造我出来，可是她从来都不肯说。但是我后来终于明白了，其实她不过也是为了两个字而已。”“长生！”玄天喃喃自语。兽神目光迷离，并没有看玄天，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你也觉得可笑吧？可是当日，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的。当时的玲珑，巫法造诣已经是远远超过古人，放眼天下，几乎更无敌手，而巫族之中，所有人更是对她敬畏如神。她无聊之余，所为之事，便是给自己找另一个目标了。这听起来倒和如今中土那些修道中人差不多，可是长生之谜，本是天道，她虽然乃是绝世聪慧的女子，却始终参不破。终于有一天，她想到了非人的法子。人之所寿，皆有所限，纵然修道有成，也不过多活个几百年罢了。但非人之物，却往往性命更加悠久，而天地造化、阴阳戾气等等，更是天地开辟以来，恒久不灭者。她既然想到这里，便悉心钻研，终于是被她于那本无生机之中，生生造出了一个我来。”“的确惊才绝艳！”玄天道。“嘿嘿。”兽神淡淡笑了笑，道：“是啊！她当真是个惊才绝艳的女子。从我来到这世上，第一眼醒来，便看到的是她了，然后不知过了多少的岁月里，我的世界里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慢慢的，我开始成形，而因为我本体乃是禀天地戾气所生的，既然有了神识，自然便开始吸收周围戾气，渐渐强大起来，自然，也造成了一些影响。只是，她却似乎有些不安了，看着我的眼神，渐渐不再那般亲切，当我的力量终于开始可以和她勉强相抗衡的时候，从那一天开始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对我笑过。我那时很疑惑，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增长的如此之快，可是对我来说，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想和她……想和她在一起而已。终于，有那么一天，我不再想一直待在只有她的那个屋子里，我想出去看看。那天，她离开了许久也不曾回来，我破解了她下的禁制，打开了她的屋子的门，走了出来。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可是每一个人看到我，都是惊恐大叫，畏惧逃命。不知怎么，我那个时候开始十分惊慌，随即恼怒，最后，我觉得心中有股戾气直冲上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十几个闻风而来的战士开始向我扑杀，我一边招架一边后退，我不想和他们动手，我很后悔，我只想和我的玲珑在一起，我只是想出来看一眼而已……我拼命的说，拼命的解释，可是没有人听，直到我错手杀了第一个人……”……良久的沉默。“那个年轻的战士倒垂在我的手中，慢慢垂下了头，身体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我呆住了，其他人也呆住了，然后他们更加凶猛的冲来，在他们的喝骂声中，我分明听到远处还有哭喊声，是那个战士的亲人在哭泣吧！我不知道，但是从我第一眼看到鲜血的时候开始，我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了，那种杀戮一般的欲望就像疯了一样缠绕着我，我不想杀人，可是我控制不了，于是我动手了，我杀人了。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兽神低下了头，但是他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站在血泊中，不知道站了多久，慢慢清醒过来，然后，我看到远处，在无数人的簇拥下，玲珑回来了。她看着我，眼也不眨的死死的看着我，脸色苍白的无以复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我觉得我好像真的错了，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然后，玲珑动手了，她亲自向我动手了，我不肯还手，我希望向她解释，我想对她说，以后我再也不敢出来了，我只要待在那个屋子里，从此以后只要陪伴着她一个人就好了，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话，我说了无数遍，可是，她一次都没听进去。她的巫法不是那些普通战士可以比的上的，很快我的身体就被打的千疮百孔，可是，这些伤口每受伤一次，它就会自己吸食周围的戾气康复，甚至连我自己都感觉的到，玲珑每打我一次，我的力量反而增长的更快一分。最后，玲珑她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的脸色好似死灰，彷佛绝望了一般。”兽神还是在微笑着，回忆着，只是脸上，终究是多了几分痛楚：“我慢慢开始感觉到，玲珑她是真的恨我，她发狂一般的用各种巫法对付我，我的身体虽然永生不灭，但是我的心真的很难受，所以到了后来，我自己跑走了。而在逃跑的途中，所有遇上的人都被我吓坏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当时的样子，在那些普通人眼中，真的是很吓人。”他轻轻拍了拍趴在他身边的恶兽饕餮，道：“我当时的样子，可是比它还要难看多了。离开了玲珑，我逃进了十万大山，不久之后，我发现这个洞穴，便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可是我想回去的，我全心全意，其实只是想和玲珑在一起。