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虚妄
死了，全部死了。
被那个人类。
背叛了。
是她。
为什么？
明明那么温柔...
全部都只是骗局么...
但是...
为什么不把我也...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啊！
“还躲得开吗！”
望的魔剑夹着的烈风直刺向奇牙心口，她已经用上了最快的速度。
然而望这志在必得的一剑依然落空了。
看不到的剑尖，在即将碰到奇牙的那一刻，被他硬生生的扭开了身子，而用上了全力的望却没法收回这一剑。眼睁睁的看着奇牙躲过去以后，消失在视野里。、
“...真是可怕的对手。”
再次失去了奇牙的影子，望叹息着，看着已经被自己毁灭的村庄。
讨厌啊，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家’呢。
望瘪着嘴，心里满是不快。
这样无论她胜利与否，都没有再继续在这里生活的必要了。
“难以想象的机灵呢。”
望已经把奇牙看做和自己同等级的对手。
“雪狼族的少年，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了。”
她这么说着，右手看不见的风魔剑指向空中，引动周围的空气。丝丝气流围着魔剑环绕攀升。
暗处的奇牙瞥了一眼望，依旧摆着死人脸。
“我是不会死的。”奇牙说到，“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打呢。”
只是单纯的想要战斗而已。
望没有回答，但是两人都知道这个答案。
并没有阻止望继续蓄力，因为即便那样做也没有意义。奇牙并没有有效的伤害手段来重伤一位几乎无视物理攻击的史莱姆女王。
所以他选择了继续等待。
对自己实力理解的十分透彻，奇牙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望这个等级的话，绝对没有胜利的机会。
（不会死有什么用，打不过别人还不是什么都保护不了！）
“......”
“你就没有想要活下去的理由么？”
风魔剑引导着烈风，狂乱又暴躁的风让奇牙有些睁不开眼。
“比起那种东西，我更希望我现在就死，然后什么都不用去管。”
背靠着废墟，双眼之中白色的雾气越来越重，原本清澈的瞳孔也变得模糊不清，已然化成雾气的一部分。
“难道你就没有梦想什么的吗？”
望有些气愤，这愤怒也影响了她周身的风。烈风猛的一颤，仅仅是扩撒出去的气流也让奇牙不得不埋下头，将身体严严实实的藏在废墟背后。
“为什么需要那个东西？我只是要完成承诺然后死去就好了，活着的意义，早就没有了。那所谓的承诺，也只是顺带。我更想现在就死。”
“...你是认真的吗？”
“是，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他从废墟的残壁后走了出来。
猛烈得能轻易摧毁房屋的风打在身上，他却不止以什么方式，在这风中，站稳。
“杀了我。”
这就是我的愿望。
我向死神许下的愿望，如果死神不能完成的话...
“你就来试试吧！”
“为什么要连自己的欲望都否定！自由呢，梦想呢，就连希望也没有了吗？”
“我没有否定我的欲望，我，只是想死而已，其它的...”
自由。
只是虚无的妄想，世间的这个东西并不存在。
梦想。
需要用一生去追求的东西。
希望。
那种用来欺骗自己活下去的借口。
这些...
“我都不需要！”
嘶声力竭。
尽情享受悲伤的权利。
单纯的，
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来吧，杀了我啊！”
比起来多么弱小，连死亡的意味是什么都不知道。是啊，连生死一线的感觉都没有经历过，或者说早已遗忘。他走出废墟的阴影，将自己整个暴露在望的视线内。
稀薄的白雾笼罩着他。
打不到...
望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然后瞬间就被放大。
（即使全力也没办法击中，我的攻击已经被看穿了。而且就算击中也没有用...这是就绝望吗？）
自嘲的笑着。
完全相反的灾源，却也能生出相同的力量。
风魔剑贪婪的吞噬四周的空气，**的等待着主人释放这一剑。关注的风达到极限的魔剑被主人放下，剑尖朝向地面。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想我也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我也不会尝试去理解，因为那不是我能做的。”
名为希望的灾源，她的剑尖指向了不死的雪狼。
“每个人的悲伤，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你，也许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就让我代替死神实现你的愿望吧！
“风神，云龙闪！”
没有华丽的光影与特效，也许也只是一瞬间，或者也已经过去了千万年。稀薄的白雾消散了，奇牙的眼中只有不断放大的剑尖。即便看不到那把魔剑，但是之前的几次交手，奇牙基本已经明了了那把魔剑的长度。
能躲开。
但是...
他犹豫了。
这犹豫的片刻，已经足够让剑尖抵达他的喉咙。
剑击没有到来。
“叮！”
随着剧烈的碰撞声，望的这一剑歪了。以极快的速度略过奇牙，停在他身后。
“...看来你有不错的朋友呢。”
望看了看透明魔剑上冒出的丝丝青烟，看了一眼暴风城的方向。
“......”
奇牙沉默了。
而此时，神父一行人也已经赶到。
“灾源么，果然是这个等级的对手。”神父看着一片狼藉的小镇，冷哼一声，“为什么就要我来收拾这些残局。做善后工作可不是我的风格呢。”
“白痴神父，别再想我帮你挡剑。”
“小心谨慎。”
双子天使各顾各的说着，挡在神父前面。
“不用，保护好你们自己吧。”
神父绕过小满和小爱，大步流星的朝望走过去。
看到神父，望却也没有惊讶之色，反而一副‘怎么又是你’的表情，厌恶之意好不掩饰。
“贵安，希望皇。”神父把十字架举在胸前，行礼。
“好久不见了，【破坏神系谱】。”
“真是令人讨厌的称呼呢，对吧？小满、小爱。”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双子天使，已经变成了他手中的武器——覆盖了整个小臂的臂铠。双生天使竟然也是武装炼金。
“算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交手吧。”
神父自顾自的说到。
“不用留手，趁黑音还没有赶过来，解决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