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他该下台了

对于欧居仁的到来，顾航是有些意外的。从先前的晚宴之中，顾航当然看得出来，加拉尔多在来到了帝国心脏之后，折腾出了相当大的场面，组建或者加入了一个强力的政治派系，否则，他自己的职位提升不可能会有这么快。然而，现在他发现这个派系的首领是欧居仁，还是超出了他最开始的预估。能把欧居仁这样的顶级高官给拉进来，是真的给力。在帝国政府对各地的宣传、政策制定中，顾航大约了解到，欧居仁是个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人。而法务部总理这个职位，也意味着非常高的权限。帝国四大可以直通至高议会高领主席位的机构中，法务部的工作主要是确保帝国无边疆域中，各个星球的治安稳定和已居住世界的安分守己，类似于最高警察部。法务部还会作为泰拉至高议会的代表，去裁决各地区行政长官之间的冲突，并确保他们的忠诚。而法务部总理，作为直通帝国议会席位的高领主，负责待在泰拉的法务部大法庭里，规划整体执法政策。其实，并非所有帝国执法者都从属于法务部。法务部与各个星球本地执法机构间的关系类似于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只有在星域、宙域这两级政府中，才会直接安排法务部的机构以及对应的暴力机关，并在星区级别的政府上，安排了法务部联络员和办公室。如果案件只是涉及违反所在地行星的法律，那么将交由当地警方——也就是归行星政府、行星总督来管。只有涉及到星际犯罪或违反帝国法的案件才会上报给法务部在当地星区的联络官。这个联络官的工作，一般就是负责监督本地执法部门干活儿，而在发生严重跨星际犯罪的时候，联络官才会先行评估事态状况，动用星域或者更高一级别的法务部警力来进行处理。而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想要做些什么事情的法务部总理，似乎是不会轻易容忍这种事情长期的持续下去。看似这么大的权力，但实际上则不然。欠税还好，这个是法务部的‘核心业务’，当税务部征税征不到标准的，下手处决行星总督也好，还是出手以暴力手段确保税务结果的人，都是法务部。他们会有自己的暴力机构，法务部的精英警员激光枪、爆弹枪之类的武器都有，风暴盾、动力武器也不缺，出门有镇暴装甲车与警用坦克、警用战机，太空中还有特制的法务巡洋舰。但这两者，有挺多需要说道说道的地方。更别说当地的防御军了。而法务部的一应权限的核心，就在于：欠税与异端。更要命的是法务部有可能把案子捅到审判庭那里去，而审判官通常会让执法者比罪犯还要先走一步。更何况，法务部办事，一般弄不到打仗的地步，而是更偏向于警务、镇压、星球安全。但其实，这一整个流程并不怎么冲突。实际上，大量的邪教活动，无论是混沌还是异形行为，在成气候前都惊动不了星际战士战团和审判庭。这时候就是法务部去搞定，法务部都搞不定，那就是闹大了。这个时候，往往法务部又是该地区最后一道防线，需要努力抗衡，尽可能维持状况，等待星际战士或者审判庭的支援。人人都能在法务部的这项最大职能上，指手画脚，甚至干得比法务部还厉害，这找谁说理去其他的什么走私、有组织犯罪、颠覆与叛国之类的事务，地方政府解决就好。异端罪是一种典型的“口袋罪”，几乎可以以任何方式按到任何人头上。表面上看会被严肃追查的罪名只有异端和欠税，实际上光是异端罪就可以用在几乎所有地方，抓不抓全看法务部的心情。不过，像是神圣泰拉，以及另外还有一些帝国的重要行星，其实也会由法务部全权掌管其治安工作，以确保辖区内星球的统治者遵守帝国法律并监督当地执法者维持秩序。如果所在星球发生暴乱，法务部可颁布戒严令并出动警力控制局势，直到事态平息或帝国卫队前来接手。