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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恢复了冷静,谢思才的体力也在有序恢复着,不过是以装死的形态。
挥霍完灵力的几人已经形同野兽,他们在用利爪,用牙齿,用一切可用之物在撕碎与之对抗的活物,至于为什么打的这么拼,谢思才不知道,大概是有旧怨吧!
谢思才继续装死,除了感觉到身体在恢复,他还在思量这个传承地,原先只是认为是正常的前人馈赠,但直到束成之的出现。
潮汐之前若有若无地表达出了一个意思,传承点是有固定位置的,不到特定地方就无法进入,这也是能有所谓的十家结盟探索的前置条件。
地方都找不到,探索个锤子。
只是,现在都折在这里了,陷入疯狂而死。
陷入疯狂…陷入疯狂…陷入…谢思才又一次停顿了一下。
嗯?刚刚自己怎么了?
谢思才明确发现了异常,这是第几次思维停滞了?在第一关还能解释清楚,但现在,他完全无法理解。
一股来自未知的恐慌笼罩着谢思才,死的不明不白的,谢思才下意识地看了一旁倒在血泊里的残躯,那是自己的未来吗?
无力感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人什么年龄段什么种族,只要自己势弱了,那就会被它掌控。
走出去,走出去,谢思才的嘴呢喃细语,连他自己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走出去,走…去哪?
去往万人之上!
去往…
啪!
谢思才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脸转过来看了一眼手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
!
!
高台云景之宫
江景峰坐在台阶之上,这里是他的隔代师傅的府邸,只是后来师傅经常因闭关外出之类的事情找不到人,最后成为了一个意义象征。
云景宫在,弟子就在。
江景峰才凡人到练气、筑基…一直到现在的神通之境,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到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想念的时候就会过来,有时候确实也能联系上。
升仙道是断代的古宗门,江景峰弱小的时候就几个弟子,他时常跟在师傅身边,像个童子一般,自然感情最好。
云雾缭绕,最后笼罩了这云景宫,只留下一个门户的形状。
这是师傅留下的精神牵引,也是一点保险手段,生怕是又断代了,他自己不知道一样。
江景峰撇撇嘴,如果真的在意,为什么不干脆留久一点在宗门里。
“师尊!”
江景峰拱手作礼,虽然心里那么想,但说是万万不能说的。
“近日有何事?”
“渐复往日之荣光。”
“到了那一步?”
“探索崤山,重新掌握,期限不定。”
“……”
这一语对面竟然停顿了许久,与上次江景峰问起新人弟子身上的诅咒之事相差不大。
是无语了。
当然,江景峰故意的。自己跑了去逍遥,留下他一个维持宗门,推进往日荣光再现,其中的心理负担,可想而知。
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死老头!
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秒。
“你还记得你十三岁时学那道法的情景吗?”
“弟子时刻铭记师傅大恩…”
“细说一下场景。”
“是。立冬三日,那时雪下得很厚,我观一青年送礼,心生感叹,师曰,汝乐何?”
“老有所敬。”
“知其何言?”
“弟子不知。”
“不妨猜猜,只三字。”
“不知。”
“老不死!”
“……”
江景峰戛然而止,故事当然没说完,但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江景峰却明白了。
我教你的读心之术,是让你在我面前耍的?
江景峰脸色一黑,随即复明。
“师尊,有一事不明。”
“说。”
“新入弟子谢思才,虽入门较晚,但入那山,进了师尊门墙,为何还是对他那么不管不顾?”
“为何得到这样的结论?”
“诅咒一词。”
旧人堂是宗门多数老人归所,因为曾经几次断代,里面的老怪物,甚至无法追溯名号年代。
死,也不算是完全死了,如同凡俗鬼魂之说中的存在。
“师欲坐观夺舍之法…”
吭!
江景峰突然倒飞出去。
“孽徒儿,岂敢诽谤为师!”
“那师傅作何解释?”
“是你要教我做事?”
江景峰心叹,来了来了,又来这一套。
“告诉你,我没死,你就当不得家。”
江景峰额角青筋裸露。
“你就是个这个。”
江景峰甚至能想象到他师尊拇指掐着小指鄙视的神态。
江景峰已经受够了,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唉唉唉!孽徒,给我把酒留下!”