于是我终于还是回去了，可是迎接我的，便是这个法阵。”火盆中的火焰，发出劈啪的声音，似乎在回应着兽神的话。“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能有如此可怖的力量，玲珑用玄火鉴之力，布下八凶玄火法阵，召出了八荒火龙，在那焚尽天地万物的炽焰之下，纵然我是永生不灭之体，竟也被烧的元气大伤，形体尽毁。我拼命告诉玲珑，我不想做什么其他事，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好像一点都听不进去，就想将我烧死。最后，我落荒而逃，逃回了这个山洞，我不知道为什么，玲珑她要这么对我，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是想和她在一起的。回到这里之后，借助十万大山这里独有的天地凶戾之气，我回复的很快，就在我打算再悄悄去找她的时候，她竟然已经追了过来。她带着七个所谓的勇士，追到了这个古洞，亲自进来，找到了我。我不意外，因为我本来就是她创造出来的，若说天下有人能对付我，了解我，除了她还有谁呢？可是我真的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她说了那么多的话，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听呢！但是这一次，玲珑她竟然回答我了，她说，其实一切都是她的错，造出我这样一个怪物，更是她大错特错。因为我乃是天地戾气所生，天生有杀戮之机，若容我活在这世上，只怕世间苍生都会惨遭劫难。我拼命对她解释，说我不会的，我只要和她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可是她只是凄凉的苦笑了一下，说她是相信我的，其实她何尝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可是，可是……若是她死了之后呢？”古洞之中，幽幽远方，彷佛有人在黑暗中叹息着，为了千万年前的那一幕，却不知当年落下的泪珠，可还有人记得么？“我呆住了，心里一片空白，我知道自己是永生不灭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玲珑她是会死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玲珑她苍白的笑容里，却有泪珠掉了下来。然后，她再一次发动了八凶玄火法阵，将我困在其中，将我本体再一次焚毁，可是我化作的那股戾气精华，她终究是灭不了的。法阵过后，她也已经元气大伤了，但是我是她造出来的，在火焰之中，我还是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她将法阵布在这古洞之中，禁制着我，日夜焚烧，只要我戾气稍微回复，这炽炎便会将那点戾气焚毁。末了，她怔怔望着我，突然问我还有什么心愿？”兽神低低笑了一声，道：“心愿，我能有什么心愿呢？我全部的心愿只不过是想和她在一起。于是我问她，我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玲珑她低着头，慢慢的说，因为我不是人，甚至不是生灵，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便在那熊熊火焰中，对着她，大声说：那你，就让我做人吧！”他的声调忽然高亢，猛抬头，向着洞穴的穹顶，大声呼喊。“让我做人吧！……”“轰隆”，四壁齐震，乱石纷纷落下，声若擂鼓，震耳欲聋。飞尘之中，兽神慢慢低下了头。“……她好像呆住了，良久过去，一动也不动，我忍受着烈焰焚身之苦，万念俱灰。可是，她却突然站了起来，停下了法阵，走到我的身边。我木然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低低的，对我说，是她对不起我。然后，她……”说到这里，兽神的声音不知为什么，突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开始念颂一个冗长的巫法秘咒，慢慢拔出了刀子，然后开始……一刀一刀向自己割去……我也呆住了，不，是吓傻了，真的是傻了，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慢慢的，玲珑她用自己的血肉，甚至还有自己的白骨，在地上搭建了一副身躯骨架出来，然后，她将我放在这骨架之上，随着她的咒语越来越急，我渐渐融入了这副身躯，就连意识，也开始慢慢模糊了。我听见她声音越来越低，可是还是在对我说着，这是她最后能为我做的事了，日后只要有人找到五枚圣器，放置在这骨架之中，我便能死而复生，但是复生之后，虽然妖力还在，身躯却已是个人，既然是人，便不再是永生不灭之体。她说她一心追求长生，冒犯天道，造出了我这样一个怪物，却发生了不伦之情，更是错上加错；又因为我，她害死了无数性命，更加令天下苍生浩劫重重。而她亲手害我，却又是……说到这里，她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我的意识也渐渐要消失了，恍惚中，只听到她最后说了一句：我会一直陪你的……这句话，我一直都不明白的。直到我，千万年后，死而复生，重新站在了古洞洞口。那一尊，被风霜雨雪吹打、日晒月寒磨砺，却依旧深深凝望着这古洞深处的人像。我抱着她。我明白了。”说着，兽神已经泪流满面，目光直视着玄天。洞府内，火龙肆虐，一声声龙吟咆哮，震天硕地。此时的兽神脸色平静，目光怔怔的看着一旁的女子石像。这千万年，他一直待在这里，而能陪他述说着心中话的，只有玲珑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