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猎天使

卡奈尔斯教授给南子亭准备了来自苏格兰阿伯丁的芝华士Chivas，而给鹫尾赤木准备的是一杯白开水。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率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咖啡，那么，“cheers”，用眼神示意南子亭和鹫尾赤木。

“你见过咖啡、白开水、芝华士三者同时干杯的？”南子亭皱眉盯着眼前的芝华士，“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完全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想法。”他拿起来抿了一小口。而鹫尾赤木则一口干掉了面前的的白开水，兴奋的神情就像是在说“你们都别动，容我先干了这碗热翔……”

“快点开始吧，教授。”鹫尾赤木目光炽热地看着卡奈尔斯，“你要向我们公布什么惊天秘闻？”他的双手在胸前摩擦着，比以前准备去看恐怖电影贞子的时候还要迫不及待。

“不要急，鹫尾赤木，你先把你的脚从沙发上拿下来。”卡奈尔斯教授指着他的大脚板嫌弃地说道“你是多久没有洗澡了，这味道比老干妈还要刺鼻！你应该学南子亭，你看他多有耐心。”

南子亭此时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威士忌，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实际上他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他忽然停下了嘴上的动作，看着卡奈尔斯教授说”我知道你要开始说让人惊悚的话了，我这些天已经有觉悟了……“南子亭咽了咽口水，“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的衰仔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收到来自……额，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贵族神秘学校的入学邀请函，还给我那么高额的奖学金。奖学金是邀请函上写的，我可没有恬不知耻的向你们索要，我有自知之明。”他顿了顿，“所以教授，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我现在心跳每分钟100下了。”

卡奈尔斯教授挠了挠头，暂时忽视那股刺鼻的味道，坐直了身体，说“其实，我是说，我只是向你们介绍一下KTA学院，不是让你们去死之类的，你们不用那么紧张。”他的双手交叉捧着手里的咖啡，说“KTA学院名义上英国诺丁汉特伦特大学大学的一个院系，实际上是完全独立的。任何一个就读KTA学院的学生，都要修完4年的学分，也就是说只要不出意外，4年之后你们就能从KTA学院毕业了，而且我们包分配。”

“学院还包分配？”南子亭吃惊地问道。

“事实上……”卡奈尔斯教授喝了口咖啡说“在KTA学院毕业后你们获得的学位是——神学，这样的学位基本找不到别的工作。而且学院的校董会也希望毕业生可以为他们工作，待遇肯定比别的地方好。”

南子亭以为卡奈尔斯教授会说些超乎他认知范畴的话，比如他其实是火星人的后裔，现在火星人要进攻地球了，他是被派来打前站的……原来只是介绍校规，他当即点头表示知道。

“在继续说之前，请你们先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接下来的内容你们将不能告知普通人，当人，就算你们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会以为你是神经病。”卡奈尔斯教授递过来一份文件。

面对那份阿拉伯文和英文混合着写的古怪文件，南子亭犹豫再三还是有点哆嗦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鹫尾赤木则丝毫不带犹豫的写上了他的大名。南子亭感觉自己像是签了一份卖身契一样，签了这份文件，连带着灵魂也将出卖给魔鬼，他恐惧的想着。

卡奈尔斯教授满意的收好文件，继续说道“KTA学院是隶属于英国诺丁汉特伦特大学这所在英国教育部正式注册的高级学府，作为其中的一部分，KTA学院意图选拔优秀的人才进入学院学习，并为他们毕业的出路做好了安排。”他神情变得严肃，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说“虽然你们收到了KTA学院的入学邀请，但是你们在入学之前还是需要进行入学资格测试，这份测试将决定你们以后在学员中获得的资源分配的优先级以及是否能够获得尊重的筹码。并且，南子亭同学，在灵图先生与校长商议出结果之前，你的优先级是最低级别，并且如果你们不能通过入学资格测试，奖学金将会暂时冻结。”

“教授，你说我们毕业后获得的学位是神学，是指……学院只有这么一个学位吗？”南子亭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没错，这是因为KTA学院……只有一个研究对象，那就是——神！”卡奈尔斯教授站起了身，脱下来自己身上的衬衫，露出结实的后背。

