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抱丹之力

一场骤雨突如其来，文武百官猝不及防，颇为狼狈。

王歌抿了抿唇，微眯眼睛却流露出些许促狭的笑意。

王歌是故意，他就是挑着天要让文武百官淋一场雨。

不过王歌也发现，不是所有人在雨中都显得狼狈。

目光左移，那里是太尉赵瑞。

急促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像是碰到无形的壁障般，非但没有破碎，雨滴居然还保持着球状，像是一颗颗黄豆，顺着皮肤和衣服，最后一粒一粒打落在地砖上。

而在这过程中，太尉赵瑞毛发皮肤衣物居然没有一寸地方被雨点打湿，他好像与雨幕隔离，和其它狼狈的官员形成鲜明的对比！

“滴水不漏，这是武道高深的象征。”

王歌见了暗暗称奇，开启明灵之眸扫了赵瑞一眼。

果然，在这双神瞳之下，王歌看到赵瑞内外一体，混元如一，一股股力劲从从丹田处喷薄而出，在体表构成一张“薄膜”。

雨水就是打在这层由力劲构成的“薄膜”上，没有丁点雨水能触碰到赵瑞的身体。

“我曾听燕飞讲武，说武道修行就是对‘力’的掌握，由表及里，明，暗，化，丹四种层次的力劲，武道宗师掌握的就是丹劲，内外一体，抱丹守元，全身的力都能凝聚在丹田一点，再以丹田为核心将力劲调配的周身各处。

这样的武道宗师，

丹劲分散，便是在周身构成防御护罩，平日里滴水不漏，战场上便仿若身着铁衣宝铠，毫无弱点，刀枪不入，无惧流矢暗箭，可抗衡千军万马。

丹劲集中，武道宗师哪怕是吐口唾沫，甩头发，弹指头...再细微的动作都能爆发出超过六万斤的力量。

今日我可算得见抱丹武者的神奇了。”

王歌心中感叹，并想到了自己的石胎灵猴分身：

“发育分身，增强天赋，我也有机会成为抱丹武者，甚至更强！”

眼前的赵瑞就是王歌未来的要达成目标。

接着他目光移动，文武百官里，也就赵瑞能靠丹劲避免雨水湿身，其它的官员都没有这种能力。

哪怕是易筋境界的丞相章炎，也只能硬着头皮淋雨。

他们的狼狈样，让王歌颇为满意，明灵之眸收回。

然而走在前面的太尉赵瑞却眉头微皱：

“又是那种锐利的目光，来自公子的车驾上，不是我的错觉，之前和刚刚都是公子试探我？”

武道宗师的感知何其敏锐，赵瑞又感觉到王歌的目光：

“那是什么手段？目击之术？公子怎会掌握这种手段？”

赵瑞心中困惑，作为武道宗师，又是为老越王征战四方的将军，赵瑞也是见多识广。

初见面，赵瑞就看出公子王歌武道修为也才练肉境，表面上没有太多值得称奇的地方，再加上从京都传来的风评。

此间乐，不思越....饶是赵瑞见多识广，也没听过这种话。

这要是自家犬子敢说这种话，赵瑞肯定得把他吊起来抽！

赵瑞本以为公子王歌性格骄奢淫逸，都挺苦恼以后作为君臣，该如何与之相处。

可今日得见那接二连三非同寻常的锐利目光后，这就让位老将军感觉不同寻常：

“目击似电，莫非公子有神异？”

赵瑞心中嘀咕，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天色。

今天天气颇为奇特，半边晴半边雨，各个官员都被淋的衣不得体，面色窘迫。

也只有公子的车驾有车盖能遮雨。

赵瑞眼睛斜视，用余光观察，虽有车驾上的王歌有冕旒遮挡，面目看的不太清楚，但赵瑞还是能感觉到公子那从容不迫的气度和雍容华贵的仪态。

这两相比较.....

