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集 凤凰之命
凤迎雪非常不解。“她何时对百花城这么熟悉了？”兰花突然变得自豪起来了，“开玩笑，现在的百花城可是中州第二大城市了，城里店铺林立、人流如织，百花争艳、鸟语花香，百姓们生活富足、安居乐业，比银城时期还要好了！”凤迎雪拍着小手，脸上泛起崇拜的笑容。“这还不是您的城主当得好，管理有方、用人得当、思维开阔、眼界超前，您的功劳最大！”兰花拍了拍小凤的额头，笑着说：“十一的嘴还真甜，难怪把我儿子哄得这么开心！不过呢，百花城能有今天的发展昭露功不可没！尤其是百花城商会，带动了整个西荒的经济不说还让闲散的百姓们都有活干，就连姑娘们都积极上进、读书学艺了！”“昭露姐姐确实是个人才！那天宫为何不重用她呢？”“或许他们考虑昭露出身香楼会让天上的仙班失了面子咯！”“这是哪里的话，出身香楼怎么了，她现在还不是成了西荒首富？她可没靠香楼来赚钱了！”“只是她的第一笔银子还是从红秀妆赚来的，这一点怎么也抹不掉！”“反正不论怎样她都是我的偶像！”凤迎雪更羡慕的是她与宇文烈甜蜜而坚固的爱情。突然想到昭露与力达情同姐妹，凤迎雪起身准备走。“你去哪？”“天尊，我想去红秀妆找一下昭露！”“需不需要我陪你去？”“不用了，您是城主，有太多的公务要忙，我自己去吧，百花城我还挺熟的！”是啊，从红云山逃婚出来跟着林怀书到的第一站就是百花城，这里也留下了她与林怀书的很多记忆。一路上，凤迎雪闻着花香尽量让自己开心一些。虽然那边那个世界有一块石头压在心上，但是她想在这里先好好地与林怀书相处。只要到十方城找到力达，一起想办法凑齐十二兽的远古之魂事情都会有很大的转机——只要不当九天玄女，那么改命就不再是空话。她只想简简单单与林怀书在一起。到了红秀妆门口，凤迎雪忽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齐雯雯和冷刀，他们两个还在吵架呢！原来齐雯雯醒来之后就已经在红秀妆里了，她想一个人走走，冷刀非要跟着，仿佛生怕她一个人跑了！“雯雯，冷刀！”“迎雪！你怎么也来了？”“这么巧，在东游的路上分开没想到在百花城又碰上了！”两人相见其实有些许尴尬，好在冷刀在。冷刀上前拱手，说：“凤姑娘可是来找昭老板的？”凤迎雪诧异点头。“是！你们呢？”都这么熟了，齐雯雯索性干脆说了，“迎雪，实不相瞒，我们想去十方城，想找昭露联系一下力达，看是不是能开个直达十方城的传送法阵，毕竟她们俩是曾经交换过心魂的人！”凤迎雪嘴巴张着傻在了原地。“我也想去十方城，而且我要找的就是十方城！”两个情敌怎么都变得高兴了，“我们这么快就同路了？”齐雯雯笑着说。“这还真是缘分！那别耽误了赶紧去找昭露吧！”“嗯！”齐雯雯带路到了昭露的房间，她还真在！看到凤迎雪出现，昭露面露难色。昭露知道尹震是追着凤迎雪跑的，她来百花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昭露仔细观察着面前三人这奇怪的微表情和相同的气场，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迎雪，你不会也是要去十方城吧？”面前两姑娘同时笑了。“真是？”两人同时点点头！“都是为了林怀书那臭小子？”凤迎雪点头，齐雯雯摇摇头！冷刀默默开心！“想让我联系力达在红绣妆大厅开红鳐传送法阵？”“是！”这回两姑娘同步了！“好嘛，你们两个还真是不约而同呢！等天黑吧，现在大厅正上着课呢，再说我也有些日子没联系力达了，还不知道她在不在十方城呢！”凤迎雪赶紧上前，说：“行，那我天黑再来！”她转身就要离开！“迎雪，你去哪？”“乾坤铁匠铺！”“干嘛？”“告诉我五姐，让她别误了时辰！”“那去吧！让她一起过来吃饭，我让厨房给大家做一桌好菜！”“好咧，谢谢昭老板！”外头的声音答着，凤迎雪已经从走廊的扶手上跃过，化出凤翅美美地落在大厅的地面上。正在上课的妆女教员和学员们都惊呆了！确实太美了！凤迎雪赶紧收了翅膀，“抱歉抱歉，一时激动打扰大家上堂了！”她一溜烟跑出了红绣妆的大门！妆女教员灵机一动，马上说：“今天的作业就是以这位女仙为模板，设计一套凤袍喜服，给大家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想，也可以组成小队一起商量着设计！三个月后的今天，我们在这里进行公开评比，夺魁的设计将会成为红绣妆最新款甲字喜服，奖励五千两银票！”有学员问：“先生，请问她是哪个宗门的女仙？我们回头也好找她的画像研究研究！”