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一支部的独走
“今后的大致行动方案就是这样，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吗？”碇源堂双手支在下巴上，淡淡地问道。
几位部门长官齐齐摇头。
“那就这样，你们先回去做好部署吧。”
真嗣一边看着NERV总部的诸位长官毕恭毕敬地陆续离开司令办公室，一边回味着刚才碇源堂所说的计划，不由得再次感叹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确实有两把刷子。
在原作剧情中，碇源堂在SEELE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几乎就要完成自己的计划，连律子的背叛都没能翻起一点浪花。可惜因为对碇唯的执念太深，忽视了初号机和绫波等变数，最后惨遭背刺。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碇唯，碇源堂恐怕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他的最终目的只是再见一次碇唯而已啊。
大门再次紧闭，办公室内只剩下碇源堂、冬月、葛城、律子和真嗣几人。
“对我所说的计划，你们有什么想法吗？”碇源堂靠在椅背上，看向美里，“葛城，你先说说？”
见识过刚才碇源堂的手段后，一向大大咧咧的美里也有点紧张起来，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为什么不把SEELE的事直接公之于众呢？那样不是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吗？”
碇源堂轻笑一声：“没有用的。几个主要国家都被SEELE的十二家族把控，各大媒体也被他们操纵，发动舆论战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而且放出那样颠覆常识的消息也没几个人会信的，反倒会让我们陷入不利的境地。”
“那倒也是。”美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比起谋略算计，她更喜欢的还是直截了当的蛮干。果然真嗣的聪明劲是来自他爸爸吗……美里瞄了瞄身旁的少年。
律子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国联会议上有南亚、大洋洲诸国提供支持，常规武力方面有东联牵制露西亚和米国，但是EVA呢？要知道SEELE手中也有S2机关和DummySystem的资料，一旦在量产机上完成搭载，总部的三台EVA就要以少敌多了。”
“我和绫波、明日香会做好应战准备的。”真嗣胸有成竹地答道，“而且我们还有上次行动中截获的N2炸弹，对付量产机应该足够了。”
律子点点头，表示没有疑问了。
看其他人都没话要问了，真嗣举起手：“还有一个小问题。”
“说吧。”
“所谓不破不立，如果和SEELE的战争开始，我们的组织再用NERV这个名字就不合适了吧？”
“哦？”碇源堂眼镜反射出白光，“那你觉得应该改成什么名字呢？”
“人类补完计划是依靠神的力量完成生命形式的蜕变，而我们的目标是阻止SEELE的补完计划，避免引发第三次冲击。”真嗣神情肃穆，仿佛是神棍在吟诵什么古老诗句，“我们要依靠人类自己的力量，建立属于人类的未来——巴别塔这个名字怎么样？”
“巴别塔……”听到真嗣的提议，几人略微思索后皆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碇源堂站起身来，罕见地露出和善的微笑：“既是向神挑战，也是希望人类再次团结，的确是个不错的名字。”
冬月和律子也都用有些讶异的目光望向真嗣。没想到这个少年心中还有着这样的远大抱负……
美里也偷偷用胳膊肘顶了顶真嗣：“臭小子，想不到你还挺有文化啊。”
“神棍”真嗣瞬间破功：“嘿嘿，我也是偶然想到的。如果碇司令没意见，我们就算是巴别塔的第一批成员了吧？”
碇源堂轻咳一声，算是默认了。
就这样，一个将在今后的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组织——BABEL巴别塔——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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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穹顶之下，紫绿色涂装的巨大机器人站在橙红色的海洋上，缓慢地伸出双手，将凌空站立的银发少年紧紧握住。
“谢谢你，真嗣。”
咔擦——
安放在狭小舱室内的驾驶座上，黑发少年仿佛就坐在自己身旁，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悲伤。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滴——”套在脖颈上的项圈闪烁着红光，随后化为一团火光。
嘭——
充斥着各种各样场景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烁出现，唯一不变的就是在每段画面结束时都有的少年形象。多久了呢，这样的事还要经历多少次呢……他也不想回忆起这些，但是在等待出场的时间里，自己为数不多的消遣就是将这些记忆小心翼翼地取出，轻轻擦拭并细细体会，然后期待着与他的下一次相遇。
