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章 真的假不了

对上清平子似笑非笑的目光,王延赶紧放下帘子,不住后退,额头上冒出了一些细汗,他们被这家伙算计了。

录音笔里是他们的声音,绝对没有问题,对话的内容也大同小异,基本上是他与赵常李对话的中心内容,只不过做了一些扩展,比如将黎民拉扯进来,还冠上了“蠢猪”、“傻帽”、“狗”等侮辱性词汇,添油加醋,甚至将作恶多端的陈家等一并卷入,摆明就是为了挑起那些吃瓜黎民对他们的怒火,破坏说明会,败坏平等王教在天泰的声誉,引导出黎民的仇恨,遏制他们在天泰传唱。

清平子为什么要背对台下黎民,怕忍不住笑而露馅,甚至被扔臭鸡蛋。

你还别说,“社稷图”真是好东西,99%的相似度(实际就是100%,从科学的严谨出发,冠以99%而已),忽悠得你一愣一愣的,现在还没有可以识别“产品”真伪的仪器,完全无法反驳。

“王延,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无耻小人!”左师丘抬脚脱下鞋子,扔向帘子,差点砸到后边一个贴着耳朵细听的人。

徐炳烛看了看脸色不好的王延,心里也极其不舒服,敢情老子在你们平等王教眼里,就是利用后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还步左师丘后尘,我步你老麻!

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似乎已经往高台上冲来,徐炳烛见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似乎想丢下左师丘逃走,当先转身离开。

人还没有冲出去,好像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徐炳烛蹬蹬后退,翻倒在地,骂骂咧咧起身,见走进来的是京机阁将校,赶紧闭嘴,老老实实站到一旁不敢吭声。

将校排开,孙服含笑走进简易后台,对王延道:“王先生,京机阁怀疑你们在天泰煽动黎民闹事,进行谍间活动,意图加害无辜者,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边孙服引众,高台清平子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利弊权衡,没有人敢动手,全部束手就擒,被京机阁带走。

王延等人被带走后,左师丘走进来,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道:“平等王教就这一群异想天开、脱离实际、走火入魔的傻帽,竟也能发展到这般规模,甚至让一国之主铁帽子王忌惮,真是奇了怪哉。”

“左先生。”清平子含笑看着他,“平等王教也没有这么不堪,王延想利用你,他何尝不是别人利用的对象。邺郡说明会不过一个吸引京机阁和工捕的幌子,平等王教这次真正的目标乃是交州。”

二人说了几句话,雷立枫的亲信走了进来,招呼二人后,将左师丘带走,将“驱逐”他离开天泰,回到天齐王朝。

玉虚公司利用左师丘开始的炒作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真正做到人尽其用。

交州百越郡,平等王教策划的擒捉闻颂宪、闻知睿父女的计划被京机阁、工捕联手击破,梅士镜等狼狈而退。两个闻知睿同时暴露在京机阁面前,连同闻颂宪被带回洛郡,也让杨一环震惊不已。

洛郡京机阁,闻颂宪一边踱步,一边仔细观察两个女儿,气质、神态等看不出明显区别,摇头叹息一声,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很失败,竟然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京机阁已经确定,两个女儿的基因完全相同,并排除了克隆,确定是同卵双胞胎。

敲了敲门,冀中堂拿着文件走了进来,问道:“闻先生,有结果了吗?”随后坐到两个闻知睿对面,审视着她们。两人的心几乎同时一紧,都将头埋的更低。

看着两个女儿的反应,闻颂宪到冀中堂身边坐下,摇头道:“我区分不出来。”

“有人能区分出来。”冀中堂将手里的文件给了他一份,随后翻开,目不转睛看着二女,“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平等王教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目的不外乎是为了333所的星际、传送门等研究成果和技术,只要取消你养大的女儿进入333所及查看资料的资格,平等王教的棋子就可能被抛弃,剩下的自然就是你养大的女儿。”

如果不是冀中堂的手偷偷按住闻颂宪,他一定会跳起来。不过,冀中堂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二女的神经、情绪等波动差不多一致。

比对了那么多遗传学差异,加上宫疏雨等学生的佐证,京机阁清楚哪一个才是在东序念书的闻知睿。只是,如果闻颂宪区分不出哪一个才是他们养大的女儿,京机阁也不敢下结论,在东序念书的闻知睿就是他们养大的人,而不是平等王教的人。如果真的区分不出来,正如冀中堂所言,绝不会让任何一个闻知睿进入333所。

“二位姑娘准备好了吗?若是准备好了,我要开始问话。这个过程中,请二位不要说话,将自己的回答写在面前的接收仪上。”冀中堂的笔对着第一个问题。

二女都没有去看对方,因为中间隔着挡板,主要是为了避免假的闻知睿去观察真的闻知睿的反应,从而模仿。

可惜,冀中堂刚才的试探没有起到作用,假的闻知睿似乎做足了功课,知道真的闻知睿会有怎样的反应,没有在检测仪上体现出明显的差别,无法判断。

“闻姑娘小时候伤了一个地方,现在仍有一条小小的划痕,请问在什么地方?是几岁、哪月所伤?”

右边女子没有任何犹疑,刷刷写了出来:左腰侧、八岁、六月。

左边女子想了片刻,慢慢写上:左腰侧,大约七八岁,应该是夏天。

看了一眼实时传送过来的答案,闻颂宪的目光落在了右边闻知睿身上。

冀中堂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哪一天?”

右边女子马上在接收仪上写下六月初八。左边女子面色微变,无法下笔,最后不得不写到:记不清了。

冀中堂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右边的闻知睿,继续问道:“小时候偷吃王朝送给祖父延年益寿的灵药,被母亲教训了一顿,是几岁的时候?几月几日?”

右边女子写下:十一岁、三月二十一。左边女子咬着笔,过了约一分钟才写下:十一岁,日期记不清了。

“闻先生最后一次打女儿板子,是几岁的时候?”

右边女子:十四岁。左边女子:好像是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