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

李牧本能地想转身就跑然后报警,但那女子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不敢轻举妄动。

他又侧过了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但心里一条条思绪闪电般划过。

“正常的修者不会在看见我时有这样的反应,她的眼神就跟妖怪看见了唐僧似的..”

“这所谓的富家千金居然没有仆从丫鬟,只有那个胎记男子陪同,且马车也无人陪侍、没有马夫。”

“这怎么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啊!”

“如果她是个妖怪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把几个修者骗到荒郊野岭然后再吃了他们,吸收灵力。”

此时女子已经走过了李牧的身旁,正背对着他。

李牧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已决定就在这里出手。

如果等会上了马车,他就是驾车的人,会直接把后背送给这妖怪。

而现在他因为体质的特殊直接看出了女子的异常,可以发动突然袭击。

唯一的问题是这女子既然敢拉他们五个人过来,境界必然不低。

不过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只能期望打起来后她便会现出原形。

李牧表情如常、姿态放松,但垂下的双手悄然五指内扣,用力一捏。

地面上骤然出现两只水流组成的手掌,那手立刻死死抓住女子的双腿,不让其移动。

同时李牧身后浮现出了四把水剑,他左手用力向前一挥,水剑如闪电般向前飞出,直直冲向了女子的背部。

那女子感到了不对迅速转身,但水剑速度过快,让她来不及躲闪,只能硬接这一招。

不过这只是凝气境中期的水修一击,威力并不算太大,可以直接挡住。

那女子举起双臂挡在身前,绿色灵力狂暴地汇聚在上面,形成了一道灵力屏障。

但出乎女子意料的是,屏障并未挡住水剑,四把剑只是稍有阻滞,缓慢却坚定地接近了她的手臂,蓝与绿两种灵气汹涌地对撞着,形成了一个漩涡。

“这..”她不明白其中缘由,但看着已快突破她防御的水剑,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动用起真正的实力,她双臂突然膨胀了几倍,直接撑破了衣袖,露出两只充满白色毛发的肢体,那毛发坚韧如钢,防御能力大大强于屏障。

“啊!”女子发出了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毛发只是削减了一定的威力,水剑仍然突破了她的防御。

李牧突然心中一动,有所感应地操控起水剑,只见那四把剑的剑尖迸发出强烈的蓝光,四柄剑随即消失,但女妖却感觉有股狂暴的灵力顺着手臂迅速蔓延至全身。

入侵的水灵力与体内的木灵力发生强烈的对冲,让女妖痛苦的一时无法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极其短暂且出人意料,几名镖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下意识的想要攻击李牧,保护雇主。

而那胎记男子似乎没有武功,只是连连后退了几步。

“那不是人类是妖兽!快攻击她!”李牧正操控着灵力在女妖身体里到处破坏,他想趁着控住对方的机会一波灭了她。

女妖背后的数人听后有些迟疑,毕竟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但李牧旁边的一名叫廖阳的火修看到了刚才女子手臂的变异,听了李牧的话后没有再犹豫,直接出手。

他“沧啷”一声拔出了背后的长刀,眼眸变为火红色,一步踏至女妖面前,一刀径直劈下。

但那女子的身体突然闪烁了一下,下一刻,她竟和胎记男子互换了位置。李牧也失去了与其体内水灵力的感应。

廖阳的刀已来不及收力,仍劈了下去,只见那胎记男人从肩胛骨处被刀劈入,直接被劈为了两半。

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男子的体内也没有内脏。

躲过了致命一击的女妖发出了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啸声,她四肢同时变得粗大,露出白色的毛皮,随着身体的不断膨胀,她直接趴在了地上,最终变成了一头体型庞大的白狐。

看到这情况,另外两名修士也拔出了武器,而那名土修直接拔地而起飞至半空,然后如炮弹般砸向了白狐。

而同时李牧用出全部力量,他的头发根根竖起,眼睛里的蓝光闪耀,狂暴的灵力从其体内涌出渗入地面,又迅速从白狐的脚下钻出,四只水灵力组成的手拽住了她的四条腿。

白狐眼中光芒闪烁,一道树木藤蔓组成的墙壁破地而出,挡在了那土修的必经之路上,在他正欲击破墙壁时,墙壁突然变形将他包裹在其中,随后猛然收缩,似乎想直接压碎他的身体。

这时在门口的那名境界最高的火修身影突然消失,而后闪现至白狐的正上方,双手握持着剑柄,剑尖向下的竖直砸下。空气中灵力涌动,聚为数道黑红色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涌向白狐。

那白狐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与不甘,她本能在野外轻松地解决掉这五个人,却在这最不适合木修的地方被五人偷袭加围攻。她只能绝望地做着最后的抵抗。

那火修眼睛光芒转动,嘴里吐出一个字:“斩。”

只见那柄剑毫无阻碍地插入了白狐的头颅,甚至有截剑尖从下方刺了出来。

白狐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后,不再动弹。

那困住土修的木墙自行消散,只见土修全身笼罩着黄土汇聚成的铠甲,看起来没有大碍。

“各位真是好武功,让我石某大开眼界,刚刚这木墙诡异的很,我感觉它在吸收我的灵力。”那土修舒展了下筋骨说道。

他又看着李牧说道:“这位李牧兄弟,你是如何知道这女子是狐妖的?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准得吃大亏。”

李牧半真半假的答道:“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对妖怪有奇特的吸引力,她刚刚看我的眼神不对,我就知道了。”

“还有这种体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周围几人没说话,但表情也透露出同样的意思。

李牧看了看打得满地狼藉的酒楼大堂,有点头痛,他叹了口气,说道:

“这能报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