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去给自己的孩子博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当年打出湖南,就想有和那不一样的一片天地,我饿了,在路边吃米粉,当时学生游行,有人在我背后贴了一张纸条。”他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国难当头,岂能坐视。”虞啸卿脸上带着惨笑:“我也想坐着,但如果我坐下了,就会一阵反胃,只有到了某一天,战争胜利,打垮了日军后我会坐下,可现在上峰无战意,我只能把自己的腰杆挺直了,不让自己倒下。”他盯着夏远,继续说着:“你说的对,我身上的牵挂太多。”他会想到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亲,唐基,手下众多士兵、亲信等等,他惨笑:“我不如你。”虞啸卿嘴唇嗫嚅,他离开的时候,丢下了自己的名字。“虞啸卿!”他佩服夏远,佩服像他这样的军人,佩服他能够自然的把自己的腰杆挺直了,不像自己,明明已经无法挺直腰杆,却还要装的把腰杆挺得很直很直。“团座,新一军一五零团已经覆灭,并在现已经换到第三任团长,他这个团长的职位,早就已经空了,甚至连籍都已经不在。”张立宪跟在虞啸卿身边,走到门口时说道。虞啸卿坐在车上,扭头看着张立宪,说道:“若不然,我怎会同意他的建议呢。”他的目光带着深沉:“他是一个好团长,是块冲锋的料子。”说完,便让司机开车离去。张立宪站在原地,认真思考了一下,立即明白虞啸卿的意思了。这样的团长,是最容易被拿捏的。而此时的收容站,烦啦坐在夏远身旁,提醒他道:“您这样跟他掏心窝子的说话,他未必会全力帮助您,您最起码也要留一点回旋的余地。”夏远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空,说道:“我对权并不感兴趣,他想要给他便是,我唯一的目标就是上前线杀鬼子。”顿了顿,他又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和虞啸卿不一样,实际上我不出现,虞啸卿也会把你们收编送往甸缅,上级不会坐视看着你们在禅达不管,与其让你们不明不白的去当精锐的炮灰,不如我带着你们去杀出一条血路。”烦啦很聪明,一言就听出了夏远的弦外之音。虞啸卿收编他们,便会把他们派往甸缅当炮灰,未必会全心全力的指挥他们,但夏远不同,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他们这收容站的一百多号人,心中想的自然是他们。烦啦不再说话了,心中有些庆幸是夏远先收编了他们,否则虞啸卿比夏远先来,估计他们这会儿已经开始整训前往甸缅了。他又问:“您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夏远看了眼烦啦,笑了笑:“你这么聪明,做参谋长吗?”烦啦摇头:“别,我可当不起这个参谋长,我还是好好的当我的传令兵吧。”夏远笑着说道:“你说的不错,我还真有一些安排。”他并没有细说,这些安排是他站在对《我的团长我的团》这部剧的先知先觉上,以做出的安排,实际上很多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尤其是故事中出现的剧情,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想办法顺从剧情的同时,改变一些大致上的命运。就和在长津湖中一样。贸然改变剧情,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自己也将丧失先知先觉的能力。最重要的一点,系统给出的这个身份基本已经没有任何权力,甚至不如虞啸卿手下的几个青年营长权力大。在禅达很难将部队拉起来,毕竟这里还是属于国党的管辖区,他们随时可以卸了自己的官职,收了自己的部队,到了甸缅,拉起来一条部队,这样自己手中就有了权力,也有了和虞啸卿对峙的话语权,如此一来,剧中很多能够改变的东西都能够改变。夏远在过来之后,想了一个晚上,想了很多东西,绝非什么都没有去想。一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要麻、豆饼、不辣、康丫、蛇屁股等一群溃兵抱着枪坐在不远处,虞啸卿的到来并未给溃兵们带来多大的影响,反而让他们对夏远更看重了几分,他们看出来,眼前这位团长和其他团长不一样,他是真的想要带着士兵们上战场上杀敌。夏远坐起身,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喊道:“集合!传令兵!集合!”烦啦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赶紧站了起来,大喊着让不辣他们集合。“快点起来,快点集合!”一百多号人,也就一个连的兵力,毫无规章的在院子里集合,有的人拿着枪,有的人背着枪,长时间的懒散已经无法让他们形成严格的军纪,看起来十分杂乱。尽管他们每个人的动作看起来滑稽,搞笑,每个人的动作都那么的不协调,但他们依然昂首挺胸,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夏远。不仅仅是为了昨天的一顿饭,更是为了夏远对他们的看中,并没有放弃他们。夏远看着眼前这群溃兵,挥挥手让他们就地坐下,自己则坐在他们面前。迷龙、阿译等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夏远。夏远坐在地上,抱着枪看着他们,说道:“迷龙,你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参军打仗?”迷龙左看右看,说道:“这还用问,东四省都让日本鬼子占领了,我没有家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语气带着一丝搞笑的意味,但那一句‘我没有家了’还是让这群溃兵们看向迷龙的时候,投过去异样的目光。夏远又问:“阿译呢。”“报告团长!”阿译就要站起来说。夏远伸手按着他,说道:“坐下说就行,咱们唠唠嗑。”阿译说道:“我父亲去上班的路上,被日本鬼子打死了,我想要给家父报仇,我想要带着军队打回到海上!”阿译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伤心,对日本鬼子充满了恨意。电视剧中的阿译也正是带着为家父报仇的信念,从一名没有上过战场的普通士兵逐渐成长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少校。