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发难

夏侯珞闻言,正要端起酒杯,却被身旁的白煊拦住。只见白煊端起夏侯珞的酒杯,对审配笑着说道:“正南大人,珞儿毕竟女子,不善饮酒,这杯还是我来喝吧!”

袁绍闻言,不禁暗笑了一下,文丑则是笑着摇了摇头。审配却故作惊讶的说道:“我听主公说子言将军您也不善饮酒啊,如此,在下恐怕……”

白煊闻言,瞥了一眼袁绍,只见袁绍一脸笑意,白煊立刻明白了审配为何如此做。

“在下虽不善饮酒,却不是不能饮酒!”

白煊也是举杯笑着说道:“这一两杯,在下还是喝的了的!”

说罢,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审配见状,也是饮下了一杯酒。

好烈的酒!

白煊刚刚喝下去,就感觉一阵头晕,胸前的伤也隐隐发作了起来。夏侯珞刚想扶住白煊,却被白煊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并摇了摇头。

田丰见状,看向沮授,沮授点了点头,田丰便立刻站了起来说道拿起两个酒杯,走向夏侯珞和白煊说道:“在下田丰字元皓,乃大将军麾下议曹从事,也久闻夏侯大小姐之名,特来敬夏侯大小姐一杯!”

袁绍闻言,眉头顿时便皱了下来,他并没有想到田丰会来敬酒,便说道:“珞儿,你也算吾的侄女,且是女子身,饮酒确实不太合适,不喝也罢!”

却见田丰依旧说道:“夏侯大小姐为夏侯家的俊杰,不会让在下丢脸吧!”

袁绍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但在白煊面前,却不好发作。

而白煊已经看出了问题,夏侯珞正要接酒杯时,却被白煊抢先一步:“还是白某代饮吧!”

而田丰也在此时笑道:“好!”

说罢,二人同时将酒一饮而尽。但白煊却发现此酒不似审配那杯烈如火,而是甘甜无比,正好缓解了刚才那杯酒的烈性,白煊这才好过一些。

沮授过了一会,又说道:“久闻骁袭将军不仅能征善战,还师从蔡邕蔡伯喈先生学习琴艺和文章,不知此事当真否?”

白煊闻言,不由得看向了沮授笑道:“沮先生难道希望我再次弹曲一首吗?”

“那倒不必!”

沮授笑道:“但不知将军可否写诗一首以助兴?”

“自然可以!”

说着,白煊松开了夏侯珞的手,站了起来。而袁绍也屏退了台下的舞女,看着白煊。

而白煊在大堂里未走三十步,突然回头看向袁绍与诸将说道:

炎运终迟暮,九鼎尽衰无。

王侯多奔走,苍生亦涂涂。

狼烟四边起,业火无人阻。

诸蛮八方来,野意袭五湖。

长驱破羌胡,北灭鲜卑怒。

今为报国事,以逐南庭户。

愿舍我贱体,奋死斗恶虏。

执剑破匈奴,不妄为丈夫。

待来安居日,天下太平足。

白煊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那沮授,不过是想折辱一番白煊,现在却被白煊之言深深震惊。

“沮先生!”

随后,白煊笑着看着沮授说道:“不知这首诗,可否令先生满意啊?”

沮授听后一愣,随即轻笑道:“骁袭将军大才,不知此诗可有名字?”

“不如便叫……《战南庭》吧!”

白煊闻言,缓缓回到位置上说道。

“好一个《战南庭》!”

袁绍闻言,立刻笑道:“子言果真能文能武啊!”

“哪里哪里!”

白煊闻言,也是谦虚的说道:“伯喈先生有一女,名唤蔡琰字昭姬,想必袁公听过,她十岁便能记得家中所藏书籍与琴谱,此人才是大才!”

袁绍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夏侯珞则是笑着对白煊说道:“你事先就准备好了?”

白煊听后,也是笑道:“怎么会,临时起意罢了!”

而看着白煊和夏侯珞的亲密举动,却让夏侯燕心中泛起一阵苦楚。

“怎么,二姐,你吃醋了?”

