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赛里斯和恩索斯
“这场战役注定漫长，我已经放缓了战争的节奏，只要战争不结束，我对北境的侵蚀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赛里斯平静的道：“北境的雪狼，自有狼性，在漫长的战争与严寒之中，生存在荣耀之上，而且他们还在期许战争结束之后，一切回归于原本的秩序。”
钢铁堡垒法令，其实就是一个将北境贵族和人口集中起来的政策，而这些北境贵族虽然暂时失去了领土，但在所在的钢铁城市中，也会依靠爵位和地位被分配临时的官职。
赛里斯甚至许诺，在战争结束后，甚至可以将这些可以移动的钢铁城市，按照贡献完全分配给他们，所以在他们看来，自身的利益并没有太多的折损，失去领土也只是暂时的。
但他们并不知道，当初的北境长城被摧毁后，赛里斯完全有能力及时打退蛮人，然后重新将长城建立。
但他故意放纵了蛮人，然后利用整个北境做为囚笼，施行大纵深战略，一点一点的将蛮人的兵力磨损。
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整个北境都被战火波及，却又在他的控制之下，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这也促使了钢铁堡垒法令的真正施行，甚至如今许多的北境贵族都将赛里斯认作是救世主。
这很讽刺，也很可笑。
这是赛里斯统治北境最关键的一道法令，他可没有将到手的权利再还回去的打算。
“统一北境，以蛮人为盾，这个计划是我早就想好的，不过如今这种程度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些。”
赛里斯轻叹道：“英灵殿已经彻底铸就，七圣灵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我这里的布置已经算是基本完成，而你那里如今又如何？”
“你占据北境，而打算鲸吞阿克兰王国，盘卧大陆中部，而睥睨诸国，这倒是很好的，至于蛮人，我想凭借你的布置应该也有办法彻底解决吧？”恩索斯露出了微笑，看着凛冬王座上高坐的赛里斯，道：“你还能在坚持多久呢？吾之光？”
“脱不了太久了，我曾经将自己献祭给无面人，又承受了深渊的眷顾，虽然我兼具了两者之力，并且能将之平衡，但我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自身再被碾碎……”
“祂们都想同化我，都想撕碎我，我哪怕用尽所有的手段，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留下自己的意志罢了。”
赛里斯平静的说道。
恩索斯淡淡道：“不可惜吗？虽然我们最终都会回归，但是你应该还有许多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吧？”
“剩下的，就交给他好了，他才是真正主导一切，结束这一切的人。”
赛里斯轻叹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自己的坟墓，直到最终之日才会苏醒，到那时希望这个世界能如我等所愿。”
“何时死去？”
“三日之后。”
恩索斯平静的看着赛里斯，在他的灵视之中，高居于凛冬王座之上的赛里斯，是一团璀璨的辉光，但在辉光之下，却是稀碎的残片，根本无法拼合。在深渊和神灵之力的帮助之下，赛里斯一步登天，成为了强大的半神。
但是他的一切又无时无刻不被两者同化，又因为两者的冲突，他自身又在不断的被碾碎。
哪怕他可以平衡两者的力量，也只能延缓这一过程，哪怕他可以凭借特殊的灵魂结构，让自己的人性的意志不断复苏，也不能改变本质被不断的更改。
他每时每刻，都在被两个庞然大物分尸。
而在恩索斯成为深渊领主的那一刻，属于赛里斯身上的深渊眷顾便被抽离了大半，这更加打破了赛里斯体内力量的平衡。
此时的赛里斯。是最脆弱的时刻，但也是最强的时刻。
如今的他，属于深渊的部分其实已经减少到了百分之一以下，而无面人的神力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七以上，剩下的那些属于赛里斯自己的，还在飞速的被同化磨灭，如今的他其实已经脱离了神眷者这个身份，而是可以当做是无面人的神降体。
当这个过程彻底结束的时候，就是赛里斯真正死亡，回归天国的那一刻。
而赛里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死亡的前一刻，他就会将自身分成七份，将这些神力与无面人的联系彻底的剥离，然后用这些创造出七位半神，以此来彻底结束这场与蛮人的战争。
这七人，都是真理学院中的天才，学习裂变召唤师体系的安纳尔就是其中之一，他们都被赛里斯给予过英灵书页。
而他同样也留下了复活的后手，直到本体降临，便可看形式而解封。
“呵呵，真惨啊……凛冬领的发展，工业的进步，体系的完整，技艺的衍生，经济体系的繁荣，这一切都被你归类为了无面人智慧的权柄，甚至以此为祂衍生文明的权柄，这让祂不断的给予你更多的力量。”
“到最后，你却要将这些力量彻底截留？哦，不对，有这些力量在，伱甚至能够开启天国之门，进行篡夺了……这位被你信仰的主，还真是惨啊，我很怀疑，你会不会拉着祂一起死。”
恩索斯不由轻笑道。
赛里斯平静道：“谁又能知道呢？至于你，如今又进行到了哪一步？”
“快了，我借助那位寂静主的力量，让天国的秩序已经陷入了紊乱，我已经看到让天国被撕裂的可能……呵呵，所有人都以为我的目标其实是泽西斯，但谁又知道，我的大部分力量，都已经集中在了普特顿的沿海。”
恩索斯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与凛冬王座之上冷漠的赛里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堕落的人性，至高的神性，两者于此处共存……
两人对视，忽然同时轻声念诵：
当天国坠落，当神圣的辉光落于尘世
那至高的，那永久的，应化为尘土
流淌着蜜与奶的国，降于污浊的土，神圣自应如言语
凛冬之墓，期许之日
幻梦之中的应真在世中行走
地之下，天之上，我在西，我在东
恶魔的尸骸，滋养神圣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