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剑
“本想着外出调查，顺带挖点好处，没想到发现了一个大麻烦。”
王歌心头一紧，随即心中庆幸：
“还好我仗着明灵之眸，隔着远远距离就能发现不对劲，这要是不知不觉一头撞上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神瞳威能又一次显现。
由于埋尸坑里的阴秽之气太过庞大了，如果单纯用能量做对比的话，那团阴秽之气的体量堪比一个武道宗师体内精气，并且还在不断增长。
如此庞大的能量，让王歌根本不打算靠近，他叫停马车后，就使用明灵之眸，隔着数十公里距离观察。
神瞳显灵，一目千里
虽未有“上穷碧落，下至黄泉”那般威能，却也能让此刻的王歌将埋骨坑内的异况瞧个大概：
“这是五个月前的地震残留痕迹，让埋骨地下方所在的地脉发生变动，具体位置大概在地下五百米的位置，那里显露出一条‘阴脉’？那个东西叫阴脉？”
王歌神瞳奇特，又有石胎灵猴“生而知之”的特性。
这天地间的事物，只要看上一眼，便能大略明白其本质。
“这世间的一切皆能以‘气’为称呼，武者吸纳精气壮大肉体，既可以称之为武人血气，也能称之为生灵的阳气。
与之相对，是涉及灵魂精神的‘气’，便对应的称之为‘阴气’。
生灵具有阴阳二象，天地自然也有阴阳二象，这阴脉便是自然产出的纯阴之气的矿脉。”
王歌脑海里闪出了一堆信息，让他明白自己窥视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而在了解信息后，王歌却冒出来更多疑惑了：
“阴脉，为什么会冒出来一条阴脉，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那场地震似乎只是一個引子，将暗中酝酿事物暴露出来的引子.....这天地间果然在暗中发生一些变化。”
他心中愈发的笃定。
且不论天地变化是好是坏，但就王歌眼下看到的。
在埋骨地深处的阴脉在地震后显露出来，并开始逸散出大量的“纯阴之气”。
阴气上涌，正好接触到五万桂国士兵尸骨，阴气滋养这些骸骨，引出这些亡者生前遗恨，遗恨与纯阴之气混杂，便成了极具攻击性的阴秽之气。
阴脉蕴含的能量很庞大，堪比王歌在湘湖底下见到蛟骨，有阴脉作为供养，很难想象，随着时间推移，这股阴秽之气最后会壮大到何种体量。
鬼知道最后这团阴秽之气会变成什么！？
王歌神情不复淡定，一时间阴晴不定了起来。
身边护卫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露出这种表情，各个心弦紧绷。
“可是前方的埋骨地有险害吗？需驱车折返？”易阳说道。
他是易筋境武者，自然是有武胆，但他现在干的护卫的活，眼见情况不太对，他首要想的是越王的安危。
“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是前方有异况，我们不触这险，或者回县里，派兵马斥候前去一探究竟。”燕飞也是这般说道。
以稳为主。
王歌闻言，先是微微颔首，挺认同的说道：“确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然而他话语一转，语气严肃起来：
“但孤观之，此事关重大，不可不察，不可拖怠。”
护卫三人神情微变，面面相觑，燕飞焦急又不解的问道：
“何等大事，殿下可否细说。”
王歌摇了摇头道：
“鬼神之谈，不可明说，恐天道无常，人心惶惶。”
他实在是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还不如神神叨叨的推脱给鬼神。
护卫三人闻言，面色一囧，自家殿下又来“鬼神之说”了。
他们不明所以，未知会带来了不安，还让人感觉焦虑。
“无需顾虑，孤自有分寸。”王歌语气平淡道。
他现在也平复了心绪。
因为他用明灵之眸看到了，那团阴秽之气乍一看很是唬人，但仔细瞧瞧，就会发现其“有形无质”，还处于一种酝酿的状态。
就像王歌那具“石胎灵猴”分身一般，处于发育阶段，对外界影响力还小。
“幸好发现的时间早，那场地震发生在五个月前，也就说这股阴秽之气孕育时长最多不超过五个月，它虽有武道宗师的体量，但没有武道宗师的实质。”
“如果不趁着眼下机会赶紧把这个隐患解决，等日后发育起来，那就真成灾殃了。”
王歌有心解决这个隐患，他还盘算起当前自己能使用到的力量。
一个换血境武者，两个易筋境武者。
“阴秽之气目前能展露力量应该低于武道宗师，我能全身而退。”
这是一个衡量危险的重要指标，王歌打算再靠近一点，观察埋骨地的虚实。
他自信，不管那阴秽之气如何邪性危险，但在感知洞察能力绝对是王歌石胎灵猴分身更胜一筹。
只是在阴气滋养下诞生孤魂野鬼罢了，在本质上哪能比得上天地精灵，神魔之种呢？
能料敌于先，王歌就心中有底，下令道：
“驾驭马车缓缓向前，诸君莫要心忧，见势不妙，大可望风而走。”
他如此说着，护卫勉强放心，慎重驾驶马车。
随着距离埋骨坑越来越近，天色暗淡，连拉车马儿似乎都本能感觉到不舒服，低声嘶鸣。
三位武道高手更是汗毛竖起，右手掌剑，是高度警惕的状态。
而在距离拉近到三公里后，王歌也终于能看清那图阴秽之气中央的酝酿的东西为何物了：
那是一把剑，
歪歪斜斜插在土地上
显露出来半截剑身锈迹斑斑，锋刃有好几处缺口，裂纹遍布，还有很多模糊不清的纹路，像是一面濒临破碎的镜子。
剑格损坏，铭刻在上面剑纹断断续续，没有全貌。
剑柄沾满褐色的土渍，稀松的红黑色剑缨下垂，残破腐朽。
然而在王歌的明灵之眸看来，这把残破的剑，就是阴秽之气汇聚的中心。
“地底深处的阴脉释放的阴气，经由五万尸骨残念混合，升腾到地表，集中在这一把剑里，呵....这一把剑的规格还不一般啊。”
仗着一目千里的能力，王歌隔着五千米距离，能将残破之剑的毫发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
剑，乃百兵之首，除了战斗外，还能作为礼器，具有身份象征意义，不同社会阶级的人，配的剑的规格和材质纹饰都不一样。
王歌作为王公子弟，对着上层阶级的礼法，自然是悉数于心。
“仅仅只是从铸剑材质来看，那把残剑材料里包含有‘玄青铜母’，这种金属与玉钢同为秘矿，甚至比玉钢还要高级，
玉钢铸剑，那便是将军之剑的规格，或者武道一流高手的配剑。
若是玄青铜母的话，这怕是君王之剑，宗师之器
到底是什么样级别的战斗，能让这样剑破损至此呢....”
王歌心念电转，他不知道这样一把剑为什么会出现，背后或许存在曲折离奇的故事，但就王歌现在看到，这把剑吸纳大量的阴秽之气。
不仅如此，王歌神瞳探视，神鬼显形，便看到有数以万计的浊念残识，如鬼影重重般汇聚于这把剑。
那一个个鬼影，或是满身血污，衣甲残破，或是断首，或是四肢不全，或是满身金疮....
“这是.....桂国五万死士的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