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正木敬吾和光、飞鸟一马和光

“地下遗迹和太平洋深海都去了,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能有什么感觉.”飞鸟一马靠在正木敬吾熊本公司办公室的椅子上,一边喝着杯中的清酒一边对着卡斯托说道,“除了靠近深海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黑暗气息的存在,什么所谓的超古代记忆,确实是一点也没有。”

“果然像是你们推测的那样,不同起源的光,其实意味着不同的经历和责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属于地球的光。”

“哼!光就是光,没必要赋予光太多的其他定义,超古代文明的光最初也是来源于宇宙的。”正木敬吾随手将潜入太平洋深海所记录到的数据输入电脑,“不过本土的光,理论上应该是存在的。”

“但是实际上还未出现对吧?”飞鸟一马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他看了看正在电脑前面埋头工作的正木敬吾,突然有些感慨的说道,“不过,就算是地球上没有诞生自己的光,人类的武器研发水平也已经足够强大了。”

“说真的,你居然能够自己设计出那种巨大生物兵器,除了修起来费劲一点,而且只能在地球上使用以外,这东西已经足够强大了,更别提地球上还存在一大堆已经被封存起来禁止使用的武器了.”

“你见过宇宙里其他文明的战争?星际大战?”

“大战倒是没有,不过一般的摩擦和与怪兽之间的战斗总是有的,不过给我的感觉也就那样了,威力并没有超过我的认知范围。”

“和原子弹的威力比起来怎么样?”正木敬吾认真又好奇的问道,“我指的是核心区域的破坏力。”

“那你应该直接拿光之巨人形态下我们的必杀技进行比较,核武器这种东西的上限确实很大,但是又不可能真的在地球上使用。”飞鸟一马无语的说道,“传说中宇宙里存在能够将星球毁灭的核武器,但是那种武器只有在进行文明灭绝的时候才会使用。”

“那么一般情况下的战争中武器的威力呢?有光之巨人姿态下的光线强吗?”

飞鸟一马摇了摇头说,“很少,那种由光带给我们的强大的光束射线,在我的认知中已经是绝大多数文明压箱底的武器了,事实上,正常的生命体都无法在这种级别的攻击下存活,所以有些时候,对宇宙飞船来说,防御力反而是更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

“怎么说呢,威力总是能够不断叠加的,但是到了一定的级别之后,反正都是一发就能够摧毁的水平,叠加上去收益反而不高了。”

“所以人类现阶段还不能真的前往宇宙。”卡斯托突然开口道,“在百分百确定能够抵御敌人光线的飞船设计出来之前,星际远航还是太危险了。”

“哼!这么说起来,基利埃洛德人在宇宙里还算的上是豪强了,移动上能够靠异次元能力穿梭,战斗中又能够合成巨大化的战士。”正木敬吾不屑的说道。

“对了,女巫在哪儿?”提起基利埃洛德人,卡斯托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说他的事情你来处理吗?你这两天天天和我们在一起,也没见你处理基利埃洛德人的事情啊?”

“那些和人类达成合作关系的基利埃洛德人,已经在警务局的安排下,开始恢复他们身躯原本主人的生活了。”

“毕竟是在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进行融合的,那些身躯内的人类意志实际上并未彻底消失,所以这部分的基利埃洛德人处理起来并不算困难。”

“至于女巫,我已经联系过大古了,那家伙的话,应该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接近‘正常人’的人,除了超强的学习能力以外,即使变成了迪迦,他还是天天笑嘻嘻的。”

说完,正木敬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明明是一个有如此天赋的人,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很重要,可是他为什么还能够天天那么乐观的和那些人打打闹闹.”

“真好啊”飞鸟一马看着手中的酒杯,“在知道了世界的另外一面之后,还是能够不改变自己的人生态度,以一颗普通人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真好啊.”

“你居然觉得那个家伙现在的情况很好???”正木敬吾生气的看向飞鸟一马,“他没有和你一样选择去宇宙开拓,也没有和那个家伙一样表面上不务正业却联系着我们所有人,他只是每天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这很好你是不是疯了?”

“你这家伙.”飞鸟一马皱起眉头对着正木敬吾说道,“你确实为人类做了很多,但是你应该要有自己生活,你应该把握住自己作为普通人的生活。”

“哼!普通人?!”正木敬吾不屑的咀嚼着这三个字,“只有大古那种人能够做,普通人,我正木敬吾永远不可能普通。”

“虽然看起来你好像是在骂他,但是为什么你的话里好像充满了羡慕?”卡斯托上下看了看正木敬吾,然后说道,“该不会,其实某些人自己心里也知道,像他那样的生活,其实才是有问题的吧?”

