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悲愤交加

羽善浑浑噩噩地回到清绝观。

师父云风子早已等待门口，他作为黄沟镇的掌舵者，早已了解了小镇内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羽善这副样子，担心问道:“徒儿，没事吧？”

“嗯。”

羽善挤出一丝微笑。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咱们实力不如人家呢。在修真界，实力为尊，谁有实力谁就有理。这件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又不是你的错。”风云子说道。

羽善说道:“可那些百姓也没有错啊。他们只是说了几句话，看了个热闹，他们就全死了。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们为什么就非得死呢？”

“看热闹？没有实力看个什么热闹。难道他们不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还有，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历，就口出狂言，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祸从口出吗？他们死得真的冤吗？”

“他们是因为为我出头而骂人的。”羽善解释道。

风云子冷哼一声，说道:“为你出头？他们真的有这么好吗？难道他们就没有在你面前留下个好印象的意思吗？他们只不过是溜须拍马拍到了铁板上了而已。”

“可他们也是我们要百姓的百姓啊！”羽善伤心道。

风云子愤怒地说道:“你知道他们为我们惹下多大的麻烦吗？你难道忘了在这儿前一个门派是怎么没的了吗？还保护？想要保护，最起码不要给保护他们的人惹麻烦！”

“师父，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羽善失望道。

风云子心疼地看了羽善，苦口婆心地劝说:“徒儿，你是我们清绝观的希望。切不可感情用事，更不能鲁莽为事。像今天样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如果遇到别的门派弟子，你就躲得远远的。我可不希望清绝观亡在你我之手。”

“师父，我知道了。”

羽善点点头，回到了房间。

刚坐在床上，羽善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死尸。一具具尸体在他的脑海里活了过来，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着他走来，要羽善替他们做主，替他们报仇。

师父冰冷的面孔也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他愤怒地指着那些尸体大骂，大骂他们差点把清绝观带进深渊。

羽善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里全都是那些惨死之人，还有师父不近人情的冷漠。

难道他们真的该死吗？

不。他们不该死。

可他们为什么还是死了呢？

是因为自己的软弱。

羽善脑海里开始幻象居民们临死前看向自己的眼神，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还有不解。

他们临死前肯定在想，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们的人无动于衷呢？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任由他们遭到屠杀呢？

是啊。我当时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我是害怕看到他们死亡？还是不敢看到自己的懦弱？

都是吧。我想，还是不敢看到自己的懦弱多一点吧。

我为什么这么懦弱呢？

是怕连累门派？还是自己害怕死亡？

门派里的人是生命，难道那些居民们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就因为门派里的人跟我感情深厚，我就得舍弃百姓而保师门？

又或许是因为我自己怕死，而找得一个借口？或许在我的心里，门派里的生命跟百姓们的生命是一个样的，我这么做，可能只是因为我自己怕死，而给自己找的一个心理安慰。

我为什么这么害怕呢？我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吗？我的血性呢？我怎么会这么懦弱呢？

就我这样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天才。短短一年进入练气期中期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不敢吱一声。

羽善陷入自责而无法自拔，他越想越感觉自己不堪，越想越否定自己。

城镇发生的事情俨然成为了他的一个心魔。

要想破除心魔，只有找到那个少年。可找到那个少年又如何？他能把那个少年杀了？不说实力的原因，就单单清竹门的怒火，他们门派就承受不起。

已经有人在他的面前死去，他不愿再有人因为他而死去。

要想完美的解决这件事，只能隐秘地进行，只能在暗地里解决，这样才不会给门派带来麻烦。

方法有了，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实力的问题。少年能够使用飞剑，那最起码也是练气后期了。而羽善只是一个练气中期，他如何找少年报仇。

有了！

羽善精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加入清竹门！

这样，一来不会给门派带来麻烦，就算后来东窗事发，这也只是内部矛盾。二来，可以快速地提高实力。在清竹门提高实力怎么说也比在清绝观要快吧。

师父经常说，我的天赋在整个临水县都能排得上号，我以后肯定能够超越那个少年。

羽善自信满满地在脑海里筹划着。

可不一会儿，他又愁眉苦脸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说这件事。虽说上一级的门派经常挑选下一级门派里有天赋的弟子。可又有哪个下一级门派愿意放人呢。

门派里有天赋的弟子可是门派的希望。有天赋的弟子不仅能够保持门派长久不衰，更是门派更进一步的希望。

风云子一直视羽善为门派发达的希望，他怎会放羽善离去呢。

怎么办呢？师父肯定不会放我走的。

羽善知道自己在师父心里的重量。可如今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部是惨死的百姓。这样下去，他就修炼不了，甚至还会走火入魔。

只能先对不起师父了。等到我破除心魔后，我再重新回到观里。

羽善决定先在清绝观里消失，然后改头换面加入清竹门，待到给百姓们报了仇，再重新回到清绝观。

心中有了盘算后，羽善感到心情轻松了一些。他脑海里那些惨死之人也都消失不见。不过，他知道他们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躲在他心里某个地方，如果他不给他们报仇，他们还是会随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