教员说：“红云山凤迎雪！”后面发出了大片的感叹！“原来是凤凰女仙难怪这么漂亮！”大厅的动静引来了齐雯雯和昭露倚着栏杆观看。“你看看，就连女人们都被凤迎雪的美貌给征服了，雯雯，我觉得你可以多在后边这个傻哥哥身上用点心了！”还好冷刀没有跟出来，他很懂得给主子留出谈话空间。“他？为何是他？”昭露凑近耳旁低声说：“他的那点小揪揪大榜都跟我说了，为了给你买甲字款的衣裳他还欠着大榜好几千两的银票呢！”齐雯雯听得一震！“疯了！昭老板，具体多少，我来给！”昭露压着她的手背，说：“不用，我已经给了！好歹你也当过我红绣妆的头牌！一件衣裳我还能吝啬不成！倒是男人的真心你可得珍惜，别等到失去才后悔莫及啊！”齐雯雯怎么觉得昭露在以宇文烈的事情在默默酸自己！“可我并不想将就，就连宇文烈我都没考虑我就更不会考虑冷刀了！”昭露有些迟疑，“哎，冷刀有冷刀的好，我与阿烈都是飞禽，你与冷刀都是走兽，麒麟难道不比犬兽要高级？”到底是走江湖的，昭露随口一说就化解了尴尬。“那凤迎雪还是凤凰呢，还不是喜欢犬兽！”昭露也是无语到了极点！“你还真是固执！”昭露上前大声说：“冷刀，你与大榜负责今晚的这桌菜，我刚刚收到消息，似乎白帝城还会有客人来，就一并招待了！”冷刀连忙拱手，说：“好！我就去找大榜！”收完他便急匆匆下楼了！“雯雯，若是你以后能与冷刀成亲，你与他的婚礼就在这红绣妆里办了，我亲自负责，而且费用全免！若是你嫁给了林怀书，抱歉，红绣妆不接待！行了，我还有事儿，走了！”昭露也漫步离开，身姿卓越。齐雯雯是多聪明的人，她当然知道昭露的意思，就是要撮合自己与冷刀！哪那么容易！心里有人了，别人根本进不来的！即便是先前在思北河港有那一段对话那也是齐雯雯在点醒冷刀，也是自己在直视他的追求！但这并不代表自己给了他机会。......那头，凤迎雪刚要敲乾坤铁匠铺的门，门开了，出来的正是凤觅！“十一，你怎么还找来了？”“还不是怕你误了事儿，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晚在红绣妆大厅里开法阵，直接传送十方城，红绣妆老板昭露晚上摆宴席，她让我们一起去吃！不过听她说白帝城也来人了，不就不太想去吃！”凤觅将她拉到旁边，离开大门区域，说：“干嘛不吃！你怕遇到尹震？他来他的，你吃你的，不过我估计他现在忙得很，可能暂时没功夫搭理你！”凤迎雪想想，“也是，谁来我也得吃饭，昭露是有钱人，定会拿出最高级的菜肴！我去吃！我还得大吃特吃！我在东征的路上也是吃够点心了！确实得换换口味了！”凤觅怎么就那么不买账！“好像你在晋阳也没少吃！”“哎呀，那个不算！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嘛呢！”“还能干嘛，找人呗！”“找谁？”“力飚，力达的叔叔！跟他了解一些力达的情况，也知道了一些魔族六兽的消息，有了这些准备见了力达也不至于不知从何说起！”凤迎雪竖起大拇指！“我发现我还是太嫩了，哪个姐姐都比我聪明太多了！”凤觅笑了，“亲姐妹禁止拍马屁！”两人笑着拥抱在了一起。......背星，知语城，林怀书坐在马车边缘在等着齐封和戳沅出来。他俩“话别”要这么久的？人在屋外，里头说了些什么他也不得而知。齐封出来了，他表情怪异，而且还有些不舍！“齐老爹，放宽心，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且有麻子军兄弟们的照顾，她痴不了亏的！”“我放心的！”“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放心的样子！”齐封走到孤提灯下，从怀里拿出了《东游记实录》，他看了看戳沅的字迹许久。终于，他翻了一页。“小七，知语城再往东一千里便是渑虫之国了！书上说，那里虫大如牛，喜食生肉，我们可得多个心眼了！”“渑虫？我就没怕过虫子！”“你不怕？实话跟你说吧，行空他们可在虫子手里吃了亏，若不是天上的老祖帮忙应该过不了劫数！”林怀书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老祖能帮行空自然也就能帮我们！大不了我一把炎魔之火烧了这些个臭虫！”齐封连连摇头，说：“渑虫一身都是水，最不怕的就是火！”“齐老爹！师公！你最懂犬兽了，要不你就想想办法吧，我正好写几个字！”林怀书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齐雯雯留下的《东游记实录番外篇》手写本，借着孤提灯的光写了起来。