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打入天牢 凭我爱他

采莲宫。

无情出神地看着宫外,心里想着那道倩影怎么还不回来。

“陈总管?贵君呢?”宫外突然走进了一个身影,无情上前几步,却发现是陈瑜。

陈瑜看着眼前的侍童,面色冷然。

“今日在薛贵君身上搜出了‘绝月’,陛下怀疑云大公子是被薛贵君下的毒,特命本总管来搜查,你们,还不进来,”陈瑜语罢,转身冲外面喊到,突然一队整齐的羽林军走进来。

无情瞪大了眼,惊诧地看着那一队羽林军,平凡的脸上似有龟裂的痕迹。

“给我搜!”陈瑜一下令,羽林军蜂拥而上,不知是不是故意,羽林军砸的,尽是薛采儿爱极了的东西。

“住手!不能砸!那是贵君最爱的花,住手!住手!”无情怀里还抱着一个碎了的花瓶,看到羽林军又要砸花盆,忙得扑上去,可惜晚了一步,那一盆牡丹当着他的面碎成了渣。

“来人,把这个贱奴拖下去!”陈瑜上前,踢了一脚无情,无情似是被定住,再也动弹不得。

他只能红着眼死死地瞪着那些人,看着薛采儿喜欢的花,喜欢的瓷瓶,喜欢的纱幔,喜欢的一切毁于一旦却无能为力。

待那些人停下手时,这采莲宫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了,无情哭干了泪水,双眼红肿,怔怔地望着不复之前的采莲宫,直到陈瑜等人走后,他才慢慢能动。

“啧啧,薛贵君一时风光无限又如何,现在……嘿嘿。”宫外有侍童经过,窃窃私语。

“你且小点声,”另一个侍童劝他。

“怕什么,薛采儿早已入了天牢了……啊,你……你要干嘛!”那侍童话还未完,便被闪身出现的无情掐住了脖子。

“你……你要干嘛,”另一个侍童吓得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说!薛贵君在哪里!”无情用了用力,他双眼充血,此时如同嗜血恶魔,着实吓到了人。

“在……在天……天牢……”被掐住脖子的那个侍童断断续续的说道,脸色涨红。

“听说今晚陈总管要用刑……”坐在地上的侍童瑟瑟发抖的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

无情猛然瞪大了双眼,用刑,他那般柔弱的男子,若是用刑,怎承受得了!

当下也顾不得管那两个侍童,把手里的侍童扔下,便闪身消失在黑夜中,看样子身手不错。

“咳咳,下手还真是狠,”地上那个侍童脑袋扭了180°,却毫发无损。

“真是活该,打赌输了,别忘了输给我的酒,”刚才那个“瑟瑟发抖”的侍童,此时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个刚才被掐了脖子的侍童。

“老白,算你狠!快把这破面具给我摘下来!”那个扭了脖子的侍童,两手撑着头,只听“咔嚓”一声骨响,她的脖子便回了原位。

只见那被唤作“老白”的侍童大手一挥,再看她二人,那还是什么侍童,分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俊俏女子。

“还是自己的脸用着舒服,”黑无常从怀中掏出铜镜,自恋的欣赏着自己的容貌。

白无常白了她一眼,将手里两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放回怀中。

“你说,这么漏洞百出的话,他怎么就信了,真是个没脑子的,”黑无常坐在地上,望着无情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丝讥笑。

“他太在乎薛采儿的安危了,以至于这么拙劣的谎言都能骗过他,你看看他,急得眼都红了,哪还有时间去思考,”白无常摸着下巴分析道,她说的的确不错。

“在乎?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总之我也不懂,”黑无常不屑地说道。

“起来,别废话了,殿主吩咐你我二人完事后马上去天牢。”白无常踢了一脚黑无常,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身法鬼魅。

天牢。

“薛贵君,你可怪不得我两姐妹,怪就怪你不该去害陛下的心上人,”两名衙女对着那刑架上披头散发的男子说道,继而又叹息地坐下喝酒。

那刑架上的男子,身上的华服早已破烂不堪,身上满是鞭伤,甚至有的伤痕深可见骨,他低垂着头,头上华丽的头饰早已被摘下,此时披头散发,那张柔弱俏丽的脸,此时苍白如纸,唇角还有血迹,他的眼睛早已哭肿,此时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整个人挂在刑架上,那样子,只怕离了刑架,他便会直接摔倒在地,他本就瘦弱,此时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得脆弱,让人觉得一阵风便能将他摧残得不像样子。

“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么爱你,呜呜,陛下……我没有害云公子,我没有啊……”男子抬头,撕心裂肺的哭喊,正是薛采儿。

“啊!”“闭嘴!再嚷嚷看老娘不好好教训你!”一个衙女许是被吵得烦了,一鞭子抽在了薛采儿的身上,疼得他哀嚎了一声,此时的他,哪还有昔日高高在上的温柔俏丽。

无情在暗处看到这一切,顿时红了眼,他那么柔弱的男子,她们居然这么对他,该死!