这是一个典型的英国成年男子的后背，他将后背转过来，正对着南子亭和鹫尾赤木，然后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南子亭仔细了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到卡奈尔斯教授身旁，用手摸了摸那充满力量的后背，回答道“教授，我看到了充满力量的背阔肌、斜方肌、大圆肌……它们很给力，教授你平时是怎么锻炼的？”

“笨蛋，我是让你看我背上的图案。”卡奈尔斯教授骂道。

“教授，你背上没有图案啊！”南子亭无辜的回答。

“等等，我好想忘了。”他示意南子亭稍等一会，紧接着从嘴里说出一些南子亭听不懂的古怪声音，“爆血!”他嘶吼了一声。

在卡奈尔斯嘶吼过后，他的背上开始慢慢变红，肌肉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流动着。渐渐的，有一些红色的线条在背上浮现，线条逐渐变多，交织汇聚。最终，那些凌乱的红色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幅画。

这是一幅很奇妙的画，在暗红色的天空中，一个男人漂浮在空中。从他的背上逐渐长出类似翅膀的东西，翅膀从他的身体里长出来，慢慢变大、伸展。长出了八对翅膀的男人睁开眼睛，从天上向下俯视人间。南子亭觉得那翅膀在哪里见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

鹫尾赤木目光炽热的看着背上会动的画，“天使？”

“准确的来说，是大天使路西法，根据西方神话《失乐园》的记载，神的审判日，祂会审判每一个人，有罪的打入地狱，无罪的归位天堂。卡奈尔斯教授穿上了衣服，重新遮盖了背上奇妙的画。“KTA学院研究的就是天使，在神已经消失的现在，我们唯一的也是最终的目的就是研究天使的所有一切，并……”

他深吸了一口气：“猎天使。”

南子亭吓的双腿一软，几乎要跌坐到地上去。幸亏旁边的鹫尾赤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南子亭好不容易坐回沙发里，他不停的吞咽口水。从卡奈尔斯教授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是重磅炸弹，炸的他的思维已经四分五裂了。相比起他，一旁的鹫尾赤木倒显得极其的淡定，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做猎杀天使之类的刺激的事情。

南子亭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威士忌，并要求再来一杯。他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在看到卡奈尔斯教授背上的那个长着翅膀的男人时，他就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哆嗦的问道“除了猎天使，还有什么别的学科吗？比如……那种在实验室里捣鼓的那种，不用冲上去和天使面对面厮杀的那种。”

“当然，你还可以选择《神血基因研究》、《血动力装备制造》、《血统的极限》等学科，不过这些都是选修课，而猎天使是必修课！”卡奈尔斯享受的看着南子亭惊恐的表情，“虽然大多数学生一生都未必能够遇到一位天使，但是……如果遇到了，就必须要战斗，直至杀死。”

“我现在能去死吗？”南子亭看着卡奈尔斯教授飚出一句白烂话。“可是教授，你确定像我们这样的人……”他看了一眼鹫尾赤木，“好吧，是像我这样的人，也能猎天使？”

“虽然你看起来确实是很弱小，”卡奈尔斯教授指着南子亭只有他五分之一粗细的胳膊，“但是在血统还未评定出来以前，我无法对你做出评价。”

卡奈尔斯教授起身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正在发愣的南子亭，“神血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他能改变你的身体，让你充满力量。况且面对天使，我们还有神喻。就像是现在正在驾驶这列火车的杰克，他的神喻是操控，在面对龙族时他可以操控重型物，比如一辆卡车砸向天使。”

南子亭喝了一口威士忌，说“教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他忽然变得非常严肃，“我的父亲，南肖，你听说过他吗！两年前我收到了他的信，他……还好吗？”

卡奈尔斯教授原本靠在沙发里的身体忽然僵住了，在听到南子亭说起南肖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那个身影让他终身难忘。

他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我知道他，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疾驰的火车速度慢慢降下来，鸣笛的声音覆盖了车厢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