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道长,来点作用啊,道长!

???

!!!

端坐在桌前,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

祁汪发现,确实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每次津门的异常事情发生,只要认真排查的话,总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这么看的话,确实是他们自己失职,没能及时发现。

但事实上。

津门的事,几次都发生在人员密集的城区,即便只计算中心点一公里内的人,也会牵扯到几千甚至上万人的排查。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更关键的是,在这之前,不管是他们也好亦或是民间也罢,对灵气复苏的认知,更偏向于是地球的地质活动,只是比较少见罢了。

虽说后续,九州之外的勘测人员陆续发来消息。

称,并未在其他大洲发现有灵气复苏的迹象。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人们更多的也只是将怀疑的范围缩小,认为是九州这块地域的特殊性!

换言之,仍旧以为是地质活动。

直到五猖神的出现,才将目光从纯粹的地质活动上转移了出来。

但那个时候,更多的精力都集中在五猖神的身上,以及紧急挖掘新出现在九州各地的遗迹。

在抢时间!

毕竟,时至今日,虽然仍然没有得到正式的承认,但九州灵气复苏的事情已经在外传播开来,彻底瞒不住了。

仰仗于九州的力量。

番邦蛮夷们虽然不敢像带清还在的那会儿,明目张胆的闯进来抢,但溜进来偷一些,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更何况在风云际会的当下。

那些绝迹了的土夫子们,也再次扛着工具出现在私下。

精力几乎都集中在这方面了。

对灵气复苏的原因,重视程度自然不如原来。

如果不是这次的生物异常迁徙,所引发的巨大关注的话,按正常进程,排查原因怎么也得等到半年到一年之后了。

当然,前提是,在这段期间,九州的土地没有再次扩张,没有更多的遗迹从地下冒出来。

否则的话,这个时间将会无期限的延长。

直到人手充裕,亦或是原本的专家们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所以,站在工作人员的程度上来看,这番话有点儿风凉的意思。

当然,祁汪也没想过,张珂能够自发的来说明情况。

那太异想天开了!

更何况,自己人知道自家事。

确实有些砖家叫兽,为了名声利益,为了自己不择手段。

切片这种事情不大能够发生,但一些打着研究的幌子去做恶毒的尝试,他们未必做不到。与其等矛盾积攒,等双方翻脸,还不如现在这种情况......

虽然眼下的情况,算是起了个好头,接下去要怎么说,祁汪心中也有腹稿。

但总归也是需要专业人士给点建议,并在旁边找补的。

毕竟,他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年轻人,同样还是一位神灵。

心中想着,祁汪给了道长一个眼神。

然而,对方却好似没有察觉一样,保持着举起杯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见状,祁汪的心中,一声。

让你镇场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来镇场子的啊!

不会觉得,出事了扔张符箓,没出事就跟你无关,能在旁边坐着看戏。

你是顾问,顾问啊!

一边给道长使眼色,一边祁汪继续开口,让气氛不至于因为沉默而变得冷淡:

突然想起来,但凡神灵,都有着类似他心通一样的能力。

即,不管多远,只要念诵神名亦或者真名,都能被对方感知到。

不知道真假,但就按真的来算!

祁汪可不想让对方误会,他们想要包庇那个愚蠢的女人。

张珂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道:

一番好意,张珂倒也不会说些不识趣儿的,基本的人际交往他也是懂的。

至于信息封存,他倒是不在意。

现在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也就那么几样东西,众所周知的种蘑菇自是其中一种。

但真想要靠蘑菇杀死他,那就想多了。

这玩意,更多的是对地表的伤害,以及射线的长久损害。

对普通生灵而言,自然是致命的威胁,但作为拥有地盘的地祇,只要他布置在全九州的山水地脉还有一息尚存,张珂就永远不会死亡。

亦或者,借助副本试炼,也能避开风头。

再不济他还能腾云驾雾,飞到天之涯,海之角...

而且,这还是张珂抛开了自己的实力暂且不谈,只算躲闪跟逃跑的情况下。

真要按实力来算的话,他都不需要露面,就能将那些番邦蛮夷玩到死,毕竟,地球可不像副本里,存在土著神灵。

至于九州,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拆自己家玩吧?

张珂的心绪变化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对坐在对面的祁汪跟道长来说,却像是从盛夏猛然过渡到了寒冬。

一瞬间,全身的汗毛炸起!

心跳如擂鼓一般,感觉下一刻心脏就会从胸腔中蹦出来。

明明坐在对面的张珂没有发生一点儿变化,但所在的这个院子,乃至脚下的大地,都变的像是活物一样,蠢蠢欲动,毫不掩饰的向外界散发着恶意。

不止如此,连晴朗的天空,也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晴转多云。

一念动,天地色变。

确定这是永定河神?

怎么感觉不太像啊?

永定河,即便追古溯源,最多也不过是海河的一条支流罢了。

对津门而言,是赖以生存的河流。

但在整个九州神系,还算不上什么知名人士,只能算是!

而且,最让祁汪无法理解的是,你是河神,是龙族啊!

引发天变还能理解,毕竟身为龙族,吞云吐雾是几乎本能一般的存在。而且一些传说故事中,不乏有龙女流泪,引的天降大雨的情况。

区区龙女都能让天象巨变,一位龙王,这晴转多云已经很给面子了。

但大地来凑什么热闹啊?

