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他可太懂了

办公室里，黄成浩只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直接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其实这个样子其实不太好收场，毕竟两个人本来就是来玩的，而不是去竞争对手的公司打工。倒是许秋泛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直言明天就可以。黄成浩满意地点点头，把周岩也算在了明天可以来上班的范畴内。很草率，也很真实。毕竟不是招技术方向的员工，而是类似于地推跑项目的实习生，那基本只要看对眼了，就妥妥给你招进来。周岩当然没有留下来真的给企鹅打工的想法，他只是借着面试的机会进来企鹅大厦的内部看看。其实从整体来看，员工们的办公桌都挺紧凑的，甚至舒适度和宽敞程度都不如逐浪，但企鹅的员工比逐浪多很多，自然也追求空间上的最大利用。“中午一起在食堂吃个饭吧，就当提前感受一下公司的氛围。”黄成浩笑着说道。周岩其实想玩一玩就溜来着，哪知道许秋泛直接说了声好，谢谢叔。于是黄成浩真的带周岩和许秋泛来到了食堂。食堂在二楼，布置的颇为亮堂，吃饭的话需要排队拿餐盘取餐，各式各样的餐品都有，算是半自助小碗菜的形式，周岩看了看菜品，发现种类挺多，有些做的色香味俱全，看过去就挺有胃口。“不要客气哈，随便拿。”黄成浩笑着说道。周岩和许秋泛对视一眼，似乎都能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出一点点心虚。不过许秋泛在心虚的基础上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狡黠。像是在说你快夸我，白嫖了一顿饭。周岩拿了一个菜盘，两个人在黄成浩面前是情侣，一起吃饭也oK，周岩也不客气，拿了一盘红烧肉、一盘糖醋里脊，一盘西兰花，许秋泛则拿了番茄炒蛋、茄子、粉蒸肉。周岩对粉蒸肉无感，甚至不太喜欢吃，他只在学校的食堂里吃过一次粉蒸肉，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的比较难吃，反正从那之后周岩就没再点过粉蒸肉。点完了菜，周岩和许秋泛就跟着黄成浩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位置。吃饭的时候周岩也在观察来来往往进出餐厅的人，发现基本上都穿着员工制服。过了一会儿黄成浩的电话响了，听电话里说了几句，黄成浩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他挂断电话对周岩二人说道：“明天你们联系我就行，我有点儿事情要处理，先走了。”黄成浩离开。诺大的餐厅里，周岩和许秋泛其实算得上‘特别’，毕竟没有穿制式服装，反而偏向休闲。不过餐厅里其实也有一部分穿着打扮并不是那么正式，企鹅每天都有访客，带来餐厅吃饭再正常不过。“学弟我们混进来了唉。”现在黄成浩不在，许秋泛笑着对周岩说。周岩无奈地笑着说：“混进来就混进来吧。”其实真的靠张龙牵线，让马总请吃一顿饭估计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说难听点是竞争对手，说好听点算得上友商，而且两家公司依旧存在合作关系，就比如二维码项目至少在这一年依旧授权给了企鹅。当然这样秘密‘拜访’，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在周岩正前方的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正装的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较为休闲衣服的中年男人。而穿着正装的人周岩认识，赫然就是之前前来洪城协商关于商标事宜的罗明轩。罗明轩原本没有注意到周岩，但谁让许秋泛本身就是一个气质型美女，较为出众的那种，罗明轩不经意看了几眼，结果就看到许秋泛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嗯？”