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穿堂洞
摆工具的是一张六七十年代旧木台子。可能是临时摆场的时候,刚从仓库搬上来,上面不仅有灰尘,还有不少沙砾。作为一名找漏、砸挂、摆局行家。我肯定不会听从马萍摆布。马萍要我用旧木台子上三样东西。我偏不用。被吊着的两位包袱军,眼睛死死地瞅着我,目光中充满了绝望。他们心里无比清楚地知道。两人当中。今天必然要挂掉一个。而我。则是那位送葬人。我缓缓地捡起了旧木台子上面如同豆子一般大小的石头。马萍见状,顿时满脸布满了不可思议。尔后。她神色恢复,冷脸说道:“艹!这尼玛有点意思了!行,看一下你到底有多牛逼!”我甚至都没走到十米划线的地方。反而。身子倒退了几步。凝神静气,聚力于腕。对准他们头上两尊瓷瓶,手往前迅疾一弹。“咔嚓、咔嚓”两声响动。两尊瓷瓶的肚子,各出现了一道弹孔一般的小洞。穿堂洞!两粒石子贯穿瓷瓶而过,带着余势,飘向了远方,落在地上。跳跃、舞动。没错。两尊瓷瓶全都是赝品!马萍给我设了一个死局。她根本没想放过两位包袱军中任何一个。出的考题。明显带着戏虐、鄙夷。怀技就是怀雷。活着才是王者。死了一钵烂土。九儿姐教我擒拿格斗杀人技。之前血战裴哥手下红花棍郎,只算擒拿格斗术,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技!第一次用上了。甚至。我可以眼睛蒙上黑布。耳朵听着风吹绳子的响动之声,用石子去射中瓷瓶。但是,如果这样,就无法保证能穿孔而出,顶多只是砸中或砸烂而已。有人会问。旧木台子上不是有猎枪吗,你是不是不会用枪?我会用枪。但猎枪里面罐装的,一般都是散弹火药。这种枪靠后座力进行推射,将散弹给打出,依靠散弹四散射开,来伤害猎物。如此一来。瓷瓶必然会四散而裂。两位包袱军也会掉进下面埋有火红倒刺钢刀的大火锅里。马萍怎么对付他们。我管不着。但让他们作为工具人成为投名状。我做不到。瓷瓶穿透小孔。足可以保证。在毁坏了瓷瓶的同时,他们不会因此而掉落。生而为人。可以狠,但必须善良。两者并不矛盾。两位包袱军见状,彻底懵逼了。尔后。他们顿时大喜过望。“萍姐,我们错了!求你说话算话,放过我们!”“对!萍姐,这位小哥完成了你的考题,请萍姐履行约定,求你了……”一直面无表情的众保镖,此刻全微张着嘴巴,神情布满了诧异。而马萍。她夹烟的手,烟屁股已经快要烧到手指了,尚不自知。半晌之后。马萍竟然面露喜色,大骂了一句:“艹!”她一把将烟头给丢了,从座椅上迅疾起身,转头对保镖说:“这两个家伙简直踩到了狗屎运,放了他们!”尔后。马萍快步走了过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向我伸出了手,热情地问道:“兄弟尊姓大名?”我回道:“苏尘。”马萍无比高兴地说道:“徐老简直……这可不得行啊,我改天一定要重谢徐老!兄弟,那件大宝物咱先不鉴定了,能认识你比什么都高兴,赏脸先吃一餐饭?”我看了一下时间,回道:“饭不吃了,我们干正事鉴宝吧,等下我还要忙。”先替徐老完成任务。主要原因是。我从来没跟马萍这种人打过交道。在饭桌上,不知道怎么交流。马萍闻言,神情顿时愣了一下,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苏兄弟办事不拖泥带水,敞亮!那行,你先跟我来!”我跟着马萍,坐了另外一台电梯,只下了一层楼。这层楼竟然与之前我们上来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一堵墙面前。马萍先拍了两下墙。墙体竟然“吧嗒”一声,翻出来一个小盖子。盖子里面,内嵌了指纹锁。马萍手指摁了一下指纹。锁开了。原本完整的一扇墙。此刻却发出了“咔嚓嚓”的响动之声,隐藏式的墙体移门打开了。什么大宝这么珍贵?马萍带我进了屋子。我见到里面竟然有一个人。这人见到萍姐进来,神情显得非常惊奇,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萍女士,这位就是你说的徐忠茂先生吗?怎么会这么年轻!”从口音判断。樱花国人?!马萍回道:“坂田先生,今天徐老没来,但介绍了一个人,今天由他来掌眼。”坂田听到马萍说这话,满脸不可思议,说道:“怎么可以这样?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叫王八翻身当锅盖!你们这是在糊弄我吗?我要给你们上面的人打电话,这是不对的!”马萍闻言,神情显得相当烦躁:“坂田先生,你要打电话现在就打!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位苏兄弟的本事并不比徐忠茂差!你要是不想鉴定,那就等几天徐老回来再说。不过我告诉你,他已经去京都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尔后。马萍坐在了沙发上,叼起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我耳朵很尖。听到马萍用极低的声音骂了一句:“去尼麻痹的小鬼子!”当然。她用的是金陵方言。我心里一下对马萍有了好感。坂田听到徐老赶不回来,表情有一些生气,但又显得无可奈。一会儿之后,他走过来,对我鞠一躬:“辛苦了苏桑!”我说道:“我时间有限,东西拿出来吧。”坂田从办公桌下面拿出来一个密码箱,抬头看了看我们。我见到马萍转过了头。他这是怕我们知道密码。棒槌做法。我听一遍声音,就能记住细微差别。出门若默记两遍,只要密码箱到我手上,基本上能打开。但我还是转过了头。密码箱打开。坂田说道:“苏桑,请上眼。”他竟然还知道我们古董圈内的行话,看来是一位不好糊弄的主。我走过去,见到了密码箱里面的东西。一把宝剑!我瞅见剑匣子上面的一首诗,有一点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