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六
仙王路上,英才多凋零,人杰常殒落,处处见白骨,血洒伴凄歌。
这是一条以血与骨筑成的路!
没有经历杀劫,未曾见惯死亡,不知苦难与厄难多,难见仙王路尽头,这是一条从死人堆穿过的道。
古之仙王,提起来光芒万丈,无尽生灵共仰,但是他们却也都是这样拼杀过来的,以诸王之血洗礼,踏着他们的骨前行。
“我敢说,玄都法师必会与王明一战,时间不会太久远!”
“两位天纵之王,生在一个时代,实在是一种悲哀,纵然无玄坛之死,两人也要倒下去一个。”
人们在热议,天下人都在谈论,认为两人将会撞出这个年代最灿烂的一串火光!
所有人都认为,王明必会想方设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过“斩道”这一不可逾越的关卡。
不然,将来如何去与玄都法师去争?不仅关乎谁能证道,还是性命大事,失败者没有生路可言。
玄都法师到底有多么强大?连王明都不禁要这样问,他与诸神子大战,震动当世,却依然无法改变人们的看法。
在片大地上,所有人都认为玄都法师可怕到了极致,过去是,现在是,从未变化。
“无可置疑,他是同辈第一人,压的老辈人物都喘不过气来,十四年前就一只脚踏入了蹬仙路巅峰。”
“他对道有极深刻的理解,未达王者高度时,就曾与金乌王于古洞论道七日。”
这是魏梭与刘冒给予的最简单而直接的信息,让王明蹙眉不已,无论从哪里看,玄都法师都像是这片天地间的主角,是这颗古星未来的证道者。
“我说句实话吧,现在对他只能避退,不可力敌,不然只能算是去送死。”连桀骜不驯的魏梭都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亲眼目睹了而今王明的战力,但却还是这样说出口,足以说明玄都法师有多么的恐怖。
要知道,魏梭与刘冒是同太阴神子、6鸦等一个级数的强人,是年轻一代可怕的几人。
而今,玄都法师骑牛西行,沿着一条古路前进,紫气浩荡八千里,消失在了西部。
谁也不知道他效仿古人归来后到底会有多么的强大,也许这将是他人生中一次至关重要的化道之旅。
“啊……我是男的,不是女子,不信我给你看。”
一个无比刺耳的尖叫声音传来,八景宫的那个蛇精童子像是被百般凌虐了一样,凄惨大叫。
魏梭起的老脸漆黑,上去“咣咣”就踹了两脚,骂道:“魏某人真这么慌不择食吗,是公的是母的还认不出来?”
蛇精童子小脸吓得雪白,瘫软在那里,但最终又咬了咬牙,做出一副视死如归、你随便来吧的样子。
“你个长虫精,什么表情,再这样看我,一巴掌削死你!”魏梭黑着脸道。
这是一座矮山,没有什么草木,只有一些石块,光秃秃。这片地域很荒僻,王明他们拷问蛇精童子,想获得关于八景宫的一切。
半个时辰后,他们离开了这片矮山区,斩掉蛇精童子部分元神,给其留了一条生路。
八景宫果然不是那么好进,要符合天时,不然有一座古阵守护有进无出。
且,需要先进太清圣境,让人觉得这一关就很悬,玄都法师离去之后将其关闭了,依照蛇精的记忆,根本不能强行打开。
“仙姬炉在手,当可开启太清圣境,不过却要等到圆月之夜才行,真是麻烦,还要看天时。”魏梭几人讨论后决定过几日就动手。
仙姬炉臭名昭著,炼欲道的这对师兄弟想离开这颗古星,另谋展,决定将该教古洞遗留的各种法器都带走。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则震世的消息出现,金乌王出关,直接来到了东部神洲,寻找王明的踪迹。
君临天下!