罗明轩先是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走近，结果越看，他就越确信眼前的人是谁。“你是周岩！”罗明轩忍不住说。就连中年男人也看向了周岩，眼里似乎有一点点好奇。“你好，罗总。”周岩自知躲不过去了，笑着说道。“哪是什么罗总。”罗明轩来到了周岩面前坐下，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周..周总你怎么在我们公司的食堂？”周岩是逐浪科技的总裁，罗明轩自然也见过。那会儿的逐浪科技在罗明轩眼里还是个待价而沽的小型互联网公司，只是接二连三发生在逐浪科技上的事情，还是让罗明轩的印象迅速改观。逐浪科技可以说是互联网行业杀出来的一匹黑马，仅仅是微信这一款产品，就足以让逐浪在移动互联网上站稳脚跟。逐浪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逐浪，而是一个发展极快的巨大潜力公司。甚至还让企鹅连连受挫，这是以前罗明轩没有见识过的。只是罗明轩没想到，逐浪科技的总裁周岩，这个年轻的让人嫉妒的天才大学生，会突然出现在企鹅的餐厅里。“徐总，这是逐浪科技的总裁周岩。”罗明轩第一时间和旁边的中年男人介绍道。徐总微微点头，却是来到了周岩的面前，主动伸出手：“企鹅行政资源部董事，徐仁元。”“徐总你好。”周岩伸出了手，和徐仁元重重一握。“周老弟挺厉害，创业没多久就做出这样的成绩。”徐仁元显然也了解过逐浪科技的相关资料，对周岩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他笑着问道：周老弟怎么突然来我们公司了。“来随便逛逛，学习学习贵公司的运营经验。”周岩说。“哪有什么经验呀，真正该学习的是我才对，周总的经验肯定会比我要丰富一些。”罗明轩这个时候已经成为陪衬，在徐仁元面前，或许没有啥说话的余地。其实他挺好奇谁带周岩进来吃饭的，但也仅仅是好奇，毕竟周岩如果真的想以交流的名义来餐厅蹭饭，企鹅肯定也是支持的。“小罗啊。”徐仁元看向罗明轩。“徐总。”罗明轩立马应道。“你吃完饭后可以带周总和这位小姑娘在公司里转转。”徐仁元笑着说。“一定的。”“我还有些事情，改天约吧，小罗你要陪好，周总是我们公司的贵客。”徐仁元说道。罗明轩点点头，“放心吧，徐总。”徐仁元离开，并没有去拿什么菜，而是在吃饭排队的地方拐了个弯，离开了餐厅。离开餐厅之后，他先是发了给一个下属发了条消息，然后立刻给小马哥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徐仁元直接说道：“pony，你瞧我在公司的餐厅里看见了谁？”“谁？”“逐浪科技的周岩，他来我们餐厅了。”小马哥原本在办公桌前看着资料，听到徐仁元这么说，他蹭的一下站起。这倒是把旁边的助理吓了一跳。“马总，出什么事了？”助理问。“没事。”小马哥拿着电话来到了落地窗前，直接问道：“谁带他进来的。”“目前还不清楚，已经派小刘去查了，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伴，现在我让小罗照顾。”徐仁元说。“我知道了。”电话挂断，没有明确表明态度。像是在思考周岩到来的原因。....周岩没有和罗明轩聊什么。毕竟两个人其实并不太熟悉。不过难得在企鹅大厦里见到，周岩也不介意和他多聊一会儿。“周总目前是怎么打算的？”罗明轩好奇地问。“怎么打算？”周岩笑了笑：“旅行能有什么打算，深城应该是最后一站了，我们逛完之后就会回去。”“好兴致。”实际上罗明轩只是企鹅电商部的分管经理，而周岩已经是一家潜力巨大的初创互联网公司老板，真要论起来，可能档次上周岩还要比罗明轩要来的高上一些。也因此周岩和罗明轩‘平等对话’其实也是让后者觉得周岩挺尊重自己。姿态也不免低上了一些。“其实我挺好奇企鹅为什么也要搞共享单车项目。”周岩这个时候询问道。他自己的猜测是一回事，但是企鹅方面的想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罗明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总我是电商部的，共享单车这一块应该属于项目部，我不太了解，不过公司的动作挺大，年前和年后一直在整这个单车。”其实罗明轩也无所谓会泄露什么公司信息，毕竟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在听着，尽可能给周岩释放一个善意的信号最重要。