夏侯莺似乎看出了夏侯燕的心事,轻笑问道。

而夏侯燕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大姐与子言将军郎才女貌,我又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唉,二姐,你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元让叔叔才会对你放心!”

随即,夏侯莺话锋一转道:“永远以大局为重,但你真的要亏待自己吗?”

夏侯燕闻言,心里又是一阵苦楚,但硬是笑着说道:“不说我了,你和子泰将军如何了?”

夏侯莺闻言,脸略微红了一些,看向愁眉苦脸的皇甫安说道:“皇甫嵩太尉的死,似乎对子泰的打击很大,他说要不饮酒、不食荤腥、不近女色三年。唉,恐怕我和他的事,还要等两年呢!”

夏侯燕闻言,也是看向皇甫安说道:“子泰将军毕竟是孝子,若是未跟随子言将军,恐怕会为前太尉大人在安定守孝三年。”

“不说这个了,二姐,你知道吗,伯良将军有孩子!”

夏侯莺突然低声笑道:“就在许昌城里。”

“伯良将军有孩子?!”

夏侯燕闻言,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他是孤身一人呢!”

“我也以为呢!”

夏侯莺继续说道:“我上次与表姐去郊外拾柴的时候看到的!差不多有三四岁了!后来从执锐士那里套话知道,叫徐炘,初平三年生的!”

“那还真是老来得子!”

夏侯燕闻言,点头说道:“不过为何伯良将军不说呢,我们也就罢了,子言将军似乎也不知道此事。”

夏侯莺随即摊了摊手说道:“这我就不从得知了!”

二人说着,只见又一人走到白煊面前笑道:“在下荀谌字友若,特来敬将军一杯!”

白煊闻言,急忙起身道:“先生便是荀彧荀文若先生之弟?”

“正是!”

“小子失礼,怎敢让先生敬酒!”

“将军不必如此!”

荀谌见状,立刻笑道:“将军驱逐蛮夷于潞县,乃是大功一件,正扬我华夏华夏之威望!在下敬将军一杯酒,又算得了什么!”

“微末功劳,先生不必如此!”

白煊见状,接起一杯酒说道:“应是小子敬您才是,荀家在许昌,对我颇厚,先生亦是荀家之人,若您敬我,是乱了礼数!”

说罢,白煊便将杯中酒饮尽!荀谌见状,也笑着饮尽了杯中之酒。

而田丰却在此时狡黠一笑,沮授也是眉头紧皱,像是后悔了什么一样。

噗!

就在荀谌离去之时,白煊突然感觉喉咙里一股腥甜之气涌了上来,顿时吐出一口血来。身形也渐渐不稳,只得抽出玄红剑倚在那里。

“将军!”

“子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而白煊则是飞快的思考前因后果,突然看向了田丰、沮授二人。前者显得有些得意,而后者则是闭上眼睛眉头紧皱。

“子言!”

而夏侯珞还没来得及扶住白煊,却见白煊已经倒了下去。

当白煊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驿站里。

“呦?醒了,二两酒怎么没把你喝死!”

白煊刚刚睁眼,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声音在一旁诅咒自己,不用想,正是白果。

“白果姑娘,你就别这么说了!”

徐荣和皇甫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在那里哂笑。聂信则是皱眉说道:“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急什么?!”

白果随后看着白煊说道:“那三种酒都参了几种药材,几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酒的烈性,就会引发中毒!若不是子言身强体壮,恐怕当时就会要了他的命。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毒全部随着冷汗逼出来了。”

“是谁下的毒?子言,你清楚吗?”

徐荣听后,看向白煊道。

白煊冷笑道:“恐怕不是审配等人,而是田丰沮授二人,文丑将军被他们俩误导了!”

聂信闻言,立刻怒了起来:“我们大老远为他们杀匈奴,他们还要杀我们?!我这就去找他们!”

“现在去还有什么用?!”

白煊闻言,急忙拦住聂信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消灭匈奴,回到许昌为好!”

想了一会,白煊又起身说道:“备马,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