这是所有人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这是一个大成的王者,一位圣人,坐关多年后终于再次出世了。
数天前,他化天域外投影显形,并非其真身,却可在数以千万里外出手,横勇慑世。
那缕虚身相对真身来说,真的差的太远了,有云泥之别,而今金乌王正身出现,天下谁可敌?
这是要杀王明而来,要为十位太子讨个说法,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这样大成的王者了,举世皆惊。
“唉,如果顺利的话,就要离开这颗古星了,真是不舍。”一脸邪气的魏梭有些伤感。
这是炼欲道所在的古山,他与刘冒已经搬空几座洞府中的一切,再无东西可取。
“叔叔,想哭就哭吧。”元元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说道。
“妈·的,和我说话时别低着头看兔子。”魏梭气道。
小元元委屈,抱着雪白的小兔子跑远了,不再搭理他。
“你有什么不舍的?”王明笑道。
“枉我背负天下第一淫贼的盛名,可我他妈的还是个纯情少男呢,从没破禁过呢!”魏梭骂娘。
“噗”
王明直接将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如果没有神光护体,魏梭绝对会被喷一脸水迹。
“你能不能再无耻一些?”
“就知道你们不信,唉,我看过人族第九美女出浴,见过第八美人泡灵泉,也有幸目睹了第五美人香闺内宽衣,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却被人兜着屁股在各大洲追杀,我……冤啊!”
魏梭诉苦,而后誓道:“没关系,祖星我来了,太古妞们,万族的神女们,我来了,定不负你们!”
刘冒白衣飘动,如画卷中走出的美男子,神骨玉姿,与其师弟的邪气,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师弟,你看这枚玉符怎么处理?”在收拾完古洞后,一枚玉符引起了他的注意,郑重的托掌心。
“天机符令!”魏梭大吃一惊,道:“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在祖师台前的香炉灰烬中。”
“这帮天杀的老王八蛋,有这么重要的符令,怎么乱丢,这不是坑后人吗?”魏梭大骂列为祖师。
“这枚符令很特别吗?”王明问道。
“当然,这是天机门的圣符,唯有欠下很大的恩情才会送出,持它可请该隐世古道算出吉凶祸福,想知道的一切。”魏梭很激动,补充道:“而且,共有四次机会。”
天机门,有神鬼莫测之能,推演造化,能做出各种预言,非常精准。
但是,却也因可窥破天机,会遭天妒,因此虽有惊世神术,却难以鼎盛起来,历代都没有几个门人,为隐世古道之一。
“马上就要离开了,一定要好好将这四次机会利用起来,让我想想让天机老人预言什么。”魏梭磨叽,道:“算伊轻舞和我有没有缘,妈·的,肯定不用了,让猪拱了。”
“你乱说什么呢!”王明真想踹他两脚,这混蛋真该一辈子当纯情少男,说话太难听了。
“我是说,月圆之夜天下第一美人反正是要和我们一起去攻打八景宫,不用算她会怎样。”魏梭解释。
“马上就要离开了,这天机符令一定要用在刀刃上。”刘冒道。
“是啊,都要离开了,所有美人都与骷髅没什么区别了,可我真的不甘啊。”魏梭长叹。
“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想算出?”王明道。
他们几个一起思索,最终想到了不少,如仙王神藏、仙王药等,但觉得有些不现实。
“算了,还是问前路如何吧。”
“还有一样,冥岭上古长生道观的半页古经与圣王殿的半页古经,到底有什么秘密。”
相传,若是两者合一,将是一页完整无缺的神灵古经,沸沸扬扬,喧闹了几年,说是两教要共参,却一直没有成行。
太渊,位于神洲西部,隐世古道天机门在此闭山门不出,世间很少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尤其是近两千年来,他们更低调了,从来不预言,不推演天机,几乎快让人以为他们断了传承。
“先问前路如何,再问神灵古经,我对此充满了好奇……”
魏梭、刘冒、王明他们来到了太渊,这是一个通向地下的深谷,几乎不可见到太阳。
“即便是遭天妒,也不至于避到这种地方来吧?”魏梭咋舌。
他们刚接近太渊,就被人所阻,一个道童跑来,递上一个锦盒,道:“天机老人知晓你们所谓何来,一切尽在锦盒中。”
“他知晓我们所为何来?”连王明都大吃了一惊。
小道童面露悲色,道:“祖师将在三日内坐化,每一代天机老人死前都几乎通灵,可看到遥远的未来,自可预料到。”
“什么,天机老人要坐化了?!”几人震动,深深对太渊施了一礼。
锦盒内有两张黄的纸,都这折叠的,第一张上写着“域外”二字,展开后内部也仅有两字,为“可行”。
“什么,真的知道我们要离开这颗古星!”三人不得不惊,这一古道果然有神鬼莫测之术。
第二张泛黄个纸上,写着神灵古经四字,他们有些激动,将这张折叠的纸展开!
