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傻子

虽说上有明月当空,然下界黑暗依旧。男人这次昏过去,不清楚能否再苏醒。整张脸血肉模糊,对着蓝天,很享受一般贪**华。

“倩倩,我觉得这位先生挺幸运。再过不久,他应该就会失血过多,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可是我们两只得慢慢等死,越想越后怕。”

“不会的,我只要能和玲玲在一起,死而无憾。”

“反正我们也要死了,要不敞开心扉聊一聊?”

“聊吧!兴趣会有重大发现。”

“我感觉自己可能是有问题,长这么大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对异性也特别排斥。现如今已然是大龄剩女,没救了。”

“我觉得你很正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只是没遇到白马王子。我们的友好程度,仅属于最要好的闺蜜。”

“听你这么说,我就轻松多了。”

“没错,想那些做什么?不如想想怎么自救。”

“自救!你觉得那个女人不杀我们,我们会有活下去的希望吗?我们现在是活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过更为现实的是不出意外,必死无疑。先不说这袍子质量问题,就不要指望谭先生,他命悬一线,可能不我们走的都快,加之我们也好不到哪去,十个手指都处在脱臼状态。如何自救,你倒是说来听听。”

“他不是说,天亮就能找到路回家吗?”

“是啊,找路是主动行为,比较简单。谁会来这里找我们呢?值得庆幸的是,炎炎夏日,这里居然没有蚊虫。”

“啊!我想起来不好的回忆了。”

“啊?”

“我记得小时候暑假去奶奶家,我被一堆蜱虫围攻,险些要了命。”

“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铃铛声?”

张倩刚想回答,王玲的脸便凑了过来,重心不稳,加之汗液的润滑,两人小嘴碰在一起。

电光火石间,一阵慌乱挣扎起,三人在地上来回滚动。哀嚎声撕心裂肺,脱臼关节带来的剧痛迫使两人必须冷静下来。袍子质量得到完美验证,想要蛮力破茧而出,根本不可能。

稍加平复,王玲闭目认真聆听。

“玲玲,你真听到了?”

这是一丝黑暗中的曙光,张倩惶恐地问出来。

“不确定,我也就听到一下。”

“我相信玲玲,我们一起高呼救命,一定会有人来拯救我们,这才是活着的最大的价值。”

“好吧。”

于是,午夜时分,清幽的山间,美女高呼呐喊。

“救命啊!有没有人……”

良久,或许山野过于空旷,或许夜色过于深邃,或许高呼呐喊杯水车薪。音调渐呼渐弱,铃声并未传来,希望之火即将湮灭。

“倩倩,歇一会!这样下去,我们会变哑巴的。”

“我觉得你没有幻听,在我们高呼的时候,我隐约也听到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我非常肯定。”

坚定的回答,张倩需要将失落的王玲解救出来。

“我们先休息一下,一会我先呼救,累了,换你呼救。这样应该会好一些吧!”

听到王玲的回应,张倩点头同意。

月亮已由东边飞到偏西位置,这一夜很漫长,长得堪比领导讲话。

片刻歇息,两人再次鼓足气力,拼死一搏。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黎明悄然而至,闪亮的启明星幸灾乐祸,天际的鱼肚白落井下石。

兴许是磨难还不够,或是时辰未到,估计根本没什么铃声。两人嘴唇干裂,喉咙冒火。希望之声,已然败兴而归。

王玲如同霜打的茄子,累了,困了,失望了,慵懒地仰着脑袋,空洞的双眸,没有一丝光。

“呵呵!后半夜的星空,不过如此。倩倩,我们是不是传去异世界,会比现在好很多?”

沙哑绝望之声刺激着张倩的没一个细胞。她明白,王玲在更早前,已为败犬。

曾经的常胜将军消失了。

我能做什么?我能为她做什么?想来我也是一个无用的女人,但我不想放弃,为了最爱之人,凭什么要放弃?

我们已无退路,接下来即便活着,耗尽气力的我们,除了等死,确实什么都做不。

即使死了,也必须一鼓作气。

张倩开始不停地歇斯底里呐喊,连绵不绝,响彻天际,震耳发聩。

“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们。”

……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张倩声嘶力竭,昏迷之际。

他来了,他来了,一个男人摸索着山路,磕磕碰碰过来了。

“倩倩,这不是再做梦吧?”

王玲泪水涟涟,不管脱臼的关节传来的痛楚,抱住张倩泣极而喜。

张倩已经发不出声音,半睁着眼睛,用劲挤出微笑,嘴巴一张一合,只有啊啊声。

借着月光,男人打量着眼前的三颗头颅,他动作有些滑稽,双目炯炯有神,好奇的像个孩子。

直到阵阵翻江搅海涌出来,转身离开一段距离。

呜哇……呜哇……

“你是谁?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王玲试探着问出来。

男人楞了半晌,不停敲着脑袋。

“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飞快地跑过来,抓住王玲的头发,疯狂摇摆。

“你说,我是谁?”

“你先停下来,把我们放出来。我在告诉你是谁。”

听到肯定的回答,男人更是兴奋,三下五除二将袍子撕碎。

一面目全非的男人,已无气息。两女人依偎一起,瘫坐地上。

“妈妈,姐姐,你们为什么差不多一样大。”

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个傻子,王玲提着的心,总算平复。

“这只能证明妈妈年轻漂亮,难道你不喜欢吗?先不要说其他事情,赶紧从起来。”

男人有些恋恋不舍。

“快起来,否则妈妈要生气了。”

听到暴怒之声,男人慌乱爬起来,蹲在一旁,似乎在等待大人的处罚。

“无名,妈妈和姐姐被坏人绑架了,你该怎么办?”

男人突然站起来。

“不可能,你胡说,你怎么会是我妈妈呢?”

眼前的男人似乎又变得邪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