“哼!无聊!”眼看着卡斯托要聊到自己的身上,正木敬吾一瞬间就从办公桌的后面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喂!你要去哪里?!”飞鸟一马问道。

“哼!我还有实验要做!”正木敬吾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是很忙的!”

飞鸟一马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酒杯再次倒满,他看向卡斯托,“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你们真的不管管这个家伙吗?他好像.”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好像脑袋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了。”

“这已经是他最放松的时候了。”卡斯托摇了摇头,“要知道和其他人不同,他在成为光之前,就已经准备了十几年。”

“真是不容易啊,这就说明他从少年时期就觉醒了那个超古代记忆,要知道即使是我这样的成年人,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也是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的。”

“人类很厉害,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什么?”飞鸟一马被卡斯托没头没尾的一段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正木敬吾之前不是问你,宇宙里平均水平的武器大概是什么样的威力对吧?你觉得他是在评估入侵者潜在的威胁,但实际上,他是在评估人类。”

“什么意思?”飞鸟一马扭过头看向正木敬吾原本坐过的位置,“他就是想要知道,在宇宙里,什么级别的攻击能够保护自己吗?”

“你作为零式动力系统的试验机驾驶员,应该知道人类的另外一种宇宙引擎,麦克斯动力系统吧?”

飞鸟一马点了点头,“当然,我驾驶等离子百式的时候,我的僚机就是搭载了麦克斯动力系统的白雪号,事实上,我本人也驾驶过白雪号。”

“你是不是觉得,比起麦克斯动力系统,让你见到光的那种零式航发才是最先进的?”卡斯托问道。

“当然。”飞鸟一马没有犹豫,“等离子百式的理论飞行速度的极限是光速,而麦克斯动力系统的极限,最多也不过是光速的一半。”

“但是假如我告诉你,麦克斯动力系统,能够迸发出不弱于你口中所说的,光之巨人姿态下光线的,同等威力的光线呢?”卡斯托有些古怪的说道,“唯一的问题是,知道麦克斯动力系统这种改装方式的,也许只有正木敬吾和崛井,当然还有发明者八尾博士本人。”

“而且崛井是在正木敬吾的引导下知道这件事情的,亚特迪斯号唯一的武器模块设计图,也是正木敬吾亲自设计的。”卡斯托耸了耸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崛井和八尾这两个人这辈子是不可能主动说出这种事情的。”

“你是说,实际上人类已经掌握了在宇宙中和其他文明一战的能力?那为什么正木敬吾不选择将这种武器.”

“因为那家伙是正木敬吾。”

“额”飞鸟一马嘴角抽了抽,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正木敬吾这个人的态度实在是太鲜明了,“所以他是觉得自己作为人类的救世主能够保护人类,人类不需要这样的武器?”

飞鸟一马被正木敬吾的行为弄得有些无语,“这样也太自大和狂妄了吧?”

“也不全是这样。”卡斯托摆了摆手,“作为最早意识到麦克动力系统武器化可能性的人,他认为这种武器不论是在准备阶段,还是发射阶段都存在着巨大的改进空间,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人类还不能使用这种武器。”

飞鸟一马有些无语,要说正木敬吾不负责吧?他显然是想要对人类负责,但是真要说他负责吧?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从来没有告诉过TPC。

“你呢?没有回家一趟?”卡斯托问道,“负责保护你们家的警务局队员的报告上写着,飞鸟信可是说过他看到你了。”

“这是我的家事。”飞鸟一马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呢喃的说道,“我很感谢你们为我家人做的事情,但是这样就够了,不用再更进一步了。”

“是啊。”卡斯托耸了耸肩,“留守儿童的生活,TPC想插手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飞鸟一马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我是被选中的人,我既然在奇迹中活了下来,还获得了那样的力量,那么我就必须一直为了和平战斗下去,我必须要做的更多,我必须要让更多的人能够享受和平的生活.”

卡斯托笑着看向飞鸟一马,“你还记得你刚刚是怎么想正木敬吾的吗?你觉得正木敬吾自大又狂妄,你觉得他关于普通人的观点就像是脑子有问题一样,是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了,那么你现在是怎么样呢”

“你难道不是说出了和他一样的话,做出了和他一样的事情吗?”

飞鸟一马愣了一下,然后反驳道,“我和他不一样。”

“所以你在变成光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如果正木敬吾是被超古代文明毁灭的记忆所困的话,那么你变成光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卡斯托问道。

飞鸟一马出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能够影响人的事情很多,但是能够让人下定决心的事情很少。”

果然,飞鸟一马虽然没有见过所谓的超古代记忆,但是和宇宙奇迹的光融合的他,也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驾驶着等离子百式加速到光速的那天,原本是人类迈向宇宙的新篇章,但是就在我刚刚达到光速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危险出现了。”

“然后,那些斯菲亚球体开始试图吞噬我,我感觉的到,我和我的飞机,差点就要被他们同化。”

“你的经历好像比正木敬吾的危险多了。”

“都一样,在我要被斯菲亚彻底同化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斯菲亚球体的意图,他们总有一天会对地球发起攻击。”

“你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反抗,然后变成光的?”

