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心疼8

车子在路上高速行驶,季颜夕一口气闷在胸口,想质问他,可又不想跟他说话,想瞪他,可又不敢明目张胆。

然后,车子里就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现象,季颜夕撅着一张嘴,苦大仇深的微垂着头,却斜着眼从后视镜里瞪着那个开车的始作俑者,而越南辰却是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认真开车,时不时的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身旁的人脖子猛的向后一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

真是个傻丫头,还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从壳里拽出来,我越南辰的女人要是习惯了当缩头乌龟,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当王八?

“昨天……”

“啊?”

越南辰才说了两个字,季颜夕就反应过去的叫了一声,可看到他皱眉瞟了她一眼之后,她赶紧平复心情,故作淡定的昂了昂头,“那个,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轻哼了一声,越南辰嘴角抖了两下:我只说了两个字,你要是能听清就怪了。

“昨天……为什么要打Alen?”其实越南辰也是犹豫了良久才问的,白弋晓昨天被打成那样都不肯说自己跟季颜夕说了什么,他就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而且季颜夕当时的表情也实在令他后怕。

可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季颜夕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根本不给他任何窥视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默默望着窗外的侧脸,脸色苍白的、虚弱的,整个人静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

方向盘猛的向右轮转,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沉默了良久,却得到了一个这样的回答。

越南辰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侧头看过去,却见她受到惊吓的看向他,清澈的眼瞳,黑白分明,有些发懵,又有些想要回避他的视线。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的声音清冷又玩味,靠着椅背,姿态闲适的从车里拿出一盒烟和火柴。

季颜夕的长睫随之扇动了几下,他知道越南辰很少抽烟,起码在她的面前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他还有个习惯,他不喜欢用打火机点烟,一直用火柴。

火柴是很长的那种,有成人中指的长度。

记得她第一次看见他抽烟的时候,拿起一旁的火柴玩,可不小心却烧了手,一下子烧了两个大水泡。

被越南辰看到,沉着一张能冻死的人冰块脸,一边端详着那两个有着“骄人战绩”的水泡,一边声音沉冷的说了一句:“烫的轻了,应该再多烫几个。”

季颜夕委屈的看着他,眼泪巴巴的就要掉下来,“南辰哥哥,好疼……”

只是几个字,就像一只温热稚嫩的小手安抚的抚摸着他的额角一样,那一股子心疼和憋闷瞬间消散了,拉过她的手,把烫伤膏小心的涂在了她的伤口上,手指很轻,非常轻……

那时季颜夕就在想,原来南辰哥哥的手能轻到这种程度,抹药好像在按摩一样,等下次,下次她要是再受伤,一定让他给她上药。

好像就是从那以后,季颜夕就发现越南辰几乎不在她的面前抽烟,而她有一次在他的书房看见烟盒的时候,旁边就放着这么一盒特质的长条火柴,长长的杆划着火苗的时候也不会烧到手,还可以燃很久。

如同现在,他的手指捏着一根火柴,“唰”的一声火柴摩擦雄黄纸片的声音,很有质感。

继而他手掌虚握,火柴上闪动的光氲从他的指缝中流出,那一刻他靠拢的手指就像一个小小的灯笼。

不过季颜夕觉得还是晚上的时候更好看,因为在晚上的时候,光从手指射出有着血液的红润光泽,那更像个灯笼。

“嗯?”抿唇发声,低沉的一个尾音,接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在她的鼻翼散开。

季颜夕猛的缓过神来看去,叼着烟的越南辰已经把火柴扔到了一旁的烟灰缸里,那火柴头上的光点被压灭了,隐含着木头淡淡的香气却是只闻了一吸就跟着消失了。

收回视线,季颜夕想了一下才回答:“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她,是我错了。”

虽然说的有些苦涩,但事实如此。

就算她和越南辰的关系再好,她始终不是他的谁,根本没有理由因为自己吃醋动手打了她,当然白弋晓对她做的其他事情另当别论了。

可在抬手的那一瞬间,她在乎的却只有越南辰被她碰了,就像被人抢走了最宝贵的东西,那是她的……辰辰。

“季颜夕,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轻吐出一颗烟圈,越南辰有些好笑的看向她,“我说你打她打错了吗?”

“啊?”季颜夕被他玩味的盯着,连脑筋都跟着开始反应迟钝了。

“我问你为什么打她。”

季颜夕的眼睛转啊转,仿佛越南辰说了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为什么打她?

打没打错她?

仔细想一下,好像真是两个问题?

看着她一脸呆萌样儿的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越南辰眼角微眯,“还听不明白?”

怎么可能?

她又不是傻子?

季颜夕习惯性的白了他一眼,却没想到一直盯着她看的越南辰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唇角微弯的笑了笑,“看来是听明白了。”

脸颊腾的红了,季颜夕赶紧别开头,懊恼的皱了皱眉,抿唇不语。

她和他交锋没有一次占上风的,他总是能轻易的看穿她。

可现在她要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她打白弋晓跟他有关?都是因为他沾花惹草,然后让他继续耀武扬威的欺负自己?

紧抿唇角,季颜夕以沉默回应。

等了片刻,越南辰手里的烟蒂早已经掐掉了,可留下的烟味却让季颜夕的脑袋有些胀痛。

“不说话?”

越南辰抬手捏住她的下颚,手腕微微用力,季颜夕的头就被他钳制的迫不得已的看向他,“季颜夕,你怕我知道什么?”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收缩,季颜夕的下颚骨都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痛。

季颜夕:“我怕……”

犹豫的开口,唇角却犹豫的在嚅动。

越南辰:“你怕什么?”

追问中,他的声音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急切。

季颜夕:“我怕……”

季颜夕:“我怕……”

季颜夕:“我怕你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