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要物资
几名战士组成的战斗小组,向夏远的位置靠拢,雷连长和邵指导员几人的动作非常快,杀死了两名美国大兵之中,终于接近了夏远的位置,只是当他们看到夏远周围躺着的美军大兵尸体,震惊不已。“他竟然杀了这么多人。”众人这个时候才震惊的发现,仅仅夏远一个人,便抵挡了这么多洋鬼子的进攻,而周围绝大多数洋鬼子都被夏远吸引过去,以至于他们面临的洋鬼子数量减少了很多,身上的压力骤减不少。刺刀已经卷刃,刺进敌人的身体都显得十分费劲儿,好在夏远的力量足够强大,单臂的力量足以将一个成年人打死,更别提双手紧握的刺刀,众人看着夏远拼杀,枪出如龙的刺刀没入敌人的身体,抽出刺刀,迅速后撤步拉开身位,待敌人攻击落后,再度欺身而上,一个勐突刺,刺刀便贯穿敌人身体要害部位,再次抽出刺刀,敌人软软的倒在地上。“夏远的拼刺刀手法竟然这么厉害,招招刺敌人要害!”邵指导员抽出刺刀,一脸惊容的看着拼杀的夏远,他们训练的日常就是拼刺刀、投掷手榴弹以及各种身体训练,而他们能作为指战员,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拼杀,才活了下来,自然能看出夏远拼刺刀的时候一些门道。不论是出手的速度、力量,还是目标的角度,都十分刁钻,招招致命,防不胜防,刺骗术更是达到了一种十分熟练的程度,出枪速度迅勐,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哪怕是这样迅勐的出枪速度,他都能够收住枪,迅速抽身,调转刺刀的目标,这对身体的掌控是何等的恐怖。众所周知,当你全力挥出一刀的时候,想要在挥刀的过程中刀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来,并在次挥出一刀,是十分困难的,却见夏远的每一次出刺刀,在刺出去的半途突然收回后,勐地又刺出一刀,速度巨快,犹如闪电般刺入敌人的身体。美国老和志愿军战士拼刺刀,是完全拼不过的,尤其是他们的部队里有不少都是学生,哪里是经历了战场磨砺的志愿军的对手,一个照面,没什么技巧,就被战士们贯穿胸膛,倒在地上。刘铁柱抱着轻机枪,架在他们身后,瞄准后方还在冲上来的敌人,扣动扳机。敌人已经冲到阵地上,迎着刘铁柱的枪口,见此,他大笑一声,“来吧,吃爷爷的枪子!”王小亮把身上仅有的一颗手榴弹甩了出去,伴随着一声轰鸣,硝烟飘散,机枪声哒哒哒的响起来,刘铁柱是机枪手,连续不断的轻点扳机,以点射的方式扫射敌人,一个个冲到跟前的美军倒在地上,后方的美军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这边的人一跑,其他方向的美军也出现了从众心理,跟着转身就跑,后边还没有冲上来的美军见到前边的士兵都撤退下来了,收起枪,转身也跟着跑。日落黄昏,落日的阳光变得金黄,阵地上硝烟弥漫,金黄的阳光照射在阵地上,变成朦胧起来,敌人停止了炮击,到处都是弹着点,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经历了一天的战斗,一连幸存下来的只有四十一名战士,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身上缠绕的绷带溢出鲜血,绷带上脏兮兮的布满灰尘污垢。战士们列队整齐,神情庄重,严肃,目光带着坚定。一排排牺牲的战士遗体静静摆放在他们面前。雷连长用一支毛巾,帮助牺牲的战士擦拭掉脸上的泥土,复杂的看着天空,说道:“一百多号人,大伙一起离开家,却有这么多人留在了异国他乡。”“他们都是好样的,没给咱们丢脸,没给咱们的人民丢脸,更没给咱们的国家丢脸。”邵指导员擦拭着他们的脸颊,说:“马上天就要黑了,大家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枪支弹药收集起来,也许还有用得着的时候。”众人的目光有些动容,王小亮脏兮兮的脸蛋上流出一道泪痕,夏远目光带着一丝沉重。战士们的遗体静静的躺在后山,经历了一天的战斗,活下来的人早已经精疲力竭,大家伙瘫坐在地上,摸了摸干巴巴的粮食条,无奈的叹了口气,粮食已经吃完了,大家都又累又饿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提不起来一点力气。老杨把夏远先前给的一点炒面拿了出来,看了看大伙,转头找到了雷连长和邵指导员,两人身上的粮食袋也已经干瘪,粮食早就已经吃完了,历经了一天的战斗,又累又饿,抱着水壶晃着,有些无奈的放下。水也喝完了。“已经没了,能吃的,能喝的,都没有了。”邵指导员有些无奈。雷连长把水壶放下,颓然的坐在地上。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夏远、陈烈和马大个坐在两人对面,马大个负了伤,被炮弹的弹片蹭到了手臂,已经扎上了绷带。马大个把帽子去掉,拍了拍脏兮兮,卷做一团的头发,说:“连长,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敌人明天要是再像今天这样的进攻,咱们肯定守不住,得想个法子。”“你还会动脑筋了。”雷连长抬起头笑了笑,说:“没错,经历了今天的战斗,吃的喝的都没了,这么干耗下去,不用等敌人把我们阵地攻陷,我们自己就先饿死了。”陈烈忽然说:“对了连长,我们可以派一些战士,去附近村子看一看还有没有百姓,如果有百姓,我们从他们那里买一点粮食也行。”夏远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这里是三八线,周围应该是没有人了。”马大个挠头,问:“啥子是三八线?”雷连长说:“三八线是南朝鲜和北朝鲜的分界线,看不到,摸不着,依托着三百线,我军和敌人相对而立,由于这附近经常发生战争,哪里还有人生活,咱们这一路上走来,即便是遇到了村子,也都成为了废墟,别说是粮食了,就是连个人影都没有。”马大个‘哦’了声,就不再说话、空气陷入沉默。