溃兵们又把目光看向阿译,目光中带着同情,他们在一块生活了这么久,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阿译的父亲是在上班的路上,被一名练枪的日本鬼子当成靶子射杀,而那名日本兵并未受到责罚,甚至连道歉都没有。对它们而言,中国人基本上和他们在训练场上训练的靶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种靶子会移动罢了。“光说不练,假把式,想要给你父亲报仇,就需要用手中的枪,把一颗颗子弹送进敌人的身体,不要对它们怜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见过一些新兵想要去拉一把手上的日本兵,但这些受伤的日本兵手里都捏着一颗手雷,他们会在你拉他们的时候,和你同归于尽,”他似乎是在对阿译说,也是在对这群溃兵说。夏远又看着要麻,问道:“要麻,你呢。”要麻笑着:“这还能因为啥子,狗日滴日本鬼子都打到家门口喽。”不辣说道:“打小东洋,要麻绝不含湖。”要麻骂道:“你死一边去。”众人跟着笑,笑声却尽带心酸,因为他们很多人都跟东北老迷龙一样,家早就没有,至少要麻还有家,壮士出川远行,不就是为了他们,为了赶走小日本。笑声过后,溃兵们又跟着沉默。夏远说道:“山河沦陷,我们不能做事不管,今天你不站出来,我不站出来,日后日本鬼子打进你的家园,抢走你的钱,杀了你的家人,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家已经没有啦。”他看着眼前这群溃兵,继续道:“死可怕吗?一点都不可怕,就跟睡着一样,一颗子弹过来,就可以躺在地上睡觉了,连自己的后事都不用管。”夏远说着,语气中带着心酸,“毕竟你们不用再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日本鬼子杀害,自己的妻女被日本鬼子糟蹋,自己的家园被日本鬼子霸占了。”“但是死了真就解脱了吗?你还能睡得着吗?想想这些糟心事。”他指着要麻,说道:“你睡得着吗?”要麻摇摇头,“哪个龟儿子能睡得着。”他指着迷龙,迷龙摇摇头,他手指指过的人,都摇摇头。夏远一拍大腿:“这怎么会睡得着呢,他们在我们的家园里烧杀掳掠,你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我自己都睡不着,就是死了,被埋进了坟墓里,我也睡不着。”“如果咱们都逃避战争,就算你回去娶了媳妇,日本鬼子那群畜生来了,手里啥都没有,人家把你媳妇糟蹋了,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把你的孩子杀了,把你的村子烧了,你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以啊,这仗必须要打,往小的说,就是为了咱们的父老乡亲,为了自己的家人,往大了说,就是为了咱们的同胞,为了咱们的民族。”“这场仗咱们今天不打,就要轮到你的孩子,我的孩子去打,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走咱们一样的老路吗?我不忍心,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去给自己的孩子博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夏远的声音带着低沉,说道:“至少不会再让他们经历战火的摧残。”夏远知道,想要寻找到他们丢失的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并不妨碍每天对他们做做思想工作,在上甘岭自己就接触到这些,跟眼前这群溃兵们说说倒也没什么,听进去了,那最好,听不进去,自己也就浪费点唾沫而已。总有一天,他们会开窍的。一群溃兵沉默,这些话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但是打仗也不是盲目的去打仗。”夏远拍了拍手里的枪,“就靠这个?和日本人的飞机大炮去打,人家吃的啥,再看看咱自己吃的啥,人家一个人能打咱们两三个人,怎么办,根本打不过不是。”“所以,咱们要在自己身上下功夫,既然他们一个人能打咱们两三个人,那咱们就用两三个人去对付他们。”夏远捡了三颗石子放在地上,呈倒三角摆放着,然后用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了一道长达两米的线,把树枝扔了,捡了九颗石子,左中右各放三颗,并把三颗石子分散开,每个石子间隔很大。三三制!在缺乏重火力,缺乏强大的武器装备,三三制战术毫无疑问是能够将他们自身战力发挥到极致的一种战术。这个战术能够极大的提升溃兵们的战斗力。三三制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不会过时。至于夏远将三三制带到这个世界上,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就像先前他说的,历史的碾轮并不会因为一只蝴蝶的出现而发生改变,国党不得民心,即便是获得了苏联和美利坚的支持,获得了大量先进的武器装备,却丢失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国党内部分裂严重,各自为王,国党想要获胜基本不可能。更何况,这种大局并不在夏远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完成系统的任务就行。溃兵们有些不解的看着夏远,不知道他在地上勾画出来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夏远抬起头,看着他们,说道:“日本鬼子的单兵素质强吗?自然很强,他们的武器装备也很先进,但并不代表着我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英吉利给我们提供训练场地,美利坚给我们提供强大的武器装备,我们缺乏的仅仅只是同敌人战斗下去的决心。”“对此,我开发了一套完整的战术。”“三三制步兵战术。”烦啦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夏远:“您还自己开发了一套完整的战术?”三三制并不是他开发的,不过在我的团长我的团这个时空里,说自己开发的倒也没错。夏远点点头:“这套战术只要你们学会了,三个人打日本鬼子一个分队没什么问题。”溃兵们面面相觑,不辣笑着说:“啥战术这么厉害,三个人能打十几个小东洋?”蒂嫦啻碲帝帝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