他此时已经气红了眼,也顾不得思考,便进了天牢,手起刀落,两个衙女瞬间头身分离,瞪大的眼昭示着她们死时有多震惊,他也在那一瞬间看到一双紫色的瞳孔,幽深,魅惑,只不过那眼睛只是一闪而过,他担心薛采儿的安危,也来不及多想。

“采儿,采儿你有没有事?我来救你了,”无情看也不看地上的两人,直奔向刑架上的薛采儿。

“唔,好疼……”薛采儿因为无情的触碰,霎时苍白了脸。

“你哪里疼?有没有事啊?”无情手足无措地看着薛采儿,却再也不敢触碰他,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你……你怎么来了?快走啊,”薛采儿抬头,见是无情,连忙让他离去。

“不,我不能丢下你,采儿,我带你离开好不好。”无情摇头,深情地望着薛采儿。

“你何必跟着我,现在,我怕是死路一条了,”薛采儿自嘲道。

“采儿,你知道,我喜欢你,自从你救了我,我就一直喜欢着你啊,”无情怜惜地抚上薛采儿的脸,触手滑腻,这是他日思夜想的,现在,终于实现了。

薛采儿震惊地看着无情。

“采儿,我爱你,毒是我下的,主意是我出的,我怎么能让你为我抵罪,采儿,我知道我这样的……,所以我不敢奢望你和我在一起,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无情轻轻地抱着薛采儿,满脸爱意。

“你……何苦这般?”薛采儿低着头,披散的发遮住了他的脸,只听到他话语苦涩。

无情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一转身,千羽雪一袭明黄凤袍站在牢狱门口,而她身后,是一群羽林军。

“你是何人!”千羽雪一双凤眼凌厉地看着无情,不怒自威。

“千羽雪,毒是我下的,你放了采儿!”无情开口,目光阴霾地看着千羽雪,直呼她的名讳。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找死!”千羽雪身后的羽林军军长厉喝一声,拔剑直向无情冲去。

无情将薛采儿护在身后,手里拿着两支飞镖,在烛光下发出幽幽绿光,显然是淬了毒的。

两人交手,竟一时打得难解难分,可惜无情善用毒却身手不行,几番下来便被羽林军长打倒在地,身上也多了几处伤痕,那羽林军长也没捞到好处,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流出乌黑的血液。

千羽雪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军长,命人带她下去,之后一步步走向无情,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无情!无情你没事吧?陛下,陛下,都是我的错,你饶了无情吧,陛下,我认罪!陛下!”薛采儿在刑架上挣扎,涕泗横流。

无情震惊地看着薛采儿,泪水慢慢溢出眼眶,显然感动至极,他以为采儿真的不在乎他。

“采儿……”无情咬着牙,都怪他没本事,采儿才会这样受苦!

“无情,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怎能连累你,你走吧,娶个好男子,过安安稳稳的日子吧,呜呜……”薛采儿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好一对鸳鸯,薛采儿,下毒杀害未来皇夫,现在还不守夫德,红杏出墙,还是个男子!朕还真是低估你了!”千羽雪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夹杂了冰凌,她的目光透着杀机。

“不!是我下的毒!是我下的毒,也是我单相思采儿的,与他无关!”无情看到千羽雪眼中的杀机,连忙起来挡住薛采儿。

“哦?是你下的毒?”千羽雪似是诧异,挑了挑眉。

“无情够了!还不听本宫的话,退下!”薛采儿似是焦急,怒斥了无情。

“采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无情转身,深情地望着薛采儿。

“无情,你走吧,我当初对你那么不好,你何苦这样呢?”薛采儿咬了咬唇,如风中的弱柳,不堪一击。

“够了!朕没时间看你们卿卿我我,”千羽雪面上显出不耐烦,眼中杀机更盛。

“你说,到底是谁下的毒。”不知何时已有人搬来了檀木雕花椅,千羽雪坐在那里,手撑着头,显得慵懒。

“是我!”

“是我!”

薛采儿和无情同时开口,无情转头看了一眼薛采儿,而后点了他的哑穴。

千羽雪见此,眸中闪过戏谑。

“是我下的毒,与采儿无关。”无情认命地瘫倒在地,眉眼间却尽是满足。

“原因,”千羽雪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

“因为我爱采儿,而他爱你,他看到你和云清歌在一起,他很伤心,我不想他伤心。”无情语罢,转头看着薛采儿,只见他披头散发,肩膀一耸一耸,显然伤心极了。

“你爱他,你又是谁,”千羽雪撑着头,看也不看薛采儿。

“我是谁你不用管,采儿当初救了我,我报答他,所以才下毒杀害云清歌,”无情冷哼了一声,显然不打算告诉千羽雪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