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后

一张类似于通缉令的宣纸摆在庞奇的面前。

上面先是一个用毛笔简单、粗略描绘出来的人像,下面则是一段文字,写有关于杜杯停的相关介绍。

“杜杯停,男,年龄19,善用掌法招式。

三个月前,曾前往混元掌馆修习混元掌,目前仍是混元掌馆的外部人员。

他在混元掌馆练武的次数并不多。

除了第一个月。

其余时间,他似乎都在家中练武。

并且,其实力不弱,曾以一人之力......”

等庞奇看完杜杯停的相关资料后,瘦高男子又分别递来了燕妙彤和于鹏的相关档案。

“燕妙彤和于鹏都是咱们水月帮的老帮众了,都会一些常用的打架、拳脚技巧。

特别是于鹏,所练的武功是一门腿功《浮山八式腿法》,已经练武足有一年的时间,是个练武的一把好手。”

“练武足有一年多时间的于鹏,竟然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庞奇的眉头微微挑起,对此有些讶然。

毕竟杜杯停练武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按照学武的说法,如果杜杯停没有任何学过武功的基础的话,前面第一个月应该是在打熬力气,根本就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练武。

他如今,应该是刚入门不久才对。

但现在,竟然将于鹏给宰了?

“这小子的武学天赋难不成很高?”这让庞奇变得更加疑惑起来,“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东石町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是什么来头?”庞奇看向旁边的瘦高男子,“有没有关于他的更详细信息?”

“暂时只有这些了。”

瘦高男子摇摇头,继续道,“不过,可以知道这个杜杯停以前就跟大多数普通帮众一样,经常熬夜吃酒,只会些打架斗殴的技巧,根本不会武功。

如今的武功实力,也是在近段时间才展露出来......”

“这小子,有点意思。”庞奇微微捻着下巴的短须,又继续问道,“现在就差这小子还没处理?”

“是的,除他之外。负责聚德酒楼那一块地盘的其他角蛇帮帮众都已经被解决。”

瘦高男子语气稍顿,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要我继续派人去干掉这小子?”

“不用。虽说此人会些武功,但学武才三个来月的时间,即便学武天赋再高,实力也有限。

在我眼里,他这点实力还不够看。”

“此人暂时不需要理会。

趁着负责聚德酒楼那块地盘的角蛇帮帮众已死。

明日一早,先去东石町那边,将那一块地盘拿下来再说。

我就不信,吕天成此次还敢带人阻拦我!”

“是!”

......

明日一早。

庞奇带着一帮手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东石町的聚德酒楼,分散开成好几拨人马,站场划地。

直接将角蛇帮以往的地盘割据。

按照往日的情况,一旦有水月帮的人出现在东石町这边,便立即会有角蛇帮的人马前来对峙。

但这一次,却迟迟不见角蛇帮帮众的踪影。

仿佛,负责这块地盘的角蛇帮帮众凭空消失了一般。

在过去将近大半天的时间,负责聚德酒楼的邻边区域、地盘的角蛇帮帮众,才收到消息。

但碍于人手数量,以及前些天吕天成的叮嘱、安排。

让他们第一时间并没选择前往,而是将这个消息告知吕天成。

平房内,在得知水月帮的庞奇已经将聚德酒楼那一片区域、地盘占据后,吕天成的神情难看到极点。

果然,就跟杜杯停所说一样。

除他以外,负责聚德酒楼那一块地盘的角蛇帮帮众全死了,被水月帮的人所袭杀。

庞奇近几日消失,大概是在暗中打点。

找到专门负责聚德酒楼那一片区域的角蛇帮帮众,然后私底下找机会偷偷杀掉,并没留下任何动手的痕迹。

这样一来,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人是他们杀的。

即便是角蛇帮,也无法对其发难。

“这该死的庞奇,摆明是趁着我的实力不如他,才敢如此的放肆、嚣张。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抢夺地盘。

不然。

如若我完成了一次蕴血,他岂敢这般撒野?!”

吕天成的面色发沉,狠狠一拳打在木门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拳印,凶厉的眼神涌动不停。

“练武!继续练武!

只要再费上些时间,我就能完成一次蕴血,真正踏入成为顶尖领头的门槛。

庞奇刚夺下聚德酒楼那一块地盘,应该会消停一会儿。

趁着庞奇这段松懈的时间,我要尽快将实力提上来,完成一次蕴血!

到时候,势必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吕天成认真深思熟虑一番后,决定以做假账的方法,用于弥补聚德酒楼那一块地盘的丢失。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抛至脑后,随后快步走进院中,开始练武。

此间正值秋季,随着时间的流逝。

六、七天的时间过去了。

尸臭的逸散,让各地的平民百姓发现有角蛇帮弟子死在家中。

数量还不少,足足有九位。

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脖颈间被划开一条粗阔的利器伤口,失血过多而亡。

并且,脸上的表情如一,似乎都是在睡梦中被人所袭杀。

此事当即惊动了外城的官府衙役。

当下设立悬赏令,贴在外城公告栏,势必彻查到底,将凶手绳之以法。

但大家都是明眼人,知道官府这番作为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毕竟死去的人都是专门负责聚德酒楼那一块地盘的角蛇帮帮众。

而如今,由水月帮的人替代上位。

凶手是谁,一眼了然。

这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帮派之间的纷争......朝廷官府,一直都是持以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的态度。

不理会,不插足。

院子里。

杜杯停赤着上半身,拿着毛巾不停擦拭身上的汗液,胸膛上下起伏。

他才刚刚练完武。

在他的面前,架着一口大铁锅,木柴烧得火旺,锅里头的肉块蘸着汁水烧得翻滚起泡,翻出袅袅香气。

“可以吃了。”

见时候差不多,杜杯停取来木锅铲,将大条肉块都给铲到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