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未知的更高层
见此景,楚牧略显迟疑,随即,他袖袍一卷,一道光幕投影悬浮显现。画面流转,所显现的场景,赫然就是此方乾坤天地之景。这一方祭坛,自然也在画面之中显现。妖躯蜷缩,生机颓弱,纵横交错的重重阵禁环绕祭坛,汲取着这堆积如山的金属性灵气,汇聚于这一方祭坛之上。又经祭坛之上的诸多珍稀灵物,化为海量的生机之力,最终聚集于祭坛顶端的颓弱妖躯之上。若有外人窥得此景,感慨这般豪横的布置同时,纵使是罕见的阵法大师,一时半会,恐怕也会一头雾水。这环环相扣的重重阵禁,这迸发的海量生机之力,究竟是如何衍化而成,于绝大部分阵法师,甚至是阵法大师,都会是相对陌生的存在。毕竟,此般祭坛,乃至这重重阵法的灵感所在,也皆是源于当年他在那天宫原初宝库之下,那一方浩瀚生机汪洋。这其中一切的一切,也皆是他独创而成。按他的预想,此般布置,在维持旺财生命不失的情况下,亦可潜移默化的修复旺财肉躯神魂。只不过,这种修复,也正如他自身的伤势一般,只能是相对而言。或许修复到一定程度,新的问题出现,这耗费海量财力精力的精心布置,彻底失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不管如何,至少在目前,一切无疑也都还是良性循环。从先前难辨形态,残缺至极的一团血肉模糊,至如今,虽是依旧生机颓弱,但也已是有几分妖躯形态。画面之景,与平日里也并无丝毫区别。在这重重布置之下,祭坛上的血肉模糊,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被治疗着,生机颓弱无比的情况下,旺财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异常反应。一直至刚才那乾坤袋异象突现之时,这似永远不变的场景,在这回溯画面之上,终是有所变化。只见祭坛之上,不知原因为何,瘫倒的妖躯极其细微的颤动了一下。转瞬间,这细微的颤动,便化为了剧烈的挣扎。可这般挣扎,也未持续太久,似乎是察觉到了挣扎无用,瘫倒的妖躯逐渐开始闪烁些许金芒起来。只不过,这丝缕金芒的凝聚速度,亦是极其缓慢,甚至可以说是极其艰难。整个过程,持续了有三个时辰左右,才勉强凝聚成一抹金芒,最终,金芒飞射而出,至乾坤袋口,便形成了惊动他的乾坤袋异象。“三个时辰……”楚牧眸光微动,他记得没错的话,他在此琅琊阁一层逗留的时间,大概就是三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他至此琅琊阁,尚且还神智模糊的旺财便有了这般异动……思及于此,楚牧袖袍一卷,光幕影像消散,他纵身一跃,便再至祭坛之上,妖躯蜷缩,似母胎妊娠,却也终究只是后天衍化之阵法,难有天地之造化,亦难有立竿见影的生机造化之效。旺财神智依旧不清,在凝聚那一抹金光之后,其生机气息,甚至明显又萎靡了几分。观察片刻,楚牧眼眸为此,识海神识流转,于那一抹金光的封禁揭开,磅礴神识包裹其中,冥冥之中,一股若隐若现的感知,似也涌上了心头。只是数个呼吸时间,楚牧便缓缓睁开眼眸,他似有迟疑,转头再看了一眼未有丝毫异样的旺财,沉吟一会,他纵身一跃,便消失于这乾坤空间之中。下一刻,他再踏足琅琊阁三层。此刻的他,则正处在悬挂有阵道铭牌的房门前,房门已经推开,房内之景亦清晰可见。一蒲团,一香炉,以及数个靠墙而立的檀木书架,书架之上,也并未如一二层琅琊阁那般满满堆积着玉简书册,每一层书架,也仅仅只有寥寥数抹灵光笼罩。