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简单
“额……”
在外面把后面几句全都听清楚的小黑一脸黑线地走了进来。
“好了~下一位快进来~！！”
小雅这么促出着小黑快点进来。
“我说，你怎么来干这种神棍的事情了？”
小黑早就知道过她的知识量是多得有些吓人，甚至有时候会在想她有没有什么表姐妹是叫月子或者雪子的，不过还是希望没有吧。
只是在看到小雅这神棍装的有模有样还是觉得挺意外的。而且外面那些排队的人也足以证明她的忽悠能力已经是练就到一定程度的了。
小雅做出一副人生艰苦的样子：“我也要赚奶粉钱的啊。”
“你怀了？”
这种话对一般女孩子说的话，估摸着下一秒就是该吃升龙的时候。可是对象是小雅就没有问题。
“不是我啦，是我家的另一个。”
和小雅住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所以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谁。
“佐川？”
“嗯、嗯。”
很是一副悲切表情地点点头。
“孩子是谁的！？”
“叶灵的哦~”
这喵的不科学！难道我少看了一季，什么时候发生了这种不得了的事情？
看着小黑吃惊的快要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小雅哧哧地笑了出来。
“你他喵的在逗我？”
“开个玩笑而已。”
“你这玩笑开得略惊悚了些！”甚至还让某人无辜地躺中了一枪。
“姑且这也算是我们部的活动嘛。”
“你那个连正规手续都没有通过的社团。而且还是强制偷占了教室的社团。只有一个人的社团。知名度小得可怜的社团……”
小黑的言语化作一根根长矛刺穿小雅那微弱的自尊心，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社团确实挺惨的。
“不！我的社团有两个人，佐川也是社员。”
小雅的奋起反击招来的却是小黑怜悯的眼神。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
“唉……”应该把这样残酷的事实说出来么，很是犹豫了一会后小黑才开的口：“你觉得佐川能算进去么？”
想必那么善良的小佐也是看到小雅那只有一个人的社团才会说出这种安慰她的话。
“呜……”
小雅受到了暴击。耷拉下来的双马尾就好像没有了精神似得。
说起来，小雅这个外貌应该是傲娇的典范才对啊。但什么却没有这种感觉呢？
忽然小黑觉得这人设好像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说你不占卜么？”
“你让一个猫妖去相信人类的占卜。”
说真的，小黑怎么看都觉得很违和。而且就算不说这个，她也不相信占卜这个东西。假货没意思，真货又太玄乎了。结果是两边她都不感兴趣。
“但进来了就是要给钱的！”
“是是。”
这完全是在迁怒吗。
“那我就先走了，让凉在外面等那么久也不好。”
说完小黑转身就准备掀起布帘要出去。
“等等！”
“怎喵，还有什么事情么？”
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小黑想试试歪着头转过来，新房歪头法。不过还是为了自己的脖子着想就算了。
“为什么人死后还有的会变成鬼魂？”
“哈？”
小黑的猫耳疑惑地动动。
“到底是有什么还没有满足的呢？
“这话什么意思？”
“凉的事情暂先交给你了~好好陪她度过今天。”
“貌似是现在的我就算不想这样，也必须要陪着她啊。”
要在确认那几个奇怪的人不会再靠近凉之后才能离开，不过就算是这么想的，但是似乎这样的大前提还要在加上一个。
那就是『凉感觉到高兴满足』之前。
之后小黑就从那个小帐篷里面退了出来。
似乎就在这天之后，在学生中间确实出现了有关与那个『超魔社』有关的流言，话说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出现了。还有人记得这就是小雅所创建的部门么。就连叶灵和小黑如果不是在无意间看到了那个挂在活动室前面的牌子。都真的忘了还有这样的一回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离开了小雅的占卜店之后，两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就又开始顺着路闲逛了下去。
参观了又艺术生举办的绘画展，除了谁虽不明但觉厉之外就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了。
顺便一提的是，居然还有人拿着她们的画像来问『是不是你们掉的？』更是让小黑感慨，你为何这么叼。
因为专业，所以自信。
大概这句话用来形容那群人是在适合不过的了。
“谢谢~”
在凉对着那个帮她们画画的人道了声谢之后又路过了不少的小吃店。两人以极其惊人的气势把这一路给吃了个遍。
好像把路人都给吓到了，这两个人。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么。
一个是很久都没有享受过食物的幽灵，另一个则是外表是女孩子，但里面确实装的是个男孩子灵魂的猫妖。
女孩子的气质是什么？能吃么？
说不定早被就着小吃一起给吃进了肚子。
在拐进了某个班级举办的鬼屋时。这两个人就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现。
“哇啊啊啊啊！！！”
“喵啊啊啊啊！！！”
小黑表示她要被吓尿了！
结果这两个一个是幽灵的，另一个是猫妖的。居然还会被鬼屋给吓到。姑且先不论这个幽灵和猫妖有多水，可好歹也是鬼怪一类的存在。却还是被人类扮演的鬼怪给吓到了。
……
就这样，两个到处跑的人虽然很累，但也感觉到很快乐。假如不论在这个过程中遇到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比如和柚木吵起架来差点就要大打出手的叶雨；比如看到小黑就很高兴地跑过来的叶海。当然一下午的时间中还遇上了其他人，比如在试着和铃音搞好关系的小佐；纯粹是进来玩的小雪，以及可以忽略掉的陪同宵月。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小雪的样子？”
在和小雪与宵月分别之后，小黑对凉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她的力能很可怕吗？”
看到凉面露苦色的样子，小黑才想起这个问题来。
也是，毕竟小雪的能力就是那样的存在。大概是刚好克制了凉这样的存在。
“嘛啊，但那孩子也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安心吧。”
“就算你这么说……”
凉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啊，抱歉。”
就在她还在苦恼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
“没事……”
对方随便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总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呢。”
“为什么这么说？”
凉再次往那个人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普通的黑发少年。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感觉出来。
“只是感觉而已，他不像是来参加这个学园祭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奇怪的感觉。”
“也说不定就是错觉呢。”
