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崇高的使命

吊儿郎当,是不可能做好仙医这份工作的。条条蛇咬人,这是职场语言,表示每一个行业,都有它的难处。世上没有称心如意的行业,想取得成绩,赚到白花花的银子,必须付出劳动。但穆江的做派,越来越离谱。他把仙医当成一个赚钱的行当,而不是悬壶济世。如此一来,一方面服务质量不到位,另一方面,收费狠,能宰则宰。穆江认为这样做,很正常,因为其它行业,不也是这样做的吗。一个人面对金钱,不动心的人,很少吧。穆江认为挣钱就要挣快钱,而仙医就是一个挣快钱的行当。这是穆江的想法。他认为这想法是对的。人就是这样,往往盲目自信。春风得意时,人就会忘乎所以,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一天毛莹莹来到宋家镇仙医馆,看到穆江对病人收费。病人:\"能不能便宜点?\"穆江:\"不能,全县统一价。这是名贵中药材,我们这收费,比正规的医院,便宜一半了。\"病人:\"我老伴是残疾人,唯一的女儿去年生病走了,实在没钱啊。\"穆江:\"那便宜你50元吧。\"这次诊治费,一共600元,穆江收了五百五。病人走后,毛莹莹责怪穆江不应该收这么多。穆江:\"我收多?这病到医院,光检查费,就是一二千,开药也是千元,治疗效果没有我这儿好。\"毛莹莹:\"像这种特殊的病人,我看可以全免。\"穆江:\"全免,那我就要喝西北风!这房租和药材,需要投资。我现在没能力做这样的慈善。\"毛莹莹:\"你挣那么多钱干吗?\"穆江目前的每月净收入,已经突破十万元。穆江:\"有了钱,我可以和你去旅游,为你买名贵的珠宝首饰,可以让双方父母过上惬意的生活。买名车豪宅,我们的生活档次,就能提高。\"毛莹莹:\"你每月至少拿三万元,用来做慈善!你不做,我来做!\"穆江:\"莹莹,你--\"毛莹莹的话,不容置疑,穆江无奈,只得答应。因为对穆江来说,毛莹莹这么优秀,他绝对要留住。根据约定,穆江每个月转三万给毛莹莹,由毛莹莹捐给净空县慈善机构。这事就这么定了。人活在世上,几乎每件事,都和钱有关。衣食住行,哪样能少钱?生老病死,都离不开钱。到了殡仪馆,冷不丁殡仪馆工作人员,把死者身上最后的首饰,掳掠一空。在这世上,无非就是王道和霸道的交替,为人亦如此。处于清平盛世的人们,福气好一些。处于乱世当中的人们,霉气多一点。但人不管多牛,迟早是要死的。在这一点上,老天爷最公平。最后从烟囱出去的烟,最平均。门路惊走绝,假话惊说穿。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君子之交淡如水,酒肉朋友莫当真。江河宽好行船,肚量大好恕人。迟干不如早干,蛮干不如巧干。买卖不去熟人店,落难不去亲戚家。靠人磨镰刀背光,靠人舀饭尽喝汤。有钱可买通天路,没钱难做知心人。没钱羡慕有钱,有钱羡慕没病,有病羡慕有命。……这些做人心得,史少华经常对穆江说。穆江有时接受,有时不接受。穆江最大的问题,看问题看人,观点经常变化。只要外界环境发生变化,穆江的情绪和想法,也会发生变化。毛莹莹认为穆江的城府太浅,直口麻袋,有话肚子里放不下,总要说出来。穆江既然这样菜,毛莹莹为什么不离开他?原因很简单,在毛莹莹看来,穆江这样的缺点,是童真的表现,虽然幼稚,但可爱,不需要设防。和穆江在一起,毛莹莹感到安全。所以只有穆江这样的楞头青,才会扑到海里救毛莹莹。头脑简单,有简单的好处。毛莹莹才貌双全,看上了穆江。当然,穆江对毛莹莹,有救命之恩,也是重要原因。如果光善良单纯,估计毛莹莹这么高素质的美女,很难看上穆江这样的男人。所以一个人走运时,挡都挡不住。史少华虽然有多位美女缠绕,但论素质,和史少华打交道的美女,没有一个比得上毛莹莹。这毛莹莹可谓一枝独秀,大放异彩。没办法,人比人,气死人。穆江的福气,真的到骨头了。不过像史少华这样的男人,毛莹莹未必看得上!因为在毛莹莹看来,史少华没有穆江专情。对女人来说,男人的专情,非常重要。所以毛莹莹爱上穆江,不是随随便便的。尽管穆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穆江这种男人,一旦爱上哪个女人,是专情的。