此刻,楚牧却也未曾踏入这间房间,而是尽直转身,循着旺财给出的那冥冥之中的感知,沿这幽深过道而行,朝着这琅琊阁三层的更深处而去。过道幽深,一眼亦难见尽头所在。过道两旁,除了墙壁上悬挂的一盏盏荧光灯盏外,便是一扇又一扇紧闭的房门以及那一块块铭牌标识。行走其中,除了他的脚步声外,也未有其他任何声音。幽静,死寂。楚牧步子不快,但每一步迈出,皆若缩地成寸一般,转瞬间便是丈许距离跨越。一扇扇房门于身旁掠过,一块块铭牌亦相继显现。一直到这幽深过道的尽头,楚牧才堪堪驻足。而此刻,在楚牧身前,于外界窥之,只有三层的琅琊阁,在这过道尽头,竟还有一通往四层之之木梯。楚牧眉头紧皱,他袖袍一卷,源于天地权限的伟力再现,此琅琊阁的布局图亦再度悬浮身前。三层楼阁,就如同这琅琊阁缩小了无数倍一般,一切皆是惟妙惟俏,栩栩如生。在这布局图中,也未见这更高层的存在。“被遮掩?”楚牧略显思索。如此之景,似乎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曾经有一位掌控此秘境的大能,通过对秘境的掌控,强行将这琅琊阁更高层于秘境之中抹去,潜藏了起来。这也就意味着,哪怕后来的秘境掌控者,只要没有察觉到这份潜藏,当然,哪怕察觉到了,只要没有破除这份潜藏,也无法利用对秘境世界的掌控,窥视到此地的存在。而以王家历代传承的情况来看,就算察觉,破除这份隐藏的可能性,显然也不大。毕竟,能在一方秘境潜藏如此之地的存在,在王家内部必然也会是地位不凡。此等存在,于秘境中藏有隐秘,王家后续掌控秘境者,显然也不可能无故窥视……楚牧双眼微眯,感知着识海中的丝缕金光,那冥冥之中的指引,赫然就是在于这通往琅琊阁更高层的阶梯。他稍稍沉吟,随即试探性的探出一抹神识,在神识接触到阶梯的瞬间,便是一股涟漪荡漾,凭空化为一光膜立于楼梯口,阻碍着神识的窥视。本是无往而不利的的天地伟力,在这并不在秘境天地权限影响之内的未知面前,也未有丝毫效用。楚牧倒也没有意外,此地既然并不在秘境天地秩序之内,秘境天地之力无法对其起到效用,那自然也是必然。他环视四周,确认再无其他异常,这才再看向眼前涌现的光膜涟漪。灵辉加持之下,一番窥视,些许的脉络亦于他心头涌现。只是片刻,探出的丝缕神识便缓缓收敛。楚牧似有几分诧异,但又有些理所当然。阵法并不复杂,仅仅只是一座普通的三阶禁断阵法,甚至,与其说是阵法,还不如说是一随手布下的禁制。以秘境之秩序,以此地之严谨,这坐落于此的隐秘,显然也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随手布下一阵禁,于此潜修?楚牧若有所思,抬指一点之间,一抹灵光闪烁,与这光幕涟漪触碰,就若一巨石坠落水面,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顿时于这光幕涟漪之上涌现。只是短短数个呼吸时间,这荡起的波纹便肉眼可见的剧烈起来。当这份近乎颤动的涟漪持续片刻,这一道阻碍于楼梯口的光膜,便好似达到了承受极限,在剧烈收缩几下后,便轰然破碎。楚牧抬手看去,木梯已彻底显露于视野,此刻亦再无阻碍。他袖袍一甩,数尊细小傀儡没入楼梯口,转瞬间便消失在视野之中。一刻钟不到,数尊傀儡安然无恙返回,源于傀儡的监控留影显现,一幕幕画面闪烁,琅琊阁这未知的四层阁楼,亦随着傀儡的侦查留影,清晰显现于楚牧眼前。约莫盏茶时间,加速流转的留影画面定格,楚牧沉吟一会,袖袍一卷之间,画面破碎,一步踏出,几个闪烁间,沿木梯直上,便消失在这琅琊阁三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