难不成,你这河神还是个概念性的:银河也是河,是吧?

无法理解。

不过,不重要。

反正对祁汪来说,别说是河神了,就算是那种比猴子一棍子敲出好多个的土地神,也是惹不起的。

没办法,谁让九州的水太深了......

好在,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短短两三秒的功夫,一切就平息下来,天上厚重的云层虽然还没有散去,但压在心间的那一股危机感,此时却悄然散去。

见状,祁汪心中松了口气。

不管如何波动,总算没发生预料之外

的情况。

而且,虚惊一场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摸清了对方的部分性格,以后他们接触起来也能更轻松一些。

只是让祁汪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松懈了一口气。

一直坐在他身旁,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的道长猛然站起身来,抱拳作揖,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抱拳作揖,再跪下......

连续三次,直接看傻了祁汪。

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连三礼九叩的大礼都用上了,一位河神,虽然实力上肯定远超过道长,甚至留在中心的,佛道两家的高人都一起调来,祁汪都不觉得他们能赢。

毕竟,永定河泛滥时的场景,他曾见到过。

那种煌煌天威之下,才修行没多久的道士跟和尚基本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但实力强归实力强。

但身份上,却差了不只一星半点,还不值得用这种三礼九叩的大礼吧?

......

这确实是一个巧合。

本来张珂就不是什么福德正神,他之所以能有现在的神位,权柄,全都是自己在游戏的带领下,从副本里真刀真枪的干来的,一路成长几乎都伴随着血与火,与战争。

再加上血脉的问题,本就有点凶恶。

他又没专门学过收敛气息的法门,以往全凭心平气和来调节,但这次真身进入试炼副本,被淬炼了一番之后,战力爆增的同时,血脉波荡跟连续的死亡,也让他骨子里凶恶的一面也有些难以遮掩。

先前一个无意识的行为,就搅的方圆百里内的蛇虫鼠蚁都不得安宁。

现在了一觉,好转了许多,但也仍有点余毒未清的意思。

对张珂来说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在普通人看来跟天崩地裂也没什么区别了。

张珂在开口劝解了两句,见这道士铁了心要磕这个头,他无奈一笑,也就听之任之了。

等大礼参拜完毕,道长仍未能起身,他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壮着胆子向张珂问道。

一旁的祁汪瞪大了眼,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他都没有察觉。

明白了!

都明白了,感情从进门以来不是劝喝茶,就一言不发,原来你这老东西不是在摆烂,而是在想着该怎么抱大腿。

他刚才还奇怪呢。

计志尚好歹也是茅山正统传承,虽然如今的茅山并没有他的一席之地,被赶出了家门,但人家身份至少是真的。

位格上,计志尚虽然比不上一位神灵,但也不至于那么卑微,仅仅只是一点下马威就连忙使出了三礼九叩的大礼。

要知道,三礼九叩,可是只有在初一十五拜祖师,以及一些重大活动时才会用到的。

是道士最高的礼仪。

没想到啊,没想到,计志尚你这个老牛鼻子,早就发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却一言不发。

好啊,计志尚,你可真是个狠人儿啊!

祁汪看着大礼参拜,跪在地上的计志尚,翻了个白眼儿,但转念一想心中又暗自笑出了声。

知晓计志尚的经历,祁汪很清楚前者这么做的目的。

作为正统传承的茅山弟子。

却被一群散修们挤出了代代相传的祖地。

在被征召之前,计志尚可还在茅山附近流浪着呢,居无定所。

过去是没办法,对方人多势众,又有各种条纹法规伴身,即便是他据理力争,道理也不站在他这边。

但现在不同了,灵气复苏给了计志尚另一种夺回祖地的可能。当然,那些野茅们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况且,所谓野茅,不过是传承不清晰,并非正统传承,但道士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缺失的传承,也能靠遗迹中挖掘的法门来弥补。

从这方面来比,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计志尚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

不过,要是再加上眼前这位可就不一样了。

永定河神的神位虽然不起眼,但威武圣佑灵王可不是什么泯然众神的小人物。

按最新发掘的遗迹里的资料来看,这位的身份在地祇之中仅次于五岳大帝。

当然,九州并不像番邦蛮夷的神灵,一个神只能担任一种神位。在九州,神灵们有兼职再正常不过了。

就好比东岳帝君,就有泰山府君,仁圣天齐王、天齐仁圣大帝、天齐大生仁圣大帝、泰山神等神号。

司掌生死、寿夭、贵贱、掌籍幽冥、权涉拔罪解冤、通天达地保国佑民......

圣佑灵王,这个仅次于,只是在山水神灵的权柄上仅次于,若是将司掌的权柄全算上的话,那差距就被拉的很大了。

可即便这样。

威武圣佑灵王位格之高也是毋庸置疑的。

倘若有这位支撑,计志尚想重回茅山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不过,回到茅山,跟重新执掌茅山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计志尚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光从神上找靠山可不够,要知道茅山的土地如今早就被那群野茅山们瓜分干净了,人家可拿着有效益的合同,他想要夺回自己的祖地,就绝对绕不开祁汪。

任你女干猾似诡,最后不也得给他这个局座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