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态失衡

在布伦齐诺和战友交谈的时候，“荒野”里东非国防军的边境巡逻队也在这里日常巡视。“汉斯班长，那边就是葡萄牙的军人？”作为新入伍的士兵，彼得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葡萄牙人。“没错，你看他们的队伍里有很多黑人，而且身上那套服装比我们十几年前的简化版军服还要难看，一身土灰色，还显得皱巴巴的，也就三个军官的服装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也挺陈旧的。”汉斯对着国境线对面的葡萄牙巡逻队就是一通点评道。葡萄牙安哥拉殖民地军队的军服可以用巨丑无比来形容，高情商也可以说是“简陋”，看起来有点像远东帝国民国时代的军阀武装。实际上葡萄牙本土陆军服勉强还能看一眼，走的是欧洲“艳丽”流，花样繁多，看起来还有几分气质，但是殖民地自然不能和本土相比。这一点也和葡萄牙财政困难有关，实际上在东非上一次打击之后，葡萄牙的国运又衰落了一大截。“听说以前葡萄牙也是大国，坐拥全世界大量殖民地，现在真是落魄了，可见财政上十分困难了，真是有些沧海桑田的感觉。”彼得有些感慨道。彼得接受过东非的义务教育，所以对历史稍有了解，知道葡萄牙在欧洲的位置，但是对葡萄牙并不是十分了解，毕竟世界上国家那么多，东非也不可能逮着葡萄牙在教材里详细描述。当然，如果是大航海时代的历史，那葡萄牙倒是挺辉煌的，不过葡萄牙辉煌的历史也在三四百年前。“这群德国佬，一看就知道平时吃的油光满面，还有衣服料子看起来就很讲究，就是和欧洲审美有些差异，真是暴殄天物，他们的军靴一看就知道是用牛皮制成，还有皮带也是这样，这种面子工程，也只有这群‘非洲土着’才会摆弄。”布伦齐诺对着东非军队鄙夷的说道。和对面葡萄牙军人的服装对比差异明显，而服装从来都是陆军的颜面之一，好看的军服能明显提振军队的士气。“葡萄牙的家底厚，他们从日不落帝国，衰落到如今，还能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都要归功于其祖先的开拓，要是连海外殖民地都没了，那也就和东欧的那些弱小贫穷国家没有任何区别。”汉斯说道。东非新式军服，早就摆脱了当年为了节省成本，而“偷工减料”的窘境，现在完全是朝着：实用，美观，大气，舒适性等方面发展。汉斯和手下说的是德语，国境线那边的葡萄牙人当然听不懂，不过大概也能知道对方嘴里没有什么好话，因为彼得等人脸上都带有若有若无的“微笑”，明显透露着一些敌意和鄙视。作为年轻人，彼得在对比了对面的葡萄牙军人后，自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主要是双方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在布伦齐诺看来东非兵一看就不是打仗的料，穿那么好，以为自己是欧洲的贵族么！而且因为东非陆军伙食状况在全世界都属于比较拔尖的原因，所以东非普通士兵身材也比葡萄牙人显得更加健壮，这就让布伦齐诺更加心理不平衡了。就是刚入伍不久的彼得等新兵，因为义务教育和东非生活水平的原因，没有出现营养不良的状况，反而有一种军人的儒雅气质。让葡萄牙人感觉对面才是军队，而自己这一方更像是亚非拉的那些“土包子”，这和曾经葡萄牙殖民帝国辉煌历史形成鲜明的对比，反差十分强烈。实际上以前葡萄牙财政富裕的时候，军队也是经费充足，尤其是几百年前，身穿昂贵板甲的葡萄牙军队，在全世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打的很多亚非拉土着溃不成军，所以现在心理不平衡也是情有可原。汉斯倒是不像彼得那样表现明显，作为一名老兵，他在东非的经历就很丰富了，之前就和葡萄牙人交手过。其所属的411师就是当初横跨数百里，偷袭安哥拉殖民地的主力部队，所以对葡萄牙军队，他有足够的傲气，甚至不屑于和这种手下败将的存在计较。在他看来，对面的葡萄牙军队战斗力甚至不如一些难打的土着部落，这是他的亲身经历。所以他像彼得等几个新兵说道：“葡萄牙如果单从殖民地来说，在世界上肯定是数的上号的，毕竟殖民地面积达到百万面积的国家就那么几个，不过殖民地面积和数量，不能代表葡萄牙人的战斗力，尤其是这种穿着葡萄牙正规军装，且掺杂着黑人的杂牌部队。”“班长，这是为什么？正规军不是应该战斗力更强么！”彼得问道，在他看来东非军队就是如此，军队比民兵那可是强的多，不管从专业素养，还是心理素质，亦或者是武器装备上来说。汉斯好为人师道：“葡萄牙人的殖民地是他们当海盗时夺来的，反观后来葡萄牙军队正规化后，反而没有什么作为，毕竟海盗讲究多劳多得，而且不怕死，敢于拼命。这一点尤其是当初我们连长带着我们在安哥拉境内遇到那些种植园的私人武装是非常明显，而正规军基本上就是一击就溃，毕竟葡萄牙军队的待遇比我们差的多。当初我是见过他们伙食的，不客气的说，也就比东非的猪食强强上一点，在结合他们的装备，还停留在十年前水平，这么多年没有长进，所以一看就知道军队管理水平落后。”汉斯所说的“猪食”，引得彼得等人哈哈大笑，东非的猪确实吃的“人”好，当然，这种比较看和那些国家比，就比如日本，朝鲜等国家。东非国防军人的笑声在布伦齐诺等葡萄牙人耳中是如此刺耳，虽然不知道德意志人说的是什么，还是引起葡萄牙人的怒目而视。显然，东非国防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彼得吹了声口哨，有些挑衅的瞪着眼回怼回去。“队长！”葡萄牙巡逻队副队长莱尔德呀呀切齿的向布伦齐诺示意道。很明显，他的情绪被德意志人挑拨了起来，所以有些冲动。布伦齐诺看着莱尔德，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又看了看身边，发现除了葡萄牙人，其他黑人士兵明显神游天外，事不关己的态度。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军队怎么和人家比！虽然说对面德意志人也是黄白两掺，但是亲如一体。而自己这边的黑人士兵完全就和“死尸”一样毫无生气，这种情况下怎么打！而且自己作为队长也不能因为一时之气，主动挑衅，如果酿成军事冲突，自己这个大头菜可担待不起。这也不能怪黑人士兵这个“鬼”样子，毕竟在殖民地黑人就是下等人，毫无尊严可言，更何况给葡萄牙人充当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