法务部对帝国的大多数人都有执法权，除了星际战士、审判官和导航者家族以外他们几乎可以逮捕、审讯并处决辖区内的任何人。唯有这两者，是法务部最不能允许的。但是，相对来说，处理异端就是个有点尴尬的事情了。一般，帝国的地区执法部门也不希望看到法务部介入调查，因为这往往意味着不是自己搞砸了，就是摊上大事儿了。如果搞砸了，法务部收拾了罪犯的过程中，顺便也会洗一洗当地的警署；如果是摊上大事儿了，那同样很完蛋。但是，这部分职能，又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被帝国之中的各种其他机构给分流了。审判庭对此也是专业对口，闹大了需要打仗的时候，星界军和海军这些正规军会上，必要的时候星际战士也会来。机械教和国教碰到类似的事情，也会派遣力量来插一脚……作为法务部最重要的工作之一，调查异端行径远比想象中要困难的多。那些懒得管的小事不说，真正值得法务部出手的大事里面，有相当大的比例，会出问题。整个案件的侦办过程，很容易从悬疑警匪片，变成涉及混沌邪教、出现绿皮杀人狂、与某些恐怖异形生物有关的恐怖片。真要说起来，法务部的武装警员，除了数量相对少了点、因为工作和任务特殊性，缺乏火炮的支援之外，比一般的星界军都能打，尤其是在小规模的冲突里，尤其是如此。干着最多、最琐碎的活儿，真出大事了就变成背景板、变成别人成功的注脚……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法务部还是有点惨的。而如果法务部的警务武装搞不定的话，他们当然也可以摇人，一般是摇星界军、帝国海军办事。至少，在会议上，顾航就是这么感觉的。以法务部总理、高领主欧居仁为首的这个团体，毫无疑问是个帝国中央政府里，一个强而有力的政治派别。仅仅只是欧居仁本人，作为站在帝国权势顶端的人之一，就已经是很强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位税务部副总理、还有加拉尔多这个军务部的执行部长。剩下的十几号人，最少也是个高级委员。他们结合在一起，能够从中央政府的各个机构中发力，朝着他们共同的执政目标和利益行动。作为一个政治派别，以欧居仁为首这帮家伙，有个核心的想法，顾航看出来了：收归权力，政府集权。这种集权，还不是体现在中央与地方上的，而是显露在政府与其他各种帝国内乱七八糟的政治组织之间的。审判官的活儿，我们法务部不能干吗有足够的资源，我们也一样能干！税务部要分那么多钱，配给到审判庭、星际战士战团吗还有一些战争决策相当独立自主的星界军、海军舰队，也是一样。军务部能不能尽可能的收拢各种帝国势力的军事力量，进入到帝国中央统一指挥政务部可以不可以把人员任命，制定发展策略这些东西，可以贯彻到每个地方这些，就是顾航听下来的大方向。当然，实现起来是不可能的。别说帝国中央之中还有其他的政治派别，有各种不同的政治理念和诉求，就算是帝国中央政府的这些老爷们，全都联合起来，心往一处想，集合起来的力量想要对付那些他们要集权的对象，比如一个个铸造世界、一个个战团，甚至包括顾航这样的地方实力派，都是极难的。他们也不会那么天真，讨论的一些具体策略，都是一条条的细则，希望能够在接下来一段时间给推动下去。比如，法务部的警务武装多搞点预算来这种。而顾航，虽然整体上来看是个地方实力派，但实际上，却是他们要争取的对象。你加入了我们，是自己人，那你的‘地方势力’，就等于我们的势力，就等于中央的力量。聊完了几个预算、几个重要的官员职位安排之后，他们的话题就转到了顾航的身上。“顾航，你这次亲身来了，态度算是做到位了。再有我们的全力支持，接下来的授勋仪式之中，你获得元帅军衔，你推荐的那位海军少将直接获得海军上将军衔，应该问题不大。相应的扩军计划和拨款，以及税务抵扣拨款的方案，在我们全力推动之下，应当也能够顺利通过。”欧居仁开口跟顾航说了这么一段话，顾航开口表示感谢。