掌教门庭后是一酿酒密地,只是,那是自然而成,不可复制,而他师尊又特别喜爱。
江景峰甚至觉得,他师傅隔一段时间回来一次不是看宗门还在不在,而是为了这酒。
就他这样子,江景峰觉得,宗门可能在他师傅手里断过不止一代。
“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江景峰停住了脚,回过头看,拿着葫芦双手抱胸,啧了一声。
“呵!你这孽徒!”
“啊,本来还想报喜,下次可能能多产出一些,如今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
“哎呦!什么话,我的好徒儿,为师只是气话而已。”
“那诅咒之事的实情。”
“说说,我告诉你。”
片刻之后,只剩下江景峰一个人气呼呼地站在石阶上。
“这为老不尊!”
“什么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多问?”
“什么老人家的默契?”
江景峰骂骂咧咧地走了,不过确实透露了一点东西。
江景峰突然停了一下,整理了衣衫,理清了发丝,规划好面容,等走下去了,他还是师弟师妹眼中的谦谦君子。
!
!
!
发现异常的谢思才异常恐慌,但随着时间推移,谢思才突然觉得,这么害怕好像什么用都没有,该死还是要死,那自己还害怕干什么?
谢思才一转神态,振奋精神,但眼前之景又发生了变化,已经不是那染血的山石之地了。
他忽然明白了那些前人留下的记录,恍然已过境,不知亦不觉。
同样惊喜的是,谢思才发现,自己的修为也涨了。
练气十层,只差圆满就可以尝试筑基了。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师傅,那个灵玉拐子,他好像说过,练气不过就是一种积累,不论方式,只要量足够了,拥有可以打基础的内灵力,才有谈以后的资本。
遥想当年,我三天一层,仅一个月就筑基成功,当时师姐师兄都惊为天人。
一开始,哪怕谢思才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但还是被惊到了,直到,他从某个师伯那里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算了,帮师傅维持自尊也是弟子应该做的。
胡思乱想之后,谢思才重新回到现实,开始观察起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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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馥的行动是快速而有效率的,一点给迟仁成阻拦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迟仁成本来就失去了最佳时期。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而这样众多人员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确定了方位。
门派内,要说什么最不缺,那就是法门秘术,很多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知大量投入精力资源还有很大可能不会有进境,那么干脆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扩大接触面,从专精到全面。
只是那个方向在探位法宝上的位置有点……
看到这个结果,不少人都心生犹豫,超过了27万公里,而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练气区边界不会超过20万公里。
那里是金丹地界。
联系到之前集结中遇到的不过是一些筑基练气,可以确定,属于低境界斗争。
没有傻子会以低境界之身前往高境界地区,除非,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
“孔师兄,现在怎么办?我们…”
孔令馥瞥了说话那人一眼,对方有些没由来的畏惧,随即闭嘴。
“此行凶险,我自认为不是那么短视的人,也不是强势之人。有所顾忌是应有之事,想回去的就走吧!迟师弟应该还在原来的位置。”
“大家要小心,难保还有潜伏准备对我们出手的人。切忌不要散开。”
说完一些嘱咐的话,孔令馥继续朝着法宝上的方向驾驭飞行法宝前进。
当即有人注意道,大喊道,“师兄,你去哪?”
“师兄不如一同回去,等青舟子师叔回来再一起…”
有看破的小心劝解道。
“师兄…”
“…”
孔令馥止住了众人的劝解,“之前是大义,但现在,我只是为了私事。这与你们无关。”
“陈柯是我的好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他报仇。而你们不同,大概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或者压根不认识。”
孔令馥摇摇头,不再多说。
去是要去的,但绝不是送死。
灵气涌动之下,孔令馥的身影消失的很快,犹犹豫豫不是他的风格,当断则断。
看着那远去的方向,有的人咬咬牙跟了上去,有的人还在原地踌躇,有的人果断退走。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取决于他们当下的情况,所以没人在公开举大旗。
而迟仁成,在反复自我辩驳之后,他做出了一个违反常态的决定。
去与不去,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无非就是死。
迟仁成早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