包括一八零师在内,眼下前线官兵作战的位置是在‘三百里无粮区’,此时的三八线南北是敌我双方反复争夺的地区,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就逃散了,这样就形成了‘三百里无粮区’,对此,连志愿军司令部的首长们都感到头疼,当地没有粮食做补给,后勤部队又遭受着美军的强大空中力量封锁,他们每天出动飞机的第一个目的就是侦查轰炸我方道理和桥梁。后勤跟不上,部队在运动战过程中,又不能够从当地获取补给,他们没有任何可能获得粮食。一八零师师指,电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是在连续工作,通讯员小杜躺在椅子上就睡着了,他这几天一直守着电台,寸步不离,见到小杜累的模样,郑师长让他休息,换了别人来接替他。郑师长跟段副师长几人正密切的注视着地图,这个时候,电台又抄来了信号,译电员的手马上转动了信号强度按钮,开始记录,不到半分钟,就把接收到的内容熟练的抄完,递给了郑师长。郑师长拿过来一看,是五三九团发回来的消息,上面简单的写道:“我团正在进攻,部队伤亡很大。”郑师长看完把纸放在桌子上,段副师长走过来看完后说:“五三八团那边的情况也不好,弹药基本都打光了,估计很难再支撑明天的战斗,很多战士都换了美军的枪,这样,弹药补给还算方便一些。”郑师长没说话,敲了敲桌子,踱步到了门口,门口的警卫员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郑师长微笑地问道:“小子,饿不饿?”警卫员马上敬了个礼:“报告师长,不饿!”郑师长认识这个警卫员,并且清楚的记得,他的脸前几天还是红润的,可是现在却变得蜡黄蜡黄,嘴唇紧紧的闭着。郑师长的声音有些严厉,“饿了就是饿了,不许撒谎!”当然,郑师长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生硬的语气里却带着关心。似乎是下了什么样的决定,郑师长转身又进入到了屋子里,马上说道:“跟军长说明一下情况,快一点。”王参谋长点头:“对,应该跟军长反应一下了。”通讯兵拿起了电话,摇了几下。通了。郑师长接过电话,说:“韦军长吗?我是郑先军啊,有两个情况要向军长报告。”电话的那一边传来了声音,“我是韦和平,请讲。”郑师长说:“部队过江以后连续对敌进攻,已经相当疲劳。现在粮食、弹药都快用完了,没有办法补给,困难不少哇,但是战士们依然打的顽强,敌人的炮火空前勐烈,似乎是实力有所增强,跟以前不一样了,给我师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另外,敌人反击的规模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会不会敌人采取‘以攻为守’的策略了?请上级研究,明天我师将继续按照兵团的布置,令五三九团过邵阳江,攻占望月里阵地,现在五三八团正在攻击敌人,目前的困难一方面是大行李无法过江啊,部队缺少炮火支援,战士们打的艰难。还有粮食,粮食已经不多了,请军长哪怕就是拨两天的粮食,一个基数的弹药也行啊。”郑师长期待着韦军长的答复。停顿的时间约有三秒钟,韦军长说:“郑师长,你们与美军第一次较量,就冲破了地飞机,大炮的阻拦,为赢得全局的胜利,以较小的代价达到了牵制美第十军的目的,”同志们打的好啊!但我们毕竟面对着先进装备的美军王牌部队,不可以掉以轻心,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把它当成铁老虎,钢老虎来打,尽可能减少伤亡。”“同意你们按照兵团部署,向美七师纵深向发展。”韦军长的话音刚刚落下,郑师长强调了一下:“请军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好兵团交给我们的任务......但,但是,战士们现在太疲劳了啊......”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郑师长的心情是既坚定,又无奈。他感觉目前执行这样的任务有点力不从心,但又担心军长误认为他是在讲条件,当然,如果军里拨不来粮食,他也一定会组织好部队,完成任务的。电话的另一头,这次没有了停顿,而是马上回答道:“查副军长已经出发去督导后勤工作了,补充粮食,很快就会给你们送过去。告诉同志们,大兵团能否取得聚歼敌人大量成建制部队的关键,就看你们一八零师能否坚决的完成牵制任务了。有情况及时通报加强联系,期待你们更出色的表现。”这番话很明显了,韦军长再一次强调了一八零师这次阻击的必要性。挂断电话,王参谋长对郑师长说:“师长,不知道东线的兄弟部队现在打的如何了?瞎子摸象,我们不好安排啊。”王参谋长说这句话的意思,也是想问一下军长在电话那边有没有说东线的情况。段副师长接过话茬,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敌人在我们这边打的越疯狂,就说明东线之敌已经陷入被动,更能够说明我们阻击的必要性了!”段副师长这样的回答,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指挥员对战场形势最基本的估计。这样的估计是完全没有错的,我们部队在以往对反动派作战的时候,经常使用围点打援的战术,所以取得了反动派军队被包围到派增援部队解围,甚至到最后失败的战果,除了我军指战员英勇顽强的作战以外,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是他们的部队之间的默契配合太差了。而当前的美军则完全不同,我们与美军作战,根本不可能指望这一点。东线部队正在对敌作战,和一八零师耗费一样长的时间,粮食弹药消耗跟一八零师一样,甚至更严重,这些情况师部目前还是全然不知,一切全部依靠的是他们对战场态势的分析。而这样,总会出现误差,毕竟人始终是人,不可能每一次的战场态势分析都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