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重生
“跟我来吧。”小女孩笑得更加灿烂了，粉嫩的小手轻轻晃动，迎接着明日香。
“明日香！”
“嗯？”明日香若有所感，缓缓回头。
黑暗中，像是来了一扇小小的门，从中传来微弱的白光。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轻声呼唤着明日香的名字：“明日香！”
“快来呀！”小女孩急切地催促道。
“明日香！”
明日香站起身，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努力辨认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明日香！”
“真嗣！”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明日香内心又惊又喜。
“为什么还不肯放弃！”小女孩气急败坏地跳着脚，手中的洋娃娃被摔在了地上。明日香脚步加快，然而无论她如何靠近，和门口的距离似乎始终都不能缩短。
“和我呆在一起吧，明日香～”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
天空中曾体会过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转过头的明日香眼中不再迷茫：“不！你不是妈妈！”
“什么？！”女人的身体开始扭曲，狰狞的尖刺刺破皮肤向外生长，逐渐化作一团荆棘，并开始了燃烧。与此同时，一个虚影从背后环抱住明日香。
“妈妈！”明日香毫不犹豫地喊道，然而等到她转过身去时，那虚影却消失不见了。
“妈妈，你在的对吧！”
没有回应。
“明日香！”门口的真嗣依然在轻声呼唤。
“我明白了，妈妈！”明日香思维的速度恢复了正常，压抑的内心顿时豁然开朗，“我不是孤单一个人！”
依旧没有回应。但是通过身周的温暖，明日香感觉得到妈妈就在身边。
“明日香！”
“来啦！”明日香迈开脚步，走向那扇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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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6点，天色熹微。初号机和零号机已经到达指定位置，327枚N2炸弹也全都部署到了使徒的附近，营救计划进入倒计时。
“这种感觉……”初号机内的真嗣，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零号机中的绫波也若有所感地看向平静的使徒表面。
“使徒AT力场出现变化！”现场指挥车内，日向报告道。
“啪啦——啪啦——”原本浓郁的几乎不反射一点光线的使徒表面，此时像是镜子一般碎裂开来，隐约可见缝隙之间的红光。
“怎么回事？！”察觉到使徒的异变后，美里急忙举起望远镜。
“营救计划还没开始啊……”律子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喃喃自语，“居然真的出现意外状况了……”
破碎的“镜面”开始了剧烈的震动。
“美里姐！”真嗣喊道。
美里心领神会，立刻下达命令：“使徒出现不明动作，现场人员开始撤离，现在起作战由NERV全面接管！”
对使徒这个还未彻底搞清真面目的敌人，国联军的士兵自然没几个想要硬刚到底，接到拥有最高作战指挥权限的NERV命令后便陆续开始了撤退。
“妈的，忙活了一整天，最后还没看清敌人长什么样就撤退了？”一名士兵钻进运兵车后，恨恨地骂道。
身旁的士官长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不知道敌人的可怕！上头动用了这么多N2炸弹都没把握拿下，你有几条命也敢在这拼？”
车内其他士兵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现在这年头，当兵大多也就为了混口饭吃，NERV虽然横了点，但人家愿意顶在前面，咱们至于这么卖命吗？
轰鸣的引擎声响起，一辆辆装甲运兵车全速逃离现场。与此同时，隐藏在城市各处的通道纷纷打开，NERV的工人们一拥而出，如同蚂蚁一般争分夺秒地抢运留在现场的N2炸弹——这就是真嗣与美里的隐藏计划。
“镜面”的裂纹还在不断增加，天空中悬浮的黑白球体也开始剧烈地变化着自己的花纹，并且不断收缩膨胀，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是？！”青叶看着监控中的画面，满脸惊愕。
原本应该是虚影的黑白球体裂开了一道口子，从中射出犹如实质的白光，同时一只红色手臂伸了出来。
“是二号机！”真嗣立刻认了出来。
仿佛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地上的“镜面”终于完全碎裂开来，如同喷涌而出的泉水，一块块破碎的建筑废墟，一根根扭曲的树木，一团团化作废铁的车辆，还有零零散散的垃圾，纷纷被抛洒出来。
半空中悬浮的黑白球体已完全停止了动作，像是被雏鸡啄破的蛋壳，表面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而黑白相间的花纹也变为了。
“这……”律子内心震动不已。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被困入高维生物体内的二号机如何能够维持住自己的形态，甚至能从内部自行脱困——这已经是连最疯狂的理论物理猜想都无法解释的事了。
