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卡塞尔第一人
“嗝，早知道我就直接掏车票认亲了。”
芬格尔猛吸了一口可乐，舒服地打了个嗝。
“早知道你是卡塞尔学院的，我就不会搭理你。”
路明非嫌弃地说道。
星际战士应当是人类的表率，不只是在战场上，在仪容仪表上也同样要注意。
即使不像那些贵族一样珠光宝气，也应该注意干净整洁。
像芬格尔这种邋里邋遢的样子，放在战团里一定会被他好好疼爱一番。
包括并不限于推迟他的授甲仪式、不允许他上战场、跳帮的时候不带他等等。
“唉呀，我这不是钱包被偷了，没钱住酒店嘛。”
芬格尔辩解道。
“混血种也会被人偷钱包？”
楚子航奇怪地问道。
在他眼里，混血种应该是比普通人强的。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而且我那天至少喝了五打黑啤。”
芬格尔努力维护着混血种的尊严。
一打是十二罐，五打就是六十罐。
“你是牛吗？”
楚子航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们老德国人就是爱喝啤酒，五打也就是涮了个嘴。”
芬格尔嘟嘟囔囔地说道。
也不知道他中文跟谁学的，满嘴顺口溜。
“车什么时候来？”
路明非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看看啊。”
芬格尔看了眼挂钟。
“估计还得等八个小时。”
他说道。
现在是下午六点，那不得等到半夜两点？
“没办法啊，就这一趟车。不然你就得坐直升飞机去了。”
芬格尔耸耸肩。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开始思考这个建议。
“哇，你不会真打算坐直升飞机吧。”
芬格尔一脸看土豪的表情。
“算了。”
他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奖学金说多也不多，还是要精打细算。
当年赤红之星战团也曾经历过一段艰难的时光，全团只剩下一艘打击巡洋舰，终结者动力甲只有两套，全团每三名星际战士才能分到一套完整的动力甲。
还是他带着全团打击海盗、抢劫混沌、完成机械神教的悬赏，花了上百年才终于恢复元气。
虽然日后赤红之星战团已经成了除初创团外最富的战团之一，但路明非还是保持了节省的风格。
“好吧，还以为能沾你的光。”
芬格尔耸了耸肩。
路明非打量着他，就像打量着一個不成器的新兵。
这个一看就很不行的年轻人激起了他的兴趣，他打算入学后好好调教一下芬格尔，以此证明他这副样子都是异形血脉的问题。
就在路明非准备开口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皱着眉头看向前方，那个路鸣泽果然再次出现，周围的一切随着他的降临而停滞。
“恭喜你完成了一个梦想，哥哥。”
小男孩一边说一边鼓掌。
这个恶魔，似乎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又想干什么？”
路明非问道。
帝皇的伟力并没有被触发，说明他不是混沌之类的东西。
“我只是单纯来恭喜你罢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过上你那所谓的退休生活，卡塞尔学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路鸣泽突着下嘴唇摇头道。
“你了解多少？”
他不介意从路鸣泽这儿套些情报，真假与否可以事后验证。
“很多，卡塞尔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卡塞尔去不了的地方我能去。可是，伱要用什么来换呢？哥哥。”
小男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
路明非问道。
“你四分之一的生命。”
路鸣泽淡淡地说道。
“你可以消失了。”
他冷冷地说道。
和恶魔交易自己的生命？最愚蠢的灵能者也不会做这种事。
它们要的是四分之一，收的时候就是四分之五了。
“真是无情啊，你被你那位无情的神灵影响太多了。不过，这个世界的神灵并不是祂，而你也不是全知全能。期待你的求助，哥哥。”
路鸣泽往身后一跳，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路明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
体内的异形血脉就够恶心了，还有个阴魂不散的鬼东西来烦人。
要是还在战团，他一定会让智库馆长给他来一套全套的除魔仪式。
或者请个生物贤者给他的脑子来一次全面的检查。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
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
那是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两名警卫接着酣睡，看起来只有他们三个人察觉到这个列车员的到来，远处亮着灯的汉堡店里也没有人伸头看一眼。
深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员出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车站里，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完全没有人注意他。
就像一个鬼魂一样。
“是他的言灵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正常不过的活人，还是后街男孩的粉哦。”
看着他们奇怪的眼神，芬格尔解释道。
又是言灵，这种超自然的能力似乎在混血种中普遍存在。
如果足够稳定，又能移植给普通人的话，倒是可以打造出一支灵能者大军。
不过...
路明非回忆了一下所有见过的混血种，大部分都一言难尽。
算了，还是不给军务部增加工作量了。
“在这儿在这儿。今天怎么来得怎么快？”
芬格尔大呼小叫地往前，路明非和楚子航也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离近了才发现，这个一副古典样子的列车员正在嚼着口香糖吹泡泡，
这更加坚定了路明非对混血种的看法。
“芬格尔，你怎么还没退学？”
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刷了一下，绿灯响起，发出“嘟”的一声，
“我还想问你怎么还在当列车员？”
芬格尔反唇相讥。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就算不用直升飞机，弄辆旅游巴士不行吗？”
楚子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还不是校董会的癖好，自从哈利波特热播以后，他们就更加确信这趟不存在的车次正是学院逼格的体现。”
列车员摊摊手。
“我是无所谓，反正活少钱又多。”
“可恶，得想个办法聘上这份工作。”
芬格尔忿忿不平地说道。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毕业吧。听说今天你的评级又要降了。”
列车员嘲讽道。
“不是吧，都降到D级了还怎么降？这都是已经下限了。”
芬格尔苦着脸说道。
“听说校董会打算专门为你设置一个E级，恭喜你，成卡塞尔学院第一人了。”
列车员一本正经地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