他甚至在模拟齐雯雯的字迹，似乎这样会让这本书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知语城战事》，“犬与鹤大战典星兽.....以义罗王卜星杖击万喉之结....万喉归于王之大镜，喉以镜面寻主，城中之人皆得喉.....欢呼不断，民众得语矣.....万年之哀了结，犬得杖,视若珍宝......”他这是将宝物算给自己了。林怀书回头看看齐封，他正手捧新书眼睛却一直瞟着那户挂着秦字灯笼的宅子。“心中有了人哪里还能装得下虫子哦！”林怀书的话一下惊醒了齐封。“小七，你自己看下书，我去去就来！”还去？林怀书就这么看着齐封又跑进了秦宅！哎，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是至理名言啊！“齐雯雯啊齐雯雯，我师傅把你弄走了搞不好你又多一个后娘了！”好在此时齐雯雯和凤迎雪都没看林怀书这边的情况，他继续写字：“城中寡妇戳氏，孤苦伶仃...为襁褓之女求名于鹤者，遂愿，叠字为菲，仍为秦姓....”林怀书摇摇头。他认为自己这个仍字用得不妥！未必还能让孩子姓齐？他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子。“雯雯，我得帮你拦着你爹，这事儿太离谱了！”又写了一段话之后，林怀书将手写书合上了。背靠马车，他望向半弦月！“月娥上神，你说我该拿这齐封怎么办？”一束白月光扫下，在地上落成三个缥缈而依稀的字——卜星杖。林怀书似乎明白了！偷偷拿出卜星杖注入灵力，在空中挥舞了一圈，一幕画面呈现——喜气洋洋的番郡里红色飘舞，齐封与戳沅身着喜服、相视而笑！疯了！这是他俩在成亲么？“这是什么破杖！还卜族神器呢，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你再乱占卜我就把你还给牢库！”再试一次！戳沅又怀了一个！绝了！林怀书简直无语到了极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与凤迎雪！那就用这卜星杖来测一测吧！他法力全开，甚至还加入了天璇之力，卜星杖在夜色中发着耀眼的白光。白光渐渐凝结，出了画面。画面中的场景似乎是起风府，里头大摆筵席、锣鼓喧天！这回应该是自己了吧！千万千万！林怀书目不转睛地盯着，跟着视角移动。快要看到新郎新娘了！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镜头往上，再往上！再往上！有了！是绝美的凤迎雪！好美啊！我的女孩！你的眸子如湖水，你的脸颊似桃红，你的鼻梁如山岳，你的酒窝入我梦！旁边定当是我林怀书了！来了来了！画面移动，新郎脸部如画。尹震！真他娘的大爷！林怀书气得从马车上弹起来，头顶撞到车棚，孤提灯掉落下来，有人将它接住。是齐封！“小七，你为何不占卜占卜你与雯雯的未来！”林怀书已经将卜星杖收入了怀中。“算了算了，这个烂法器不准的！你话别结束了？”“结束了！走吧！”林怀书将新书丢给了齐封。“齐老爹，你驾车，我躺会儿！”“好！”......随着马车的微微摇晃，林怀书渐渐入了梦乡。他的慢慢关闭，复杂的蓝色框体渐渐化作了两个闪耀的蓝点。路途还远着呢，那就回去吧！......虚无之后是有节奏的声音！声音慢慢清晰，是氧气机的声音。他来到了超级现代的病房里，自己怎么是透明的！旁边的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声音此起彼伏！“病人出现骨骼排斥现象！血氧浓度已经低于警戒线！”“心率为20！”“打开高压氧密封舱，马上急救！给病人家属下病危通知书！三张！”这是在抢救陆飞？自己这是要挂了么？他低头看看，自己确实是透明的！灵魂出窍了？难道自己要魂归西天了？“不行，我还不能死！我还有情缘未了呢！”各种急救措施已经上了！陆飞的身子在被动得跳跃着，一下一下就像跳出池塘的鱼儿在干涸的土地上挣扎！“别死啊，陆飞！拜托了！你死了，林晓晓该怎么办！”说着，他跳向了躺在人群中的陆飞！......凤迎雪在瞌睡中突然惊醒，“觅姐！觅姐！”凤觅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在呢在呢，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做噩梦了？”这是在白帝城的客栈里，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些时间，凤觅开了个钟点房让两姐妹在这里打个盹。