“Tabris。”死一般的寂静中传来呼唤。
漂浮于淡黄色透明液体中的银发少年缓缓睁开眼睛，露出血红色的瞳孔。玻璃层外是一块块带着编号的石碑投影，它们正环绕着自己，就像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Tabris，是你该苏醒过来的时候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虔诚，然而话语中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卑鄙的犹大背叛了我们的约定，妄图篡夺神的力量，你需要去给予叛徒应有的惩罚！”
“我知道了。”银发少年微微颔首，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果碇源堂和律子在此处，看到少年现在身处的地方，一定会感到格外的眼熟。扭曲的管线结成如同人脑的形状，向下延伸出一根长长的玻璃柱，淡黄色的培养液——与绫波丽诞生的地方何其相似！
嗡嗡的机器声响起，培养液逐渐被排出，玻璃柱缓缓上升，银发少年迈开脚步，踏在了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不知道这一次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少年轻声自言自语道，随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的NERV北美第一支部，一架翼展超过两百米的巨型喷气运输机正缓慢地在雨夜中爬升。中空的机腹处，一台黑白色涂装的巨大机器人被牢牢固定于此，仔细观察它的造型就不难发现，和二号机颇有些相似——它就是EVA系列的三号机。
“把三号机运去日本进行启动实验，上头是被四号机的事故搞怕了吧？”看着运输机闪烁的红绿灯光逐渐远去，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开口说道。
身旁的同伴接过话茬：“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会不会临到自己头上啊。可笑的是，委员会那边还想阻挠，真以为现在的第一支部还会听他们的？”
“不自量力。把第二支部留给他们已经算是客气了，可惜就这样还把握不住哦。”军官大笑道。
周围的几名军官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开始编排起那个时不时跳出来指手画脚的委员会。这也算是负责驻守第二支部的他们的日常消遣了。
第一支部对三号机的此番处置，免不了提前知会大洋彼岸的NERV总部。
“喂……是我……什么，三号机已经在运过来的路上了？要我去松代接收？这……好吧，我知道了。”
正在享受晚餐的悠闲时光的美里放下电话，露出了仿佛要择人而噬的凶狠表情。
“怎么回事？”真嗣问道。
美里啪地一声放下手中的啤酒罐，气鼓鼓地说道：“还不是上次四号机的事故啦，现在第一支部要把四号机送到这边来进行启动实验。明明当时是他们宣称拥有三号机和四号机的优先建造权，才把那两台机体硬抢过去的，出了意外就想着赶紧丢出去，这算什么嘛！？祸水东引？！”
听完美里的吐槽，真嗣反倒开怀大笑起来。这还真是有米弟风格的做法啊……
“你笑什么？”美里挑了挑眉毛。坐在真嗣两旁的绫波和明日香也都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了真嗣。
真嗣清了清嗓子：“之前我们不是在怀疑，四号机的事故和还没露面的第十三使徒有关吗？现在三号机运过来，正好验证一下这个猜想啊。”
美里的气貌似消了一些，但眉头依旧紧锁：“可是第一支部怎么敢越过SEELE，直接独走呢？”
真嗣微笑着将自己的一直以来的思考缓缓道出：“SEELE十二家族虽然历史悠久，但他们的触手再长也是有极限的，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面面俱到。而且SEELE的野心是人类补完计划这样的惊天阴谋，文化上自成一体的东联且不谈，单论米国那样的移民国家里，有多少人能认同这个计划呢？”
美里好像有点明白了：“所以第一支部和SEELE根本就不是一条心咯？”
“或许以前第一支部还听SEELE的命令，但现在肯定不是一路人了。另外，NERV负责制造的EVA系列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形决战兵器，各国军方是绝不可能对这种技术无动于衷的，搞不好第一支部已经被米国军队接管了呢。”
“确实挺有道理……”美里不住地点头。
“那我在德国第三支部接受训练的时候，那些军官毕恭毕敬的……”明日香正欲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恍然大悟道，“所以德国那边完全是SEELE的天下啊。”
真嗣竖起一个大拇指：“聪明呀，明日香！”
“嘁，都说了不要把我当成无脑肌肉女了啊！”明日香说罢举起粉拳，在真嗣面前晃了晃。
“小明日香最聪明了。”真嗣连忙哄了一句，心中猛地想起一件事，忙正色道，“那三号机的驾驶员呢？现在有人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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