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陪你赌一场

路朝雨微微仰头,盯着江知非明亮的眸子,红唇紧抿,一时间默不作声。这让表情镇定的江知非,内心有些许的发慌。不应该啊!这才2015年,离土味情话泛滥的时代还远着呢。更何况,自己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换位思考下,自己要是个妞,听到这番情话,那肯定不由分说就想嫁了。难不成自己情绪不到位江知非正胡思乱想时,却见谢听风猛拍了下桌子,震的杯中凉茶来回晃荡。“小江,我只问一句,你这话是认真的吗”江知非:他无法理解,当事人还啥都没说,谢听风着急个什么劲。可江知非又无法装听不见,于是很诚恳地回答:“叔叔,我刚才所言都发自肺腑。”“好!”谢听风激动地转头,对一言不发的路朝雨说:“小路,既然小江这么说,那我有话想告诉你。就在刚才,你谢叔我改主意了,我等不到11月了。”“要么,今晚我们就签好合同。要么,你谢叔我只好找别的买主。”谢听风言辞凿凿,充满不容置喙的肯定。王霏听到老公这话,圆脸不禁微愠:“这是小江和小路两人之间的事,你别乱掺和。”而谢听风不服气地说:“你这个头发短,见识短的女人懂什么。小路,你不用听王姨的,这个家我做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轮不到女人说话。”“行啊,”王霏眉毛一挑:“谢听风你长本事了,结婚这么多年,说说要怎么当家做主”谢听风丝毫不怵地回答:“怎么当家做主以后再说,但我听老张说,他们家乡有句老话。”王霏骤然一愣:“什么老话”“应该是叫,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王霏:……江知非:……这老张指定是个东北人没跑了。而王霏闻言后,骤然变得暴跳如雷。而她正要痛斥谢听风时,路朝雨终于轻启樱唇,心事重重地对江知非说:“老江,这房子如果写我的名字,最坏的情况,它以后和你都没任何关系。即使这样,你也无所谓吗”来悦晶适时地在旁补充说:“小江,虽然姐很想促成这单,但姐不得不提醒你。按照淞沪市规定,交易后的两年内,这套房子无法转卖,或者在房本上额外加名字。”“谢谢来姐,”江知非依旧握紧小雨的手,言语不改地说:“但我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绝不会后悔。”江知非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在另外三人眼里,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大冤种。但他敢这么做的原因,只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独一无二的路朝雨。换成世上其他的任何人,他都不会这么无条件地信任对方。路朝雨再度沉默了下后,有些无奈地叹气:“老江,你这是在赌博,有可能会输的血本无归。”“那小雨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赌一赌”话说到这个份上,江知非究竟是个什么心意,已经再清楚不过。路朝雨的俏脸上,流露出既感动,又有些受之有愧的神情:“老江,我只再重复问一句。这800万,真全部是你自己挣到的,对吧”“没错。”关于这点,江知非倒真能回答的理直气壮。虽然挣到的钱里,有一部分是系统的功劳。但系统它不是人啊!路朝雨在其他三人好奇的眼光里,终于做出了决断:“既然老江你信我,那我就陪你赌一场。”她的性子一向利落干脆,不喜欢扭扭捏捏。要是崔雨婷在场,多半还得像反贼上位似的,搞个三辞三让才肯罢休。典型的既当又立。而听到路朝雨这句话,来悦晶长长松了口气。王霏脸色由怒转喜,脸上不自觉露出姨母笑。谢听风也是同样的表情。由此可见,刚才他们俩的吵架,其实有演戏的成分。最大的问题被解决。接下来的合同拟定,就变得好办的多。由于房证上只有王霏的名字,路朝雨又转变成为实际购房人。因此,江知非和谢听风就自然而然,变成了两个摆设。他俩坐在长桌的两边,一边吃着蟹黄壳绿豆糕等夜宵,一边看自家娘们忙活各种签字。江知非又饮尽一杯,谢听风的自制凉茶。他此刻背靠着老板椅,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翘着二郎腿,表情优哉游哉。谢听风差不多也是同样姿态。江知非不禁对他称赞说:“谢叔,你这凉茶比外面卖的好喝多了。”“哈哈,这可是我试了十多年,才成功试出来的配方。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好喝你就多喝点儿。”江知非咂摸咂摸滋味后问说:“谢叔没给这凉茶起个名字”谢听风哈哈一笑:“这个还真没想过,小江你文化水平高,给叔想一个。”“那让我想一下……”江知非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要不就叫王多宝或者加老吉也行。”谢听风: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怪名字。两人吃着糕点,喝着凉茶,倒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凌晨两点多。当江知非将800万通过大额转账,转到恋家公司指定公共监管账户中后,事情基本算尘埃落定。房证过户还需要一段时间,但中介公司会帮忙代办。所以,此时此刻,这套房子已经属于小雨名下。来悦晶和店员,正在楼下复核有没有什么错漏。而四人待在接待室,江知非终于没忍住,对王霏问说:“王姨,其实我有些好奇。你们把房子装修搞的这么好,显然是用心了,为什么要卖了啊”路朝雨坐在江知非身旁,闻言也不禁竖起耳朵。显然,她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唉!”王霏闻言叹息一声,紧接着说:“901的这房子,算是我娘家两套老房子置换来的。本来是打算,用来给我弟弟做婚房的,所以装修上才格外上心。”“但可惜,他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组织上要调他回国。我以为他会选择回到淞沪,可结果,他却选择了去燕京……”王霏话说的越多,情绪越低落。谢听风递给她一杯凉茶,接话说:“我小舅子是个外交官,早年间因为感情受挫,所以不愿回淞沪这个伤心之地。我们卖了这套房子,也是想帮他在燕京再买一套。”“哦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江知非闻言点点头,却忽然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