“无需这么多礼，既然你已经加入了我们，那么我们就是朋友。朋友，就该互相帮助。我们当然会帮助你，拿到你通过铁齿战争之中的优秀表现，所应得的东西。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帮助伱的联盟，解决白银审判庭和‘铁怒石’带来的威胁。”讲到这里的时候，顾航郑重了起来。怒熊元帅与天马上将，以及配套的利益，是他此次来到神圣泰拉的‘保底’；现在提及的事情，才是他所在乎的核心。在最开始，加拉尔多跟他说，会为他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有些将信将疑。但现在，他大约已经理解了。这可不是什么‘你是自己人，所以我帮你’，而是一场赤裸裸的利益交换。“‘铁怒石’是帝国内部，一个毫无疑问的毒瘤，并且他们正在有些人的纵容之下，变得越来越壮大。”欧居仁对此先定性，“这种情况，是时候得到终止了。”“诺尔贝托，呵呵……”欧居仁念了个名字，然后发出了一阵冷笑。顾航知道这个诺尔贝托是谁。那是帝国军务部总理，算得上是加拉尔多的顶头上司。这个人功绩不少，但其起家的手段，就是在百年前，凭靠一张嘴，‘平息’了紫荆花大叛乱。他说服了铁铠战团不再继续扩大行动，同时还拉着白银审判庭入伙，把紫荆花、破星之刃、不死鸟三个战团给收拾了。“诺尔贝托一百年前就犯下了大错，而更大的错误是，在这一百年间，他不仅没有因此受到惩罚，反而更平步青云，一步步竟然走到了军务部总理的位置。他在身居高位之后，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解决当年他遗留下来的问题，反而放任情况变得更加恶劣。”“帝国各方，都对‘铁怒石’忌惮颇深。现在，也到了解决他们的的时候了。”“顾航，你接下来要承担的，可不少啊。”众人的目光，向顾航望来。代价来了。欧居仁会帮他解决掉白银审判庭和怒焰战团所带来的问题，至少是从合法性层面上解决。有了这句保证，顾航再也无需担心，自己会被白银审判庭宣告叛国，联盟不会变成非法组织。如果白银审判庭真的这么干，那反而是他们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必定会被欧居仁口中所说的、要解决‘铁怒石’的各方势力，给算到铁怒石那一边去。那对于白银审判庭而言，也会是灭顶之灾。这是个切割的好机会，白银派系不会不抓住。就算他们没抓住，那帝国恐怕会第一时间否认白银审判庭的判决。总之，不用顾航担心了。与此同时，顾航还能够听到他们话语之中的言下之意，那就是‘联盟’这个加拉尔多之前用自己的权力，搞出来的多星政治实体，现在已经算是‘转正’了。法务部后续应该会给他再补一份文件，再给联盟的合法地位上一层保护。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顾航会被推上跟‘铁怒石’对抗的第一线。顾航要接受吗当然！他本来就已经在第一线了。他难道还有机会站到另一边吗如若不能脱身而出，已经身处漩涡的情况下，顾航傻了才跟铁怒石站一边！就不提过去的恩怨，仅仅是从谁最有可能是最后的胜利者方面考虑，那也不会是铁怒石。他们已经嚣张了很多年了，帝国投鼠忌器；但当帝国真的决心解决这个毒瘤的时候，顾航不相信赢的会是树敌无数的铁铠战团。顾航点头说道：“我，义不容辞！”加拉尔多猛然击掌，兴奋的说道：“诺尔贝托那个老东西，若非是他作梗，王算退下去，副总理的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既然他挡路，又如此不识趣，也该到他下台的时候！”————加更失败……写到这里的时候太晚了，再多写天真亮了。明天必早点开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