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熬沃酒曲
杜杯停摇摇头,将思绪抛至脑后。
随后,取来自己的钱袋,把金块都收好。
再取来一个麻袋,将彭业的尸体装上。
打算等到夜深人静,再去找个地方抛尸。
明日一大早。
杜杯停早早就起床练武。
昨夜他特意绕了好几个町,去了一个地理位置较为偏僻的町,将彭业的尸身处理掉。
期间一共花了他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并没耽搁过多的睡眠时间。
练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换上一身新的衣服。
去街边摊铺,买来十来笼肉包,吃个半饱后,然后离开,直奔混元掌馆走去。
在他坐上领头这个职位后,便不再需要到东石町的任何地盘、产业看场。
除非有突发事件需要他前去处理。
不然,平日里他就是一个白拿帮派月钱的闲人,只需要安心修炼武功即可。
没过多久。
在一家装饰颇为奢华的酒楼里。
貂皮地毯,红木桌椅。
烧鸭,烤鸡,酱骨头,白灼菜心......圆红木桌上各式佳肴,色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动。
陈宽穿着一身灰白色的短打,脚下踩着一双草鞋,与附近的环境多少有些不符。
但他并未管会。
双眸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各色菜肴,目光直打亮,忍不住的吞咽好几口唾沫。
“陈宽师兄。”
杜杯停推了推陈宽面前装满大白米的碗,面带浅笑,“动筷吧,不必跟我客气。
想吃什么便大口吃就是。”
“好,杜师弟,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陈宽略显憨厚的笑了笑。
他兴奋的搓了搓双手,手掌在衣服上抹了抹,拿着筷子从瓷盘里夹起一块硕大的烤鸭肉,直往嘴里塞去。
皮焦肉嫩,香油直滴。
再刨一勺大白米饭,混合在一起,陈宽吃得满脸享受,咀嚼多口都未曾咽下,仿佛舍不得一样。
“香,实在是太香了。”陈宽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句,随后又夹起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头肉往嘴里塞去,大快朵颐。
“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这么多的肉食。”陈宽扒饭吃肉的同时,还不忘瞥杜杯停一眼。
“杜师弟,这应该要花上不少的钱吧?”
“还好,并没花多少钱。”
杜杯停微微一笑,酌上一杯小酒,“陈宽师兄喜欢吃就好。”
陈宽埋头狂吃,闷声回应:“话说回来,杜师弟你好像很久没来掌馆练武了。
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你人影,你干啥去了?”
“没干什么,一直都是在给帮派做事。
有时候太忙了,懒得专门跑去掌馆一趟,索性就直接在家修炼武功了。”杜杯停摇摇头。
见陈宽的酒杯已空,他便取来酒壶,给他倒了个满。
陈宽人长得憨厚,但心思却是极为细腻。
见杜杯停给自己倒酒,菜也只是象征性地夹上几口素菜入嘴,荤腥不沾,便知道他这顿饭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那武功练得如何了,突破到第二层了没?”陈宽减慢了进食的速度,慢慢询问起来。
“我看你这一身肌肉可是练得极为壮实。”
“差不多吧,快了,也就下个月的事情。”
“是吗,才过去将近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将混元掌修炼到练法第二层的境界,看来你这武学天赋还不错啊。
至少比我强多了。
我当时可是足足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才练到第二层。”
杜杯停脸不红心不跳,见陈宽还没认出自己在帮派的身份,便问道,“陈宽师兄最近是没有听说过东石町帮派之间发生的事吗?”
“帮派的事?”陈宽略感疑惑地抬起眼,看了杜杯停一下,“发生什么了,跟你有关吗?”
不等杜杯停回话,他又叹气感慨。
“我现在哪有空管这些闲事,在掌馆练完武,我还得跑去铁匠铺打铁呢。
一天到晚的,时间忙的很。
特别是前段时间。
我爹去了城外一趟,回来后不知染上什么疾病,一直咳嗽不停,脑袋烧得跟着火炉一样。
去看大夫花了不少钱,才好了些,距离痊愈还有些时日。
家里情况都显得有些拮据了。
我最近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放弃练武了。
要是不练武,还能多打一份工。
反正我的天赋不咋地,这武功一直这么练下去也没什么看头。”
陈宽长叹一口气,杜杯停也不由得沉默起来。
对此,他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气氛有些沉闷,陈宽也是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怎么今天好端端的请我吃饭了?”
陈宽伸手拍了拍杜杯停的肩膀,嘿嘿笑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咱们师兄弟一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只要是师兄能帮上忙的,自然会帮忙。”
见陈宽打开天窗说亮话,杜杯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
“我这儿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儿,说说看?”见杜杯停脸上的神情凝重,陈宽也是收起了笑脸。
杜杯停并未急着回复,而是取出一个早就备好的长条木盒。
木盒做工算不上多么精细,纯粹是由普通的木头做成,大概有小臂的长度,一掌左右高。
杜杯停将其放到桌上,轻轻一弹解扣,“啪踏”一下,木盒便被解开,盒盖弹开。
一片银花花的银锭出现在陈宽的面前。
原本还在狼吞虎咽的陈宽都不由得怔住,面色凝固,死死地盯着木盒中的硕大银锭,目光愈发变得灼热起来。
这里的银锭,怕是足有他将近五、六年的总收入了。
他喘了口粗气,咽下嘴里的吃食,忙不迭的问道:“杜师弟,你这是?”
“我要酿一款酒,而酿造这款酒的材料当中,还差一种名为熬沃酒曲的东西。
我听你之前说过。
你二叔是开酒坊的,专门做酿酒这一行生意,知道不少酿酒的方式、手法,也认识不少专门酿酒的高手大师,人脉不俗。
只要你能将这玩意给我弄来,或者弄来此物的消息渠道。
这些银锭——”
杜杯停的话一顿,往陈宽的面前轻轻一推。
“便全都归你!”
“熬沃酒曲?”陈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闷下一杯酒,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时候的他,开始连饭都顾不上吃。