周岩点点头，笑着说：“罗经理应该知道，共享单车一开始是逐浪在搞。”“是这样。”“扫一扫专利我记得只授权给企鹅一年，如果一年到期之后，扫一扫可就没法用了。”罗明轩当然听出了周岩的意思，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周总是不打算继续授权给企鹅吗？”其实是明知故问，毕竟一开始授权扫一扫专利可没有什么共享单车的项目，而且企鹅使用扫一扫专利搞共享单车的研发和落地，同样也没有报备逐浪科技，属于拿着公家的锅自己开起了小灶。周岩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陷，而是笑着说：“扫一扫专利的价值很高，肯定不能低价卖了，如果企鹅依托扫一扫专利开展更多的实体项目，而只支付逐浪一年一千万的授权费用，逐浪岂不是很亏？”“是是。”罗明轩当然知道自家公司惯有的套路，甚至这已经是一套完整的商业模式，从项目的实施、落地乃至于法律风险的规避，都有不止一套成型的机制。就连他当时运营的企鹅商城，同样也是机制下的产物。他可太懂了。“说不定第二年企鹅会支付更多费用。”罗明轩小小地和稀泥了一下，笑着说。“也许吧。”周岩不想授权的前提是授权给企鹅效益太低，同样还有商业竞争的巨大风险，如果企鹅能带来足够的效益同时规避这一方面的商业风险，他完全可以继续授权。不过周岩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未来和企鹅说不定真要在法务上过几回招。许秋泛这回倒成了安心干饭的那个，不过她也没有闲着，在周岩和罗明轩闲聊的时候，她伸手轻轻挠着周岩的腿，隐隐还有过界的趋势。周岩觉得挺痒的，不过这会儿也不能抓住许秋泛乱动的手。毕竟现在也算得上‘商业交流’。罗明轩的手机亮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消息，罗明轩说：“周总饭后我带你们在公司里逛逛吧。”周岩笑着点点头：“正好感受一下大厂的氛围。”...企鹅是有专门展示公司成果的走廊的。罗明轩一一给周岩介绍企鹅的产品，并非走马观花，也并没有面面俱到，但还是给了周岩一个较为直观的认识。包括整个公司的架构，产品的分划，这些如果不亲自来企鹅公司里走一遭，仅仅依靠纸面上的数据，显然是不会清楚知道的。而在这个过程中，罗明轩也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同样还有一个廊道专门展示企鹅的发展史。其中在创业初期，企鹅不止一次陷入资金困难的局面，包括两百万美金贱卖了20%股份给港商，但没有这两百万美金，企鹅说不定连初期阶段都不一定能挺过去。那会儿的企鹅，用户数量不足十万。而在千禧年之后的两年里，企鹅和移动合作迎来转机，那会儿的企鹅收入完全依靠和移动建立的通信业务，只要每月支付5元，就可以开启移动qq业务，用户可以用手机短信与qq好友实现信息互通。后来更是做出了飞信qq，算是qq的一个衍生，其实也是借企鹅的流量给飞信输血，结果还真的输成功了。可以这么说，如果3q大战的时候，飞信抓住机会转型，根本不会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反而有机会取代qq在即时通讯端的地位，只可惜高层并没有给予重视，真正重视反而迟了。而企鹅也开启了多元的业务，并没有完全依靠运营商。00年的qq会员、02年的qq秀、qq币，05年的qq空间、qq音乐，乃至于之后的电脑管家、旋风、影音，基本上一年一个新发展，一年一个新业务。哪怕是在其他公司的尸体上取得成功，也不可否认企鹅的‘逆天’。这也是外界为什么一直称呼小马哥为超级产品经理，说实话现在的创业环境都比之前好太多了，真要面临和小马哥一样的境地，他说不定还真没人家做的好。一路走走停停，许秋泛想拿手机拍照，罗明轩解释道：“这里不太方便拍照。”“哦哦。”许秋泛收起了手机。其实就是参观可以，拍照不行，算得上内部的东西。逛了一会儿之后，罗明轩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周岩说道：“周总，我们马总问你有没有时间，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