“是的,也许是我的反抗召唤了光,也许是其他什么的”飞鸟一马的声音很平静,“我脱离了斯菲亚球体的束缚,和光融为一体了。”

说完,飞鸟一马抬起头看向窗户外的星空,和正木敬吾不同,飞鸟一马变成光的故事很短。

但是和正木敬吾一样,因为这样的经历,飞鸟一马也在潜意识里把斯菲亚球体和自己变成光划上了等号,他把消灭斯菲亚球体,当作了自己变成光的代价。

卡斯托看着飞鸟一马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突然有些感慨的说道,“可是大古也是突然变成光的,他也把保护世界消灭怪兽当作了自己的目标。”

“我们不一样,我见识到了宇宙深处存在的危机,亲身经历。”

“他也是面对着怪兽,然后变成了光,和石像融为一体。”

“他可以选择人类的生活,但是我不行。”

飞鸟一马似乎是彻底喝多了,他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我无法回到人类的生活中去,我不知道该如何在明明知道危机存在的情况下,继续以人类的身份待在地球上过着人类的生活。”

“正木敬吾也不能理解,大古为什么能够继续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只要看到那些欢笑的普通人,就会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是啊,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飞鸟一马的手垂在了地球上,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发出了‘当’的声音。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崛井看着正木敬吾,“麦克斯动力系统的武器模块应该准备就绪了,我们应该尽早开始实验。”

“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现在不是讨论你厉害还是不厉害的时候,这种武器的验证,对人类很重要!”

崛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正木敬吾的实验室里,正在和正木敬吾讨论着,有关麦克斯动力系统的武器模块的事情,他看着正木敬吾大声的喊道,“你知道的,人类在未来必须需要这种强大的武器,特别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又是基利埃洛德人又是怪兽,这种强大的武器能够让人类在未来的战斗中更加安全!”

“哼!还有上升的空间,你懂什么!我正木敬吾是这个武器模块的设计者,我知道他还有上升的空间!!!!”

“空间!!?”崛井被正木敬吾的话气笑了,“就算从此再也没有上升空间了,现在这东西也已经是人类目前能够掌握的,最强大的武器了!”

“比起其他那些禁忌的武器,亚特迪斯号、麦克斯动力系统还有你设计的麦格斯炮,人类第一次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说完,崛井有些无语的看着正木敬吾,“我甚至有些看不明白了,我看不明白你到底是自大,还是谨慎!”

“哼!还能够做的更好,人类的第一艘战舰必须是最好的,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你可以自己去设计。”

正木敬吾走到崛井的面前,他比崛井高一些,所以居高临下的看着崛井,“如果你和八尾,你们选择自己设计武器模块,我也不会拦你们。”

“你知道我不会去做的!你设计的武器是最好的。”崛井带着苦笑看着正木敬吾,“八尾博士也不会去做,我们不会设计武器。”

“那就等着!相信我!相信正木敬吾!”

崛井摇了摇头,对于正木敬吾这种强硬的态度,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实验室再次只剩下正木敬吾一个人,他回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亚特迪斯号上麦克斯炮的图纸。

图纸早就已经设计好了,这是正木敬吾做出各种考量之后做出的,人类科技目前所能够达到极限的武器。

这是正木敬吾在看到麦克斯动力系统的那一刻,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图纸。

就连卡斯托都觉得,正木敬吾是想要设计更好的武器,但是只有正木敬吾自己知道,并不是这样,对于人类的科技水平,正木敬吾比谁都清楚,他知道麦克斯炮在短期内,就是人类最好的武器了。

但是,他并不是唯一能够设计出这个武器的人,不论是胜利队的武器专家和科学专家崛井,还是麦克斯动力系统的设计者八尾,不论是胜利飞燕系统的设计者泊村,还是科学局的其他科学家,

正木敬吾清晰的知道,这些人都能够想清楚,到底要如何将麦克斯动力系统的能量武器化,可是他们都没有亲自去做,一个都没有,就连崛井,也是选择将做过责任放在了他正木敬吾的肩膀上。

人类必须要前往宇宙,亚特迪斯号也必将会成为人类前往宇宙的重要武器,这是正木敬吾做出的决定,只是觉得他,将武器设计出来的人,作出安装决定的人,不应该是他。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自知他已经无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了,所以他不能亲自作出这样的决定。

亚特迪斯号的出现,影响的将会是全人类的未来,这是由无数普通人所组成的整个人类社会的未来。

自己可以做出千万种的准备,但是真正影响普通人的那一步,必须要人类自己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