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一关
吞吃完守岁的尸体，三尾流煌才收敛起变化成狼头的尾巴。
“呸…难吃…没有营养…怀念母亲…”
一个又一个词语才那张狰狞的大嘴中吐出。它在联系，它想要这样表达，这样与母亲说话，因为，母亲曾经和这样说话的人聊了好久。
三尾流煌乖巧的蹲在石壁旁边，像一只看门狗一样，看着四周，看看前方，期待着某个身影。
突然一个黑黑的东西滚了过来，碰到了它的脚，它一愣，然后情绪高涨…
！
！
！
石壁只是一个象征，潮汐当时是这样说的，很有可能，不同的人看到的也不是不同的东西，会是门，一个孔洞等等，但这并没有改变本质，这是一个公式。
按照公式，只要初始数值一致，那么结果也是一致。
同样的道理，只要按照公式来，那么那个人就可以达到同样的高度。
这是绝对的，所以才会那么让人着迷。
谢思才走在漆黑的洞里，看不见，但他知道怎么走，往哪里走，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被引导着，然后走向预期，哪怕那个预期只是一个模糊的。
很快，他看见了光亮，以及，人。
十条搭建起的高桥板，十个出口，走出来的十一个人。
这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喂喂喂！谁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外人？”
“有人认识这个家伙吗？没人认领的话就当做野生处理了？”
“噗嗤！看来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傻傻的，长的倒是还可以。喂，那边的傻小子，认我为主，我可以保下你。”
“上官家的，你这是打算破坏规矩？”
“规矩？当初我们十家了解的和制定的那些？那你怎么解释这第十一个？”
“不然，问问守家的？或者直接问问当事人？”
十个人都朝着第十一个人看去，其中情绪波动最大的当然就是守静。
爷爷在外面守着，而这个傻小子是爷爷用来当诱饵的工具，为什么他进来了，为什么他能进来？好多问题都充斥在脑海中让守静有些烦躁，甚至有点不安。
关于这里，关于十家，很多事他都是从他爷爷给的家族记录里了解到的，也仅仅到记忆的程度，毕竟来的太匆忙了，也太早了。
按照往年的记录，每次参与的十家，平均年龄在二十二岁，而他今年才十六。
这没办法说明什么但也透露出了一些有的没的，至少在另外九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里，守静是能看出来的。
只是，现在，我该怎么做？王元的到来明显不正常。
守静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各位，既然问题出在我这一方，那么由我来处理如何？”
他桀骜不驯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
“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你做得到吗？”
“处理不好，我会连你一起处理。”
“随意吧！”
“……”
“不干扰到我就行。”
……
一个个表态让守静压力巨大，但他还在试着承受，这是当时制定的规矩，涉及众人，则共同协解。
守静吸了一口气，冰冷地问道。
“王元，你是怎么进来的？”
此刻他只能以这样公正的态度来处理。
“我走进来的。”
“噗…哈哈哈，这个家伙真有意思，喂，王元是吧？我身边缺个人，过来我就保你无碍。”
“喂！上官家的！”
“希望大家不要打扰，不然拖延了后面的进度，大家都不会乐意吧！”
守静沉声道，他知道，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哼！”
“守家的，期望你的处理。”
“……”
“王元，说得详细一点，这样对你有好处。”
守静暗中传音道。
随即谢思才添油加醋说了一遍，但大家听出来的意思就是误打误撞。
真是头疼！这种情况最麻烦，但凡有点幕后有人的迹象，杀了了事，一切继续，而现在，他不好下手，哪怕那十双眼睛都在表示杀了，但嘴上却是五花八门。
“王元，虽然听起来一切都是巧合，但你的嫌疑仍然存在，在没有拜托之前，不允许离开我身边二十步。”
守静转过身看向其他人，“这里处理你们满意吗？在这里随意杀人也不符合我们的守则吧？”
啧！
有人不屑，虽然大家都把守则规矩放在嘴上但真到了时候，能遵守的又会是谁？
大义压人，真是百试百灵！
这个守家小子，就目前为止，还是有点能耐的嘛！
就当守静以为处理过去，准备松一口气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等等，我有一点意见。”
“有什么问题？”