“没有，只是惊醒，自己吓到自己了！”奇怪，梦里是什么吓人场景凤迎雪已经不记得了！恍如隔世而已！“觅姐！”“嗯？”“我想用灵力看看林怀书！”“不行！娘亲交代过，只！他的东征是他的修炼，你只要专心于自己的造化就行了，十一！”絮止的做法无疑是妥帖的，作为命数的“知情者”她不能让女儿陷于泥潭不能自拔、越陷越深！凤迎雪无奈，深探一口气——凤觅人至少在，她总不能当着五姐的面忤逆娘亲的话。“至少你先卸下九天玄女的身份，那样你也就没有了那些个限制，到了那时，你想怎么看都行！”“觅姐，娘还跟你说了什么？”“哪方面？”凤迎雪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姐姐了。“你还有更多的事情瞒着我？”“十一，娘这也是为了你好！知晓一切，你便也就无所适从了！”“觅姐，告诉我！”凤觅很是为难。“十一，你又何苦逼我？”“我是你妹妹，你想说就说！”这话对两姐妹来说有些冷了！凤觅突然眼睛里有了泪光。“十一，其实除了大姐和二姐，我们其余的姐妹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龙凤配，不论你是不是九天玄女都得嫁给青龙族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但是，现在有一个办法能够去除龙凤配的古法传统，那就是你嫁给尹震！不但如此，娘亲还有意愿将尹震抬为天帝，这也是为了灵凤鸟的未来着想，否则，他的话便作不了数！”五姐终于说出了一些！“娘亲之所有要让你交出九天玄女的身份那也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我死比起你死会让娘亲心安一些！按照规矩，不论我们这一辈的灵凤鸟姐妹有多少个，最后都只会剩下两个，一个执掌红云山，一个成为九天玄女，就像娘亲和川青姨娘一样，你懂么？早在三姐还未出世之前，我们已经有好些个姨娘相继死去了！”凤迎雪太难受了！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何她们的娘要生十一个女儿，也解释了为何她们姐妹正在不断地死去！到了此刻凤迎雪才意识到红云山、万子峰、姐妹团究竟意味着一些什么！执掌红云山不易，能活，而成为九天玄女也不易，能死！难道迎字辈的三个姐姐是因为知道这个宿命而主动选择了战死？如今凤猜执掌红云山，自己是九天玄女，要是交出了身份那自己是不是也会难逃死亡的最终宿命？凤迎雪不敢再多想了，越想越害怕！“觅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你去东征之前，娘亲跟我说的！她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九天玄女的时候我说不愿意，她才跟我说了，但是我没跟任何人说，除了你！”凤觅不想欺骗最招家人疼爱的幺妹！凤迎雪上去拥抱了五姐！心里都是疼！她哽咽着说：“谢谢你，觅姐！谢谢你告诉我，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娘亲一直不同意我与林怀书在一起，我也知道她为什么总要我嫁给尹震了！为的就是解除龙飞配、让更多的姐妹们能够自由地活下来，是么？”凤觅拍了拍妹妹的后背，说：“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只要嫁给天宫的皇族，你便可以改命了，不用执掌红云山，也不用当九天玄女，当然也不会死了！若是去除了龙凤配的规矩，整个灵凤族的宿命或许都会改变！”“那九天玄女呢？当上九天玄女的人呢，她就必须要死么？”凤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或许死的机会很大吧！你不就死过一回了么，所以娘亲不想让你再当这要命的九天玄女了！”凤迎雪抱得更紧了。“那我也不想让你当啊！哪个姐姐都不想！我自己来就好！不就是给天穹的窟窿补上么，我会的！我以前在登月的时候见过那个场景，娲神娘娘带着凤鸟和巨石补天我看得一清二楚！”凤觅眼里都是泪！“傻丫头！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你说呀，告诉我怎么做就行！”凤觅将她轻轻推开一些，说：“我也不清楚细节，等我们见到娲神娘娘的远古之魂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