而且还有一种明显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感觉。这个问题小黑想想还是算了。
小黑无所谓地摇摇头把刚刚的事情给放在了一边。
…………
……
“呜~喵~~！”走出会场的小黑抬高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点都不在意被别人看到的目光。腋下全都让人看光了哦！一边的凉明显是想这么地说。“果然保留节目就是好棒好棒！”
假如不是还穿着这身衣服的话就更棒了。小黑最后还是默默地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所谓的保留剧目也是小黑今天在和凉在外面闲逛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反正想着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跟着他们来会场观看了。
就结果而言，看小黑的表情就能知道。还不错。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发现夕阳都染红了整片的天空，就连街道的地面上也是一片的茜色。
惊觉时间流逝的小黑这才发现居然已经过了这么的久。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
“对啊，都这个时候了。”
本来都只是出来避避风头的，结果没想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到了现在。
看着周围都是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人，小黑也认为她们也应该回去了。不过首先应该做的是回教室换套衣服先。
“明天，我们又继续吧！”
小黑这么对着旁边的少女提议到。
“明天……”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的声音中好像还要说点其它的事情。
“对啊，明天。”
“不了。”
少女摇摇头拒绝了小黑的提议。
“怎么了，为什么怎么说？”
“今天，已经足够了。”
“喵？”
还是没有弄明白的小黑不由歪起了头看向凉。
“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已经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会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
紧张地抓住凉的肩膀的小黑看到的却是充满感激的眼神，以及些许的感伤。
“谢谢你今天能陪我逛学园祭。”
灿烂的笑容反而在刺痛着小黑的内心。
幽灵就是这样的存在，在解开自己的心结之后就应该成佛。到达那个世界去……这才是正确的。可是、可是……
“我呢，原来生前的愿望就是再享受最后一次学园祭的时光。听起来很可笑吧。嘿嘿。”
自嘲般地笑了出来，眼眸中的夕阳光左右摇曳着。
可是小黑这次却怎么样都不能和她一起笑了。
难道你不知道这就意味着什么！？
“抱歉呢，明明早就想起来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告诉你。”
拼命安奈住内心想要就此逃跑的想法，小黑的声音愈加的凝愁。
“才……才、才不是要你说这些的。”
“呐，你是幽灵的吧！好歹在生前再想着点更伟大的事情吧！”
“长生不老啊，征服世界啊，宇宙第一啊！什么都可以，稍微有点志气吧，许下一个更加伟大，伟大到基本上就无法实现的梦想啊！！！”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不就……不就…”
面对一连串机枪般的怒吼，少女都是微笑着去面对。甚至是最后小黑都要忍不住哭了出来的时候，都是用温柔的情绪去安抚她。
“抱歉呢……”
少女一边抚摸这小黑的猫耳一边细细地柔声回应。
“那就……”
“我就是这样子的。普通的人生，普通的想法，最后的愿望也只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愿望。”
“……唔。”
紧握成拳的手心中，指甲正紧紧地刺进手心。
“所以啊……”
『难道就不甘心么！』
漆黑的妖力在两人中间勾勒出了小黑想说的话。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敢说话，一旦这样做的话，一定会忍不住的。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的。但要是现在就哭出来的话，就没有下次了，所以一定不能哭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就好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一样的语气，非常的，非常的细柔。
『就这样消失了什么的……』
“这就是人生嘛。”
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死亡而哀叹，也没有因此而感觉到怨恨。并不是因为屈服于命运的谦卑，更不是由于自己的无力而放弃。只是单纯地接受了，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因为正视了它，所以才会显得如此安宁。
正式了自己的人生，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死亡，一点都不为之而感觉到任何的恐怖。
“这些全都是我应该去接受的事情。为什么要为自己的消失而感觉到不甘心？”
看着凉澄澈的眼神，小黑一点反驳的话语都找不出来。
“我呐，觉得我所过的人生已经很幸福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我在那段时间里面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样的想法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哦。”
“居然因为最后的时候还有那样的想法，所以才又在这个世界上待了十年。也因此才能和你相遇。虽然很是乱七八糟的感觉。但是和你们相遇。对此我真的是觉得很幸运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凉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不过就是在成为幽灵的这段时间里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还想夺取你朋友的身体。”
“那个家伙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啊！”
情绪稳定下来些的小黑立即就开口说话。
“现在的我已经感觉很满足了……所以……”
“嗯、嗯！”
知道了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无法挽回的事态。所以小黑没得选择，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即使是不能像凉那样豁达。但是这是凉的选择，小黑也只能目送她离开。
“再见了~”
“嗯！说好的是再见啊！”
“嗯，再见小黑。”
“再见…凉…”
最后的时刻还是试着笑了出来，不过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笑容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