守静表现的很严肃甚至有一点，过分，那就大家一起翻脸。
“按王元的说法，他进来之前就是你家收下的狗腿子吧？现在，你再带着他，是不是对我们有点不公平？”
这话一下子让不是人正视了这个被忽视的问题。
“请问你是？”
“御家，御景。”
“御景，请问你如今修为如何，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打算和我试试？告诉你也无妨，筑基后期，怎么？守家的练气小子打算和我练练？”
守静握紧拳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堂堂筑基后期，连一个练气六层的小修士都不能容得下吗？刚刚你说公平，你们这些筑基对我这个练气就公平了？”
“倒是巧舌如簧，把一切都怪到了我头上，不过，你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是还不能容得下，估计出去之后就会流传出我御景心眼小的流言了吧？”
御景扫视众人，表里一套背里一套，这都是标配了。
“御兄多虑了。”
呦，倒是提前想到了。
“怎么会？御兄一看就不是那样的人。”
嗯，出去不妨顺水推舟一下。
……
“哼，希望如此吧！”
御景不再说话。
“各位，关于王元的事过了，现在也该谈谈第一关的事了，我们是仿古还是走新？”
仿古，自然就是以前十家找到的不知道谁留下来的联合之法，集众人之力，合力过关。
而走新嘛，自然是存在不想用联合之法的人，自己顾自己。
前者安全，后者则是需要自信。
只是老老实实，只能保证不死，想要有所收获，只能自己拼搏。
这不是理论，而是有实际事实作为推论的。
第四次的那一批人就是不愿老老实实走老路，而各自拼搏，最后虽然造成了死伤更大，但收获也是历史最多，心有余悸之下，他们在各自的传家录上都记下了各自对于此次伤亡收获比的推论。
活下来的六个人收获比往届十人加起来的要多上一半。
这难免会让人多想，会不会，这也是看个人成绩的？
总分合适，那也只能平分，个人高，有额外分。
更何况，最后也是要单打独斗的。
“这个…”
几乎没人能立刻给出回答，加难度还是不加？如今这个选择在他们十个人手上，可但对一个人，谁也不能下这个决定。
一部分人联手，一部分人单闯，这种模式的可行性也需要考虑。
联合之法，几乎前人记录下的都是勉强可以持平，可…
但最终，打破平静的人还是出现了。
“我想自己试试！”
独孤言开口道。
直到现在，决定已经有了。
“既然这样，那大家各自安好吧。”
守静勉励道。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那个坏结果。可以说，除去王元，他就是那个最弱的，练气圆满，现在还带着王元一个练气六层，一个拖累，原本还是打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心思才留下王元的。
现在看来，要另作打算了。
“王元，要不要跟我？我起码可以保证你能活过第一关。”
上官仪好心道。
但稍微有点心思都能看出来，这有打脸的意思，只是懂得不会说，不懂的不知道，以及，无力反驳的守静。
谢思才没有回答，反而有些‘为难’地看向守静。
守静面色涨红，“上官家的，不用你操心。”
“别上官家上官家的叫，我叫上官仪。至于王元，我的承诺在第一关到来之前都有效。”
谢思才心中暗叹，真不愧是人，越多越麻烦，越多越乱。，
“行了，别吵了，要开始了。”
史宗星提醒了句，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连接十条通道的中心－－接引塔已经发出微弱的虹光，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寂寥挑起了所有人的神经。
无言的沉默。
各家留下的记录里写下了这个称呼，这是当时第一批人共同的感受。
没有声音，但各种各样的思绪想法会如同激荡的水流才人的脑海中冲刷。
为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是同伴，我们…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
只是一些话，仅此而已，但这些话里的深度，威势都不是他们这种心态可以轻易承受的。
无言的沉默，这是第一关，而通过的条件就是顶着压力走上下一阶段，或者长时间停留在此，至死。
前人对第一关的描述都很模棱两可，像是喝醉酒或者陷入了癫狂，但有一些只言片语也可以作为参考。
守静记得，秘录里是这样写的：我好像进入了那个人的身体，化为他，又不是他。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也不是没有没有踪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