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程镜,求死!

白大褂老头已经摆弄完他的瓶瓶罐罐,来到床边对着胖子点点头。

胖子笑的更灿烂了,

然而从头到尾程镜脸上没有表露出一丝惊慌与害怕的神情,

就这么看着他们......

老头手里拿着一管装有不知名的液体药剂的针管要给程镜脖子注射,

胖子赶忙制止了他,

阴冷的笑道:

“这孩子可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不需要这个,直接动手!”

老头明显的一愣,但也没说什么,

转手接过胖子手中钢锯,问道:

“还是老样子?”

胖子摇摇头,嘴里吐出四个字:

“四肢全切!”

老头再次一愣,刚想问如果都切了,以后生活就得全由胖子照顾。

可是胖子没有给老头机会,直接说道:

“动手。”

老头也不再说什么,拿起钢锯就在程镜左手关节处比划,似乎是在寻找切割位置。

程镜面无表情的看着胖子,

胖子此时有些癫狂了,

他嘿嘿的在笑,双眼直视程镜,然后用着本不属于他的语调,

那种尖酸,一种犹如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说道:

“尉迟静!尖叫吧,嘿嘿嘿,痛喊吧,忏悔吧,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胖子猖狂而又接近变态般的笑声和手舞足蹈,

可不和谐的是,

程镜说话了,

胖子清楚的听见程镜说道:

“我,程镜,求死!”

笑声戛然而止,

胖子仿佛被下了定身咒,

那极近癫狂的表情,定固在脸上,

而那个白大褂老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脸惊恐的看着程镜,

然后开始慢慢的往门后退去。

胖子慢慢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他看见程镜双手就那么直接穿过绳子的束缚,单手支着身体就跳下了单人床。

他震惊的发现,

程镜的身体周围的空间仿佛在蒸腾,扭曲,

然后就看见程镜身体慢慢的长高,变壮。

身上穿的儿童服也变成医院常见蓝白条的病号服。

吱,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胖子转头看过去,是白大褂老头在开门,

这是要准备跑?

他刚想说什么,

可是没有出声…

因为他看见门后了,

门后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堵墙,

一堵把整个门堵死的墙,

画面诡异,

犹如是有人在墙里镶了个没用的门。

胖子再回头看向程镜,

程镜就站在他跟前,

这是成年的程镜,是医院病床上的程镜。

这时候的程镜已经跟小时候有了很大区别,

但胖子是依稀能分辨出他就是程镜,

就是化成灰胖子也忘不了的那张面孔。

“你…..”

胖子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刚要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只见程镜缓缓的抬起了右手食指,正对着胖子脑门,

在空中轻轻一点,

胖子然后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胖子想伸手去抓程镜,

可刚抬手就看见自己右手开始慢慢在溶解,在虚无,

而身体其他部位也是一样.....

痛,

真的好痛,

就好像.....

就好像是烈火焚身......

当胖子想起这个词的时候,

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惊恐,

他想到了曾经的画面。

他想叫,想求饶,想挣扎,

可是发不出声音,

身体各部位溶解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

胖子没有来得走到程镜跟前,

整个人就这么溶解了,消散在空气中。

落针可闻的小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物体落地的声音,

胖子消散后只留下一个灰白色有着数道裂纹的头骨。

程镜上前一步,抬起右脚,再落下,头骨直接炸裂,

碎片四溅,

程镜然后抬头,

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背对他保持开门姿势的白大褂老头。

老头现在很慌,

从他还在抓着门的手,和一直在颤抖身体,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

程镜也没有说话,

老头慢慢转过身,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刚想抬手做个作揖动作,发现手里还拿着钢锯,

赶忙扔地上,

然后用颤抖声音的说道:

“我,我只是一个医生,是他逼我的,我一生也救过很多人,你就看在我救过很多人的份上…”

程镜没有听他说完,直接抬起手食指轻轻对着老头一点,

老头刚想躲闪,

可是身体犹如被针扎的气球,

瞬间炸裂,身体碎块在飞溅中迅速分解,消失。

程镜做完这一切,来到门前,

打开门,

门后的墙开始模糊,渐渐的变得透明,

程镜透过门看过去。

门外一片虚无,犹如太空般寂凉,连光线都没有,

但中心部位有一所三层福利院,

就那么孤零零的处在虚空中。

福利院的牌子很模糊,也许太远看不清,

但是能看见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在院子里嬉笑打闹,

还有一个类似院长的人对他们说着什么,

大家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程镜睁开眼,还是那一块块方形的吊顶,

不同的是现在看见的是如此干净整齐。

还是那间病房,

转头看过去,

自己隔壁的床位空空如也.

两床之间铁皮柜上的生活用品只剩下一套,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柜子上的生活用品上。

消失的那一套也许是被晒融了吧,

程镜想着。

偶尔还能听见走廊过人的声音,

程镜抬头看时钟,

9点10分。

他好饿,好渴,

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干,

正想着事情,

就听门外有人推门,

程镜赶紧转身躺下假装睡觉,

因为他没有钱,

治病付钱,

起码的事物他还是懂一些的。

听声音进来的应该是一男一女,

男的大概四十多岁,走在前面用唏嘘的口气说道:

“新老师一生救人无数,可他就这么走了,这是医学界的一大损失啊,我虽未有幸得到他指点,但是我一直都是把他当成榜样看的。”

后面的女人听声音应该不超过三十,她在男人说完后接话道:

“谁说不是呢,新老师一生奉献医学,真是在世华佗。听说年轻的时候还四处下乡治病,从不收取诊金,他来咱们医院住院都是要求住普通床位,不要特殊待遇,最后院长实在是拗不过,把这小子安排进来了,不然这小子怎么可能住在这种病房。”

“新老师身体状况昨天白天还好好的,而且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人巡视,为什么昨天晚上就突然离世了?”男人疑惑道。

女人也奇怪道:“听主治医师说是突发心肌梗塞,也没听过他老人家有这病,哎,说不清..”

程镜听着他俩对话心中冷笑,

新老医师?

在世华佗?

救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