神灵古经,四个字是这样的醒目,将三人的心神都快吸引了上去,他们盯住看个不停,魏梭的手都有一些抖。
纸张泛黄,是道家特有的天道纸,经过悟、祭、演等多种繁复的古法炼成,当打开的刹那有道之涟漪透出。
在黄纸上只有几个字,力透纸张,道劲有力,如龙跃海,几人心中全都一怔,露出异色。
月圆之夜,羽化仙崖。
黄纸内只有这八个字,这在点破天机吗,是说神灵古经在那里出世吗?几人心头剧震,难以平静。
“我们能否见天机老人最后一面?”魏梭难得的神色郑重。
“祖师将坐化,最后的三日内不见任何外人,不做任何预言,不然会为我古道招来大祸。”小道童面带悲色道。
天机门,是一个隐世的古道门,这么多年来都无比低调,只因窥破了太多的天机,遭遇了很多厄难。
历代天机老人生命最后的时刻都会通灵,几近预言之神明,他们可见到许多未来的画面。
但在这个时刻却不能说出来,不然必会为后人留下大祸,道破天机自己惨死也就罢了,还可能会让道门就此中断。
“还差两个预言赠与三位,请二十年后再来吧。”小道童口念天尊施道礼。
天机古道门生了这样的变故,王明几人自也好打扰,在太渊外认真祭拜了一番,而后离去。
“紫微神朝的绝代天机国师坐化前以毕生道力推演,该朝必将大兴,有神婴天降,成为神主。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后,幼子夭折,长子重伤垂死,可见泄天机者有多么的惨烈。”在回去的路上,刘冒叹道。
“冥冥中真的有一种力量吗,为什么可预见未来,天机与天谴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明自语。
“这种东西很虚幻,鉴于天机古道门的种种神异,远古时曾有几位圣人专门研究过。”刘冒道。
“哦,说来听听,到底怎么回事?”王明很感兴趣。
“用几位远古圣人的话说,并无天注定,一切都是变化的,所谓的预言也不见得精准。”
几位远古圣人都有大智慧,他们用最浅显的道力就将这一切说的让常人很容易理解了。
依他们所言,所有的人事物都有自己的轨迹,在变换中移动,偶尔有人灵光一现,捕捉到了这种轨迹,也就是预见了将来而已。
就如那黄叶凋零时,刚脱离枝干的刹那,人们可以预见它会落在地上一样。就如那大河决堤的瞬间,人们在惊恐中知晓,将会冲毁下游的村庄一般。就如那鸿雁中箭哀鸣,人们能够预知,它会坠落在大地上。
这些很浅显,人们不会觉得什么,并不觉得那是预言。但其实可以深究,如果将这些过程复杂化,那么就成了所谓的推演天机。
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些“因”而某些“果”有时是可以预见的,这就是所谓窥破天机。
无论是人还是物体亦或是事,都有自己的移动轨迹,如果我们见到了他的前半程,有时是可以预料下一段轨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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