而这一点,对毛莹莹来说,最为重要。花心大萝卜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毛莹莹不可能把爱情的机会,给这类男人。穆江虽然有时精明,但讲道理,一旦毛莹莹把道理讲清,穆江一般能接受。还有穆江不会移情别恋。所以毛莹莹对穆江,钟爱有加。在天愿作鸳鸯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活不断变迁,观念也在更新。但并不是更新的观念,就是好的。穆江并不赞同证券股票期货之类的东西,他更欣赏传统的社会结构和人际关系。也就是说,西方式的东西,西方的节日,在穆江看来,并不重要。穆江有很强的守旧意识,他认为中华的传统,比什么都重要。传统的风俗习惯、文化观念、名胜古迹,礼仪等,对穆江来说,几乎全盘接受。像学区房、社会培训班之类,穆江是反对的。穆江认为政府不应该主要靠房地产拉动经济,房价要降到成本价的二倍左右,要去除房产泡沫,要取消学区房,要摇号上学,要让教育公平,医疗公平,房地产公平,总之各行各业,要公平竞争,资源共享。而这些观念,毛莹莹是赞同的。华灯初上,穆江、毛莹莹漫步在青萍河边。二人谈论王阳明心学,最近穆江经毛莹莹点拨,对王阳明心学,产生了浓厚兴趣。毛莹莹:\"人的进步是根据思想思维的改变的,而思想思维是从小环境与教育后固化形成的认知,改变就必须自我反省,如果你没有新的认知,那么你是没有进步的。\"穆江:\"有道理。\"毛莹莹:\"看书琢磨道理推敲思想,而不是限制于字意。那看再多书也是无用的。一种是聪明,说得是懂得表面的事物。而另一种是智慧,有自己的意见与对文章的思想磨合。\"穆江:\"这方面你多点拨我,我有时思维固化,不开窍。\"二人坐在河边青条石上,从陆九渊讲到王阳明,探讨心学精髓。毛莹莹:\"陆九渊认为最重要的是‘发明本心‘,心明则万事万物的道理自然贯通,不必多读书,也不必忙于考察外界事物,他认为读书不是成为至贤的必由之路。\"穆江:\"那王阳明呢。\"毛莹莹:\"立志、怀疑、专注、圆满。\"接着,毛莹莹讲了王阳明的不少言行。只念念要存天理,即是立志。能不忘乎此,久则自然心中凝聚,犹道家所谓结圣胎也。此天理之念常存,驯至于美大圣神,亦只从此一念存养扩充去耳。王阳明下决心穷竹子之理,割了七天七夜的竹子,什么都没有发现,人却因此病倒,这就是着名的\"守仁格竹。\"从此王阳明对\"格物学\"产生了极大的怀疑,由此创立了王阳明心学。今人于吃饭时,虽然一事在前,其心常役役不宁,只缘此心忙惯了,所以收摄不住。\"心外无理,心外无事,做事就是用心,这样才能成就大业。人心天理浑然,圣贤笔之书,如写真传神,不过示人形状大略,使之因此而讨求其真耳。后人讲\"知行合一\",就是阳明心学的精髓。穆江听了,似懂非懂。毛莹莹还讲了龙场悟道,让穆江进一步领教了阳明心学的魅力。穆江:\"看来,这阳明心学,能够使愚顽之人,变得聪明。\"毛莹莹:\"这就对了嘛。\"穆江:\"如此说来,那些喜欢看网文的,打游戏的,未必领悟到人生的真谛。\"毛莹莹:\"差不多,就是瞎玩,浪费时间。过了一会,毛莹莹继续说道:\"科学家研究表明,爬行动物每过一年,衰老基因基本上没有多少变化,所以龟等容易活得长。而哺乳动物,每过一年,身上的衰老基因,会发生明显变化。究其因,恐龙时代,哺乳类动物被打压,生存空间小,躲避天敌,身上的长寿基因逐渐丧失。\"穆江:\"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毛莹莹:\"有空就多看看书,现在短视频多,也可以刷一下。\"二人在青条石上,交流各自人生收获,一直坐到夕阳西下……此后穆江在行医时,收费越来越趋向公平合理。而所有这一切,几乎全是毛莹莹之功。上天有好生之德。毛莹莹经常开导穆江,使本来愚顽的穆江,逐渐有了脑子。顽石也能点化,何况人乎?其实穆江天生就是一块璞玉,因为受到社会上不好的风气影响,才变得思维固化,不思进取。毛莹莹把穆江这块通灵宝玉,进行了加工改造,让它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