“适逢其时？嗯，待我再观察观察。”

太尉心理活动丰富，而暴雨中的车队和文武百官也终于走到宫殿里。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百官应该陈列御道左右，让王驾先进殿，百官再入殿。

但现在雨不停，文武百官就像是拔了毛的鸡一样，站在御道左右，非但没有一点威仪，反而显得局促，尴尬异常。

他们心里疯狂腹诽，作为九卿之一的太常卿，就是这个官选的接驾日期。

如果怨念能化作刀子的话，那文武百官已经将太常卿戳的千疮百孔了。

然而太常卿本人也是心里委屈，他哪知道今天会下这样的“怪雨”，而且这一天也不是他原本打算选择的啊！

感受到同僚们暗搓搓的目光，太常卿心中叫苦啊。

最后，终于百官之首的丞相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就他们现在这幅模样上朝，满朝文武都是落汤鸡，那成何体统？

丞相章炎顿足，转身走向公子的车驾。

“丞相有何事啊？”王歌故作疑惑的问道。

章炎拱了拱手，说道：

“公子，今日突发恶风怪雨，百官未有准备，沐雨经风，此等姿态登朝，有失礼数，臣等提议，应择日再行大典。”

虽然穿王服，乘王驾，但王歌还没完成继承仪式，所以还是公子的身份，既可以叫公子，也可以叫世子。

丞相章炎半低着头，虽然湿漉漉的显得狼狈，但语气还是平淡持重，不骄不躁。

而他的话也是文武百官的想法。

这个天气真的不适合继续进行大典了。

然而车驾内，冕旒下，王歌的声音上扬了一个调：

“恶风怪雨？可本公子看到却是，风伯送贺，雨师涤尘，祥瑞将诞啊。”

章炎面色一愣，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距离王歌最近的驭手兼护卫燕飞，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暗道不妙：

“公子又说怪话了，这可是越国百官面前啊。”

果然，燕飞目光一扫，听到此话的文武百官，皆是面面相觑，喉咙里堵着话。

太尉眉头一挑，他耳力极好，自然是听清楚公子说的话。

这场恶风怪雨也能被称为祥瑞？

太尉感觉有点哭笑不得。

王歌说出此话后也是沉默一会，车盖阴影投在他身上，又有冕旒遮挡，百官看不清他的神色。

丞相章炎抿了抿唇，他以为是公子王歌有孩童稚气，拉不下脸来，将坏说成好，要捡回点颜面。

章炎心中暗道：

“毕竟越王公子是能说出‘此间乐，不思越’的奇葩，行事怪诞，口出妄语也不足为奇....”

他眯了眯眼，想起玄帝交给自己任务：离君臣，立皇威

章炎突然发现这是一個在公子王歌面前树立朝廷威严，加强越国百官掌控力的好契机。

深吸一口气，就在章炎要开口的时候，王歌突然抬起手。

百官注意瞬间吸引。

“众卿不信？”王歌语气不解。

紧接着他从座位上起身，眼神示意燕飞停下马车后，他从车驾下来，双脚着地

没有车盖挡雨，又无武道丹劲，按理来说王歌是该被雨淋了。

但是非常神奇的是，在王歌下车的一刻，雨停了！

诸位官员感觉雨水不再，心情一松，又听公子王歌说道：

“众卿有所不知，本公子数日前曾在湘阴县的神石山山脚下小住，彼时有神仙有托梦给本公子....”

神仙？

官员们面色茫然，不明所以。

燕飞则是微微一愣，想起几日前在湘阴县看到那块巨石。

众人心中不解，王歌继续开口道：

“梦中有一金丝猿猴，穿布衣，持竹杖，行人礼。”

“那金丝猴口吐人言，自言是神石山的小神仙，因受湘阴百姓香火供奉，得以化无形为有形，托梦与我.....”

王歌说着，丞相章炎终于回过味来，皱眉头头，正气凛然道：

“公子可是在说神鬼怪诞之事？常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王歌却剑眉一凝，语气淡然道：

“丞相此话过于武断，敬天地，畏鬼神，天地和顺，趋吉避凶，大化流行，风调雨顺....

况且本公子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关乎我们越国民生大事。”

说到最后，王歌语气骤然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