“嗬——嗬——”使徒内部传来阵阵低吼，表面的裂痕也越来越多，最终如烟花一般，崩解为漫天白色碎屑——与此同时，二号机仿佛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跌落在支离破碎的地面。
“使徒的AT力场反应完全消失！二号机恢复通讯！”伊吹报告道。
“明日香！”几乎在二号机落地的同时，真嗣便操纵着初号机冲上前去了。弹出的插入栓被稳稳放在地上，不等医疗小组的人到场，真嗣就先打开了舱门。
已经有些浑浊的LCL液体倾泻而出，明日香闭着眼，仰面躺在驾驶座上。
“明日香！明日香！”
“嗯……”听到自己的名字，明日香微微睁开眼睛。舱门口的白光之中，真嗣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和那个漫长的梦中出现的情景几乎一样。
“我还在做梦吗？”明日香抬起手，真嗣连忙伸手将它紧紧握住，“你真的来接我了吗……”
说罢，明日香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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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日香缓缓睁开眼睛，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房间。
这次是真嗣的病房啊……这是明日香的第一反应。
“你醒了！”
转头看去，真嗣和绫波正坐在病床边，关切地看着自己。明日香机械地坐起身来，看向他们。
“我去叫医生。”绫波站起身。
真嗣还在思考，为什么这话如此耳熟。房门关上，病房中只剩下明日香和他两个人。
“那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此时的真嗣只能挤出这么一句。
“嗯……”明日香轻声回应道，眼角却不知不觉开始湿润起来。
“啊，你怎么了？”发现明日香情绪似乎不太好，真嗣有点慌了神，急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明日香并没有接过纸巾，而是拉住了真嗣的手：“这是真的，对吗？”
“什么真的假的？”真嗣有些蒙圈了。
明日香细细体会真嗣手心的温度，之前在驾驶舱中的一幕再次浮现，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这是真的，你真的来救我了……”
看着流泪的明日香，真嗣一阵揪心。忽然间，如触电一般，真嗣体会到了明日香此时心中所想——不用系统提示也知道，是两人发生了灵魂共鸣。
轻轻拭去明日香的泪水，真嗣说道：“是的，这是真的。但并不是我来救你，是你自己走了出来。”
“不。”同样体会到了对方心中所想的明日香抬头看向真嗣，那是在那场梦魇之中自己唯一的希望：“不是真嗣的话，我走不出来的。”
“明日香……”
“我愿意。”明日香伸手环住真嗣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便宜你了。”
无需过多的言语，两人已明白彼此的心意。长久以来的共同生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是差那么一个契机罢了。
与此同时，美里正忙着和国联军方面的军官扯皮。
“你再说一遍？！”军官用力锤着桌面，“明明使徒已经被击败了，我们带来的N2炸弹怎么还是少了将近100颗？！”
“当时现场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放置在周围的投放装置被吞进去也很正常吧。”美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二郎腿直接架在桌上，“只是少了100颗，已经是很小的代价了！”
军官顿时急了眼：“那可是100颗N2炸弹！”
美里也是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你以为我们NERV的损失就很小吗？！被吞进去的武装大楼包括里面的装备，可都需要重新建设和部署，你以为这个钱就很少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NERV的预算可是国联里最多的，这点钱算什么？！”
“预算多？”美里用鞋跟敲了敲桌子，“你看看我们是在跟什么东西打！而且第三新东京市的第7期建设计划要多少钱你知道吗？！要我说，你们这些军队就该通通解散了，把军费都让给我们！”
“你？！”军官被呛得说不出话。这也怪不得他，比起撒泼打滚、泼妇骂街，从军多年的他更擅长用拳头来讲道理，可惜对面是NERV的少校，而且由于直属国联，在地方武装面前还要再高两级，自己这个中校要是真动手了搞不好还得军法处置。
“滴——滴——”
通讯器响起，军官忙接通：“这里是佐藤中校……是……是。”
美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妈的，走着瞧吧！”军官放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终于送走他了……美里长出一口气。好久没有像这样死皮赖脸地跟人吵架了，不过能换来100颗N2炸弹，实在是太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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