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对峙

遗梦尘将长剑舞出一个剑花,眼底涌现蓬勃的战意。眉形的血印八卦阵涌现的血气环绕着遗梦尘四周,原本的血色逐渐浮现出白色光晕,是血气转换成遗梦尘练习的坐忘功。

遗梦尘感觉自己的体力在血气的滋养下逐渐恢复,剩余二人眼看到眼前的遗梦尘浑身爆出的气势不凡,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遗梦尘冷笑连连,手平举着长剑,剑锋直指二人胯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那二人投鼠忌器,亦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如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场激烈的冲突爆发。疤脸壮汉站在的最前面,他的眼神坚定,心中却也在权衡着眼前的局势。他知道,一旦再启争端,无论是胜是负,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对面的遗梦尘同样在思考着对策,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并不想轻易地投入这场战斗,因为她清楚自己的体格年岁在正面交锋中并不占优。自己和那个叫老三的矮痩男子的较量主打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击要害。

而对于有所防备的两人,显然不能使用同一个招式,使用两次。

自己又该当如何?方能全身而退?

遗梦尘依旧平举着长剑,脚步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但是目光依旧望向眼前两人,仿佛后退蓄力一般,缓慢的向后倒退。

眼前的疤脸壮汉同样也是缓慢前进,唯恐前进速度太快被遗梦尘抓住破绽,自己和老二有可能和老三一样,遥想他们兄弟三人结义,以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为生。靠的便是三人的默契配合。

今天黄金三角已然失了一角,与这丫头血拼一场,已然得不偿失,自己和高瘦男子困于练气五层迟迟未尝突破。而这小丫头这出手狠厉,小小年纪就有练气六层的境界,保不齐是凌天宗内门高手精心培养的弟子,自己偷跑出来游历。

若是能解决掉遗梦尘,自然好说,如若不然,阴差阳错放跑了这个小丫头,她去凌天宗搬救兵,那么他和老二这练气五层,那可打不过筑基期的高人啊!该如何收场,这让疤脸大汉十分头疼。

“敢问姑娘是凌天宗哪路长老的高足。”疤脸壮汉准备走人,怜悯得看着前段时间还一起称兄道弟的矮痩男子,此时俨然化作一具焦尸,或许这个下场对于他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不然活着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生不如死。

听闻那个散修在打探自己的来历,遗梦尘信口胡诌一番,“在下师从凌天宗莫问子,受家师之命来清理魔宗妖孽。你们今番横加阻拦,莫不是真是魔宗余党?”

“莫问子!居然是莫问子,如雷贯耳啊!”疤脸壮汉故作惊讶道,“居然是莫问子,久仰!久仰!”

“今日冲撞仙子,实属冒犯!”疤脸壮汉假惺惺地倾诉道,“这老三与我等结义,不成想尽然是魔宗卧底,蛊惑我等来此拦路打劫,我和老二都受这卧底蛊惑,望仙子明察!”

高瘦男子脸上阴晴不定,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疤脸壮汉,这还是自己的大哥吗?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不认识他了。不是要为老三报仇吗?

老二犹豫片刻,看了眼前面的焦尸,老三已经死了,节哀顺变吧!

“今日我等受这魔教妖人的蛊惑,是我等不察,受其蛊惑,还望仙子向贵宗莫问子述明原委,还我两兄弟清白!”高瘦男子表情十分惶恐道。

“魔教妖人,着实歹毒,居然蛰伏我兄弟身边,妖言惑众,是我等不察!还望仙子在莫问子面前美言几句。”疤脸壮汉随之应和道,“魔教妖人,着实可恶,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对仙宗仰慕已久,今能见仙宗弟子行居至此,三生有幸!”

“我等刚才已然发觉仙子功法出于仙宗,故而处处留手,以为试探,唯恐冒犯仙宗弟子天威。哪成想这个魔教妖人尽然全力出手,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幸而被仙子识破!”高瘦男子装作一副与魔道不共戴天的样子,大声说道。

遗梦尘看着眼前二人一唱一和,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刚才还要报仇,怎么演成弃暗投明的戏码?莫非有诈?

遗梦尘哪里认识莫问子啊,这人完全是她杜撰,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不过也不由得高瘦男子和疤脸壮汉信或不信!一介散修哪里知道凌天宗的底细,至于长老级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万一是真的呢?

要想体面收场,也只能拿已死之人大作文章!众所周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所以对于死人而言,假其名而得其利,进可吊民罚罪,退可诬亡全身,能进能退,两难自解!

“诸位受其蒙蔽,我自会向家师禀明详情,只是刚才所用符箓价格不菲,原本要用来诛杀邪魔外道,不想居然用于此处,这可如何是好。”遗梦尘摸了摸如意袋,向疤脸壮汉和高瘦男子示意一番。

这是要补偿啊!补偿自己的损失,这要狮子大开口的敲竹杠啊!

很明显,遗梦尘就是这个意思,那个表情,看你们懂不懂事了!

疤脸壮汉和高瘦男子哪里不知道遗梦尘什么心思,他们可不愿自己的如意袋拱手奉上。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指着焦尸,异口同声道:“我等身家全在这该死的魔教妖人手中!”

这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死人的东西至于有多少,他们心里清楚,但他们一口咬定自己的财物都在死人身上,除了推卸责任,也有不想被遗梦尘轻松拿捏的意思。

至于有多少财物,那得遗梦尘自己去搜了。

遗梦尘当真是对于他们的脸皮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于阅历浅薄的遗梦尘,真是大开眼界,三观尽碎!望着眼下的那具焦尸,遗梦尘神情复杂,望着天边的白云悠闲的浮动,感叹道!这天恐怕只剩云是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