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大结局（26）
以枪找人的办法显然没法实施。
与此同时，因公牺牲的警员及矿工们的家属火急火燎赶到矿上，每到一户，便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悲痛欲绝的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的全家抱成一团、哭肿了眼；有的直接昏迷过去，被紧急送往医院；有的却只静静地坐在尸体旁，不发一言、不出一声，似乎没什么悲伤情绪……
尸体逐渐被家属认领，一具一具地被运走，现场却剩下一具尸体，始终无人认领。
这具尸体被烧至焦黑，颅骨已经完全变形，左眼和右脸被子弹钻出了两个大窟窿，***在外的牙床向上倾斜。在dna技术尚不发达的年代，这种完全被破坏了相貌的尸体，在缺乏其他佐证资料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辨认其身份。
胡志生对照警察名单，发现唯有周小军的尸体无人认领，便亲自赶去他家通知。驻守在锰矿的警察一共11名，已经被认领了10具尸体，剩下的这具尸体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周小军。
胡志生一敲开周小军的家门，却差点儿被吓个半死：给他开门的正是周小军本人。
仔细询问后得知，周小军在劫案发生前一个小时犯了胃病，请病假回家吃药、休息，因而极为幸运地躲过一劫。到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却发现满大街都是锰矿被劫的消息，打开电视一看，才知道案件性质之恶劣。
街坊邻居都知道周小军是锰矿的驻守警察，因而有不少人一见了他就向他了解情况，甚至问他那么多警察，怎么一下子就让人全部杀完了？周小军一无所知，更因为心怀愧疚，就一直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经进一步排查，这具尸体也不是矿工或工作人员。
毫无疑问，这具尸体很可能是劫匪之一。
以枪找人的办法既然没法实施，那就只能从这具尸体上寻找线索了。..
经法医解剖验证，尸体的右脸处伤口，是被驻守警察所配备的制式手枪击中，这条线索基本确定了尸体就是劫匪团伙成员。
同时被发现的，还有烧焦的左臂上，一块模糊的纹身图案。胡志生赶紧用纸蘸水，小心翼翼地擦拭，反被法医嘲笑业余。纹身能刺到四层以下的细胞层中，用手术刀才能越刮越清楚。
闪烁着白光的刀刃在手臂上来回扫荡，随着黑色炭块不断脱落，一幅的图案清晰地浮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多半是个混社会的社会人。
凭着一个纹身，该怎么确定这人的身份？
胡志生首先想到的是全城的纹身店，但他很快就认为这个办法奏效的可能性不大：本地纹身店老板即便能认出这个图案，也不一定认识上门纹身的客人，尤其是这个图案如果不是独一无二的，那就更加如同大海捞针；如果这人不是在本地纹的身，那就更加无从查起。
既然从纹身店里难以开展，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胡志生很快就想到一个人，这人是混社会的。在找混混这件事上，比警察还有效的，当属混社会的人。
这人叫黑皮，原来是胡志生在警队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后来嫌工资低，就辞职下海。
下海就下海吧，只要你干干净净赚钱，也没人说三道四，结果这小子偏偏就开了一家洗浴中心，据说是的那种，而且隔三岔五就会和客户产生一点小矛盾。
因为店里很多时候，一旦和客户产生冲突，又不敢报警处理，于是黑皮就以招收的名义在手底下养了一帮人，专门用来看场子，处理这样狗屁倒灶的破事。
据说，应聘他家的保安只有一条硬性规定——会打架。说白了，他家的保安基本都是一些地痞混混，有些甚至还有
犯罪前科。
久而久之，黑皮这种披过绿皮端过，现如今又游走在法律边缘，慢慢地就混成了不黑不白、灰不溜秋，甚至在江湖上还颇具声名，有着的传闻。
正是因为黑皮，警队里便有人嘲笑胡志生，说他教徒有方，专门为黑社会输出高端人才。胡志生充耳不闻，只能生闷气。
黑皮在自家洗浴中心的桑拿房里接见了胡志生。他左手一杯白酒，右手一根大棒骨，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山大王，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那种。
黑皮一边说着话，一边啃着手里的大棒骨。
胡志生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往黑皮的身前推了过去：
黑皮放下手里的骨头，盯着这张纹身的照片仔细看了片刻：
胡志生顺着黑皮所指，眯起眼，也仔细看着纹身图案。龙头昂扬，龙身腾跃，锐利龙爪下还踏着两团火焰。实在搞不明白，怎么就能看出这是个刚入道的新人。
黑皮突然抬头看着胡志生：
黑皮脑瓜子转得快，可惜的就是不走正道。
胡志生斜睨了黑皮一眼，并没有回话。
黑皮一拍脑门：
接着，黑皮又话锋一转：
黑皮指着照片，继续解释：「这纹身画的龙头，乍一看没什么毛病，但仔细一看，却发现龙嘴里在吐信子。龙是不会吐信子的，要么喷火，要么喷水。只有蛇才会吐信
.子。所以啊，吐信子的不是龙头，而是蛇头。既然是蛇头，就代表成不了气候。赖狗成不了人，蟒蛇过不了江。」
接着，黑皮又漫不经心地话锋一转：
胡志生也呷了满满一口白酒，然后喷着酒气，在黑皮颇为诧异的神色中开口说道：
「不但睡不着，还尿不出来，见过水龙头滴水吧？我现在
就是那样……昨夜确定了没法根据枪支找人，我就在小便池前发了一夜呆，直到发现这个纹身，我才感觉通畅了一点。」
黑皮两手一摊：
胡志生又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黑皮双眼一亮，立即将文件和照片都揽到自己身边：
在上级领导的配合下，胡志生先从省内其他城市抽来大批警员，忙活了几天，几乎把堰城的混混们一扫而空，尽数抓进看守所关押。再以扫黄的名义，将黑子也送进了看守所。
为了集中关押，方便黑子和这些混混逐个打交道，堰城警方以最快的速度将一座废弃的国营工厂改造成临时看守所，位于城郊的一块坡地上